「呼……呼……」
布蘭度帶著五十人翻越了安大略湖,直接跨境到了加拿大。
他一路向北,追尋著孢子所散發出的信號。
起初這些人的信號移動很慢,後來猛地加速,嘩啦就越過了五大湖區,直接翻越國境線去了加拿大。
搞得他們措手不及,立刻也跟著翻越國境線。
「有點意思,他們竟然突然速度加快。」
「八個小時,轉進了兩百八十公里!打算一鼓作氣甩開我們嗎?」
布蘭度追了兩天,計算出叛軍的速度,30~40千米每小時,並且每天能保持在這個速度行進八小時,然後就是長時間的修整。
非要說做得到的話,熾誠哨兵的確可以做到。
這速度不過是10米每秒而已,熾誠哨兵耐力驚人,保持這樣的速度奔跑八小時,也是可以的。
「他們主要是哨兵,少量的普通人,帶著那些累贅,大約這就是他們的極限行軍速度了。」
「這突然的全速行軍是為什麼?」
布蘭度看著衛星地圖,在魁北克省,有大大小小十萬湖澤,很多都是無名小湖。
他比量了一下自己所感應到的距離,指著一處小湖說道:「林立等人,已經全部集中到了這裡。」
「停在這了……這是誰的地盤?」
白蘭迪說道:「不是誰的地盤,就是自然棲息地。這個湖連名字也沒有,屬於維倫德里動物保護區的一部分。」
布蘭度思索道:「這是目的地嗎?我們靠近過去。」
目標在一片湖區停留了一天,布蘭度還以為他們到目的地了,結果第二天叛軍又突然轉進,繼續向北。
就這樣走走停停,他們遠遠跟著,在各種自然保護區,荒野叢林休息。
到了上一個目標停留的無名小湖,布蘭度沒有繼續追,而是查看現場。
畢竟信號一直都在,只要察覺對方在移動,那就說明對方還在『甩追兵』的過程。
他們想知道叛軍的目的地是哪,所以不必追得太緊。
叛軍跑的越快,越說明他們急於甩掉追兵。
「就是這片湖區,我們的人搜查了一番,叛軍什麼也沒留下。」白蘭迪說道。
布蘭度看著美麗的大自然,青山綠水,飛鳥掠魚。
他撫摸著下巴道:「停下休息,卻沒有任何痕迹?」
「帶著電弧爐那麼重的東西,沒有車轍,也沒有腳印嗎?」
白蘭迪說道:「這很奇怪,難道他們是在飛?」
「他們有那麼多人,至少需要三架大型直升機,我們的雷達和衛星不可能發現不了。」布蘭度跳到樹冠上,迎風而立,俯瞰這片森林。
叛軍絕對沒有使用任何車輛、飛機等交通工具。
但是他們的移動速度很快,想帶著電弧爐這麼跑,甚至還不留下痕迹,則是絕對不可能。
「奇怪。」白蘭迪不甘心地再派人搜查。
布蘭度倒是很淡定,用手戳著白蘭迪的腦袋說道:「動動你的腦子!」
「他們肯定是把電弧爐和3D印表機藏起來了,輕裝行軍!壓根就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
白蘭迪說道:「這樣的話,機器肯定埋在他們行經路線上的某處了。」
「我這就派人回去找。」
布蘭度擺手道:「通知各地的嘍啰去找就可以了,我懷疑他們已經把東西,移交給了別人,不一定是埋了起來。」
「嘖,我們就應該逼緊一點!」白蘭迪說道。
布蘭度搖頭道:「那些機器不重要,我一定要知道,他們最終會停留在哪裡。」
「他們在這裡停留了一夜,為什麼一點痕迹也沒有?沒有燒火的痕迹,沒有腳印,沒有糞便……」白蘭迪說道。
布蘭度仰天笑道:「哈哈哈!」
「這就對了。他們拋下機器,輕裝行軍,日行兩百八十公里,就是為了甩掉我們。」
「若是還留下明顯的痕迹,我反而還要懷疑,這是不是調虎離山的誘餌。」
白蘭迪查看四周,說道:「你是說他們把痕迹清理掉了?」
布蘭度說道:「必然如此,你不覺得他們休息的時間太長了嗎?」
「以哨兵的耐力,就算背著一些累贅,也可以日行三百再夜行三百。可他們卻每天奔襲八個小時,然後休息一整天。」
「這其實也是在等我們,故意等一天,看看有沒有人包圍他們。」
白蘭迪恍然道:「越這麼做,就越說明他們要去一個很重要的隱蔽地點!」
「在去之前,故意走走停停,確定沒有追兵。」
布蘭度優雅道:「我們不用急,調一支直升機小隊來,慢慢跟著,不要打草驚蛇。」
「等到叛軍,在某一處地方,停留超過兩天,就是我們圍剿他們的時候!」
停留超過兩天,說明他們真的到地方了,那裡一定有個叛軍的隱藏據點。
於是乎,他們就這樣默默地跟著。
叛軍日行八個小時,每每都會停留在一處湖區,而且是人跡罕至的地方。
這很正常,肯定是往人跡罕至的地方跑。而且長跑這麼久,哨兵也得喝水啊。所以必然駐紮在水源豐沛的地方,順帶吃點野味。
「布蘭度,你看這組照片。」這天,白蘭迪拿出後方發給他們的衛星照片。
那是一片大湖,湖邊雜草叢生,波光粼粼的湖上成群結隊的飛鳥,黑壓壓一片。
這是衛星的俯瞰角度,照出很大一片範圍。
布蘭度仔細查看道:「這個位置,就是他們駐紮的地方嗎?」
「是的,這片湖和你感應的方向、距離完全吻合,叛軍就在這裡!可是,我們的衛星沒有拍到人。」白蘭迪說道。
布蘭度點點頭,笑道:「哈哈!原來如此。」
「什麼?」白蘭迪問道。
布蘭度鑽著他的腦袋說道:「動動你的腦子!」
「他們在湖裡!衛星是拍不到湖上的情況的,因為水面反光嚴重,而湖上總會有一大群候鳥翱翔,遮天蔽日,簡直就是天然的掩體!」
「半身泡在湖中,藉助候鳥的掩護,我們的衛星照片還不夠精確,是找不到他們的。」
白蘭迪恍然道:「因為這個,所以叛軍每次都在湖區休息?」
布蘭度說道:「沒錯,不光如此,你這張照片提醒了我……他們之所以每天行軍八小時,然後休息一整天,其實是在跟隨著候鳥!」
「他們藉助候鳥的掩護,以防止被衛星找到。」
白蘭迪聽了說道:「感覺哪裡不對勁。」
「嗯,我想想……」布蘭度也在思索其他的可能性。
而就在這時,他們的直升機小隊趕到了,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隊共八架飛機,降落到平原上,上面下來一隊僱傭兵的同時,還有穿著西裝的一男一女走了下來。
「嗯?」布蘭度眼睛一眯,認出來人正是羅言。
羅言是菲尼克斯組32級執劍人。
與繆撒差不多,同樣斯斯文文,配戴著一副眼鏡。
身旁還有一名高挑的白人美女,一身黑紋小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扎著幹練的馬尾。
相比起張揚而又優雅的布蘭度,這兩人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人,氣質非常內斂。
「為什麼躲著我?布蘭度。」羅言推了推眼鏡質問道。
「你少來質問我,這件事你沒有資格過問,我是總負責人。」布蘭度雙手環抱胸前道。
羅言平靜地從旁邊的美女手中接過一沓資料,說道:「你要找的人,資料都在我這。」
布蘭度盯著羅言,他之前想查林立和諾奇拉,接過找不到資料,被羅言以許可權調走了。
他正準備以此讓光明會的執法隊介入,告羅言一狀。
沒想到羅言眼下又把東西親自送來了。
「感謝你把資料給我送來,給我吧。」布蘭度伸出手來。
怎料羅言並沒有動身,而是說道:「你要找的人,有個叫諾奇拉。他是柔伊負責的,也就是我負責的。」
「繆撒是我的朋友,你明白的,我也想查這件事,我們共享一下情報吧。」
布蘭度攤手道:「你可以不把資料給我,沒關係……至於共享情報,我拒絕。」
「請你真誠一點!」羅言推了推眼鏡。
布蘭度堅決道:「把資料給我。」
羅言沉默,如果不把資料給布蘭度,就是他在妨礙公務了。
此次**,布蘭度有全權調查之能,他因此要的資料,不能不給。
但是,羅言知道,繆撒之死的背後,乃是隱藏了一個野心派系。
布蘭度的諸多行為,都非常可疑,尤其是和敵人唱雙簧,在不同的時間和地點,沒有任何交流的情況下,都宣稱『此事乃彌賽亞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