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最終選拔名單

沙沙沙~

隨著陣陣微風拂過樹冠,刺眼的光芒消散之後。

側門這邊的動靜小了下來。

這個叢林中的野球場上,只剩下了一輕一重,兩道呼吸之聲。

良久。

「是你勝了。」

一道微微有些低沉的聲音,在球場上響了起來。

越前龍雅聞著空氣中隨風飄來的焦灼氣味,目光一掃距離自己腳側不足三尺遠的球場地面。

一個漆黑的圓形孔洞,留在了這棕黃的土地之上。

孔洞周圍,還有一個近乎圓形的凹陷區域,那一小塊地面的沙土,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砸落壓實了幾公分。

平等院鳳凰死死的盯著從那個漆黑小洞中緩緩冒出的幾縷青煙,黝黑的瞳孔微微顫動著。

就在剛才,上衫悠以一種他從來沒有見識過的特殊手段,將對方進入阿賴耶識姿態的一球給打了回去。

身處於那道白光之中,好像整個世界的架構都被完全摧毀掉了。

「他不僅做到了,而且也走到了某一條道路的終點。」

平等院緊抿著嘴,又想起了在後山心之崖上,那個少年對他所說,你以後不會再有機會的那句話語。

接著,他又聽到越前龍雅說出的那句不算認輸的話語,臉上由衷的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越前龍雅僅此一役,肯定不會再和他們一條心了。但是他心中卻忽然多了一絲釋然與放鬆。

這次世界賽上,上衫悠已經足夠擔負起另一半的責任。有他們兩人在,除非越前龍雅選擇加入王者德國隊,否則也不能阻擋他們的腳步。

而最有意思的就是,德國隊那群古板嚴肅又認真的傢伙,絕對是不會接受越前龍雅這麼一個異類的。

「你可以走了。」

上衫悠臉色平靜,朝著球場對面輕笑著說道。

說完,他也不等越前龍雅是作何反應,轉身便朝著球場邊平等院鳳凰的方向走去,兩人目光交匯、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平等院理解了上衫悠這次選擇出手的更深層次的理由,而上衫悠心裡也清楚,前者明白了他這樣做的原因。

理念的交鋒,可以留在最後的畢業時刻,目前來說他們兩人的目標完全是一致的,那就是世界盃的冠軍。

越前龍雅離開了。

誰也不知道他是帶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離開的基地。不過走之前,他卻沒有歸還被上衫悠留下幾道痕迹的遠征一軍的隊服。

這場短暫而又巔峰的對決,僅僅只有少數幾人知道。

而那些下午還在進行選拔訓練的學員們,雖然心中有一些猜測,但是卻不知道事情的整個經過,也沒有人會特地的去詢問上衫悠或者平等院。

見到兩人正常歸隊,所有人的心中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

之前鬧出的那聲動靜不小

一開始他們有幾人還以為,是上衫悠和平等院互相對上了,在無人的球場上進行著對決。

畢竟,這兩人一個分屬於高中生的陣營,一個分屬於初中生的陣營,而且平等院是一軍中的No.1,上衫悠則是一軍中的No.2號,就算兩人真發生了一些什麼,他們心裡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

當天夜晚。

基地宿舍一樓的大堂內,結束了一天洗牌戰和選拔訓練的初中生們,全部聚集在了這裡。

室內的氣氛有些沉悶。

眾人還在討論著,今天關於越前龍馬被驅逐出合宿的事情。

最為傷心的莫過於就是四天寶寺的遠山金太郎。他和越前龍馬一起經歷過後山心之涯的地獄訓練,兩人之間的友誼早已經有了一個質的升華。

「小金,打氣精神來,就算你現在這樣,越前君也不能回來。」白石看著一臉愁容,坐在台階上的小金,十分平靜的開口道。

他的大腦還算十分的理智,而且場外人員干涉球場上的比賽,確實是非常惡劣且不好的一種行為。

而且那時候,平等院的最後一球未必全然包含著惡意。

「白石,可是……」

就在小金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白石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如果真的很在意的話,那就連帶著他的那一份,一起努力下去吧。」

「也許……這才是我們這些繼續留在這裡的人應該做的。」

白石的聲音不大,卻在這有些沉悶的大廳中異常清晰。

不少人都有自己看法和理解,或者說他們每個人都在這裡見識到了上一輩非同凡響的堅強意志。

越前那樣去做,也是遵循著他自己的精神意志,這種事情很難判定誰是誰非,誰對誰錯。

沙發上,跡部十分優雅的端起一杯紅茶,隨後目光略微一瞥正坐在他身旁吃著糕點的上衫悠。

「怎麼,你不說兩句嗎?」

冰帝其他人的視線也集中過來。

上衫悠先神色如常的解決了手頭上的糕點,隨後用手指摸了摸嘴角,這才微笑著開口道:「U17基地里的規定就是這樣,不會因為某個特定的人,就去輕易改變它。」

「而且……」

說到這兒,他的話音一頓,目光移向了宿舍的入口走廊,「你們需要找的那位正主現在來了,也許他會給你們一個更好的解釋。」

上衫悠說完聳聳肩,接著便繼續埋頭與自己桌前的這盤糕點戰鬥起來。今天一整天的消耗不小,他下意識的想多吃一點糖分高的食品。

眾人聞言,目光也轉向了宿舍大廳的入口。

兩道不緩不慢,十分沉穩的腳步聲正緩緩朝著他們這邊移動而來。

來人正是平等院鳳凰和鬼十次郎!

遠山金太郎看到真的是平等院鳳凰出現,情緒瞬間激動起來,蹭的一下就從台階上站起身子。

「你把越前還回來!」

他凝聲蹙眉,朝著平等院喊道。

一旁的桃城,也是立馬肅聲附和道:「你的做法太過分,明明德川前輩已經受了傷,竟然還能毫不留情對他下那麼重的手。」

平等院目光一凝,他用餘光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上衫悠,結果發現後者看都沒有看這邊一眼,嘴角不由細微的抽動了一下。

「哼……」

他的鼻腔發出一身冷哼,隨即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將自己身上的衣襟往兩側拉開一脫。

十分猙獰的傷疤,在他的上身各處浮現而出。

這衝擊性的場面,直接就把場內大部分的中學生給鎮住了。

見狀,平等院這才冷著一張臉,語氣霸道的道:「在世界賽場上,你的對手可不會對你憐憫,與其以後你們在那個舞台上丟人現眼,不如直接就葬送在我的手裡。」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股肅殺之意,就連與他理念有所不同的鬼十次郎這一次也沒有開口反駁。

眼見一群中學生被他懟得啞口無言後,平等院又繼續說道:「我的目標就是將霓虹網球帶領到世界之巔,如果你們誰對此有意見的話,也可以直接來嘗試挑戰我。」

他的視線停留在遠山金太郎和桃城武的身上。在兩人都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感之後,這才緩緩移開。

兩人的離開沒人再阻攔。

遠山金太郎臉上的神情也在一瞬間暗淡了下去,他根本沒想到,事實的真相竟會是這樣。

異常殘酷,但是他卻在事實面前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所以說,想要踐行你自己的理念那就不斷變強吧,強到這個基地裡面,沒有人能再反對你的話。」

上衫悠的一身輕笑,將其他人的視線吸引過來。不少人聞言,臉上都露出了一抹沉吟之色。

之前他們還覺得,上衫悠在U17基地裡面的行事準則,與中學時期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現在認真想想,貌似也不覺得難以理解。

在這個地方,如果你沒有抱著某種覺悟,那是無法生存下去的。

各個學校的隊伍,懷揣著不同的心思各自散去。網球世界殘酷的一面,已經開始在他們這群人的面前,掀開起一絲面紗。

十二月的夜風微寒。

平等院獨自一人,靜立在主基地的二樓陽台。

他目光深沉,遙望著遠處的夜色。

腦海中思考的卻是,他們這次世界賽之前就要面臨的一個難關。

世界網協提議的表演賽。

最後經商議決定,確定出戰的兩隊就是已經九連冠的王者德國隊,以及他們這支上一屆的黑馬隊。

這一次既是挑戰,也是機遇。

對於他這種,立志要在最後一年將霓虹隊帶到頂峰的人來說,big4中的王者德國隊絕對是個繞不過去的坎。

提前交手一次,未必不是一個摸清楚對方底細的好機會。

「我想…是我錯了。」

「嗯?」

就在平等院思索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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