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藏著這麼一手。」
邊上，宍戶亮眼睛泛光，饒有興緻的看著越前龍馬發球上網。
比起第一記那慢吞吞的外旋發球來說，越前龍馬現在的動作乾脆凌厲的多。
面對比他更具身體優勢的上衫悠，發球上網縮小自己的防守範圍，絕對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
僅僅只是從臨場應變來說，越前龍馬就已經做到了絕大多數新生生所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
他面對的卻是令人完全看不到背影的上衫悠。
宍戶亮心中低低一嘆。
說起來，他們冰帝之後的大半變革，基本上都有上衫悠一手促成的，至於對方的真正實力，恐怕也只有亞久津和跡部才能摸得著邊。
球場上。
上衫悠看著身形迅速前壓的越前，嘴角輕輕一勾，「太稚嫩了，太稚嫩了。」
心中止不住的搖頭，如果是按照兩年前的自己來看的話，那麼越前龍馬現在的表現足以稱得上是不錯。
上衫悠眼睛一瞥高速落地的網球，腳步向右橫跨兩步，手肘放低下沉，對準剛剛彈起的網球，向上猛地一撈。
嘭！
網球騰飛，越過球網，在半空中拉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上當了……」越前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的腳步快速的一剎，隨後小腿肌肉繃緊，藉助著慣性用力一踩地面，向前高高躍起。
雖然身高暫時確實是他的一個短板，但是如果低估了他的爆發力的話……
上網快攻，也是他戰術體系中的誘餌之一。
好似一隻展翅的鵬鳥，越前直接攔在了網球的面前，他的手臂向後一揚，目光一掃上衫悠防守的區域的空擋。
嘭！
咬著牙，越前直接來了一記勢大力沉的暴扣。
好似想把之前被輕視的種種不滿給宣洩出去，他這一球可謂是拼盡了全力。
然而，很快……
越前的眼中就閃過一道灰白色的殘影。
「對手看似是按照你的思路在走，但未必也不是在對你進行欺騙。」
與此同時，上衫悠的聲音，伴隨著一道白色的流光，一同來到了越前龍馬的面前。
還沒落地的越前只能一臉震撼和不甘心的看著網球又一次地越過他的頭頂。
接著，好似一道熾白的雷霆，重重的落在他的底線附近。
「這個動作是……」龍崎教練一臉愕然的看著上衫悠那個半蹲迴轉的姿勢，嘴巴不由輕輕喃喃：「麒麟落地！」
「麒麟…落地？」
龍崎櫻乃輕聲的重複了一遍，一臉擔憂的看著球場上的越前龍馬。
奶奶都說過這個叫做上衫悠的前輩實力非常強，不知道龍馬他會不會……
儘管她也不懂籃球，但是看球場上的氛圍，明顯是越前龍馬那一邊完全的落於下風。
落地後的越前一臉複雜的看著上衫悠，對方依舊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似剛才根本就沒有認真起來。
這種高山仰止的感覺，他之前還只曾在自己家的那個臭老頭身上感受過。
「要繼續嗎？」
上衫悠手臂垂下，十分自然地握住球拍，「說實話，現在的你還不能讓我有任何一絲興奮的感覺。」
越前龍馬眉頭微微一皺。
他聽到這話，就感覺上衫悠在之前就認識他一樣。
不過轉瞬，他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比賽上面，現在並不是思考那些東西的時候。
「你是想逃嗎？」
越前緊了緊手中的球拍，依舊想用自己的方式刺|激著上衫悠。
哪怕對方比他大，但是對方今年也還是一個初中生，那麼這樣就足夠了。
作為同齡人，他自信不會弱於任何人。畢竟，那個男人才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
上衫悠搖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越前龍馬有著他自己的堅持。
這場比賽雖說只是臨時起意，但是既然開始了，那就給它一個完整的結局。
球場對面。
越前雙腳點地，身子上下的輕輕晃動著。
不管是速度、力量，上衫悠都要高出他不少，既然這些都比不過，那麼他只能使用一些其他的方式來彌補身體上的差距。
雙腳的基本碎步。
正是能夠比對手更快一步接到網球的好辦法。
啪！
舉拍一壓，網球飛出。
這一次越前不再敢有絲毫的大意，一直在自己的中場附近等待著上衫悠的動作。
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一雙有神的眼睛一直觀察著上衫悠的一舉一動。
唰！
「好快！」
越前龍馬心中微微一驚，在看清楚上衫悠的動作之後，他的腳步也是跟著朝向右側一墊。
然而下一刻。
咚！
地面微微一顫，網球在他的左半場炸響彈出。
不規則擊球，還是？
越前掃了一眼上衫悠那似笑非笑的面容，頓時覺得心中壓力變得更大。
嘭！
「1-0！」
……
嘭！
「2-0！」
……
不到二十分鐘，上衫悠直接連下五局，甚至他連額頭都沒有冒出任何的汗水。
差距太大了……
場邊的宍戶亮搖搖頭。
此時越前龍馬正雙手扶著膝蓋，大口的喘著粗氣，明明才打了二十分鐘，但他好像打了兩盤似的，斗大的汗水不斷從鬢角處不斷滑落，紅白色的圓領T恤也被汗水淌濕了一塊。
雖然在他看來，越前龍馬的表現已經足以稱得上驚艷，但是結局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
而且這個結果恐怕還是上衫悠一直有所保留，不然這小傢伙根本就撐不到現在。
旁邊，龍崎教練也是看的滿臉糾結，她有心喊停比賽，生怕這會對龍馬的信心造成偌大的打擊。
「怎麼樣，要繼續嗎？我可以再給你一分鐘的換場休息時間。」
上衫悠目光直視著面前仍不低頭的少年，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他現在反倒是有些理解了當初越智月光的心理。
依舊煥發著強烈的鬥志，一點都沒有放棄的越前和他當初好像確實有那麼一丟丟的像。
「繼續發球吧，比賽不是還沒有結束嗎？」
越前站直身子，他向上輕輕一抬帽檐，目光堅毅的看向了上衫悠。
有著武士血脈的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越前南次郎將這種堅毅特性給培養了起來。
「好！」
上衫悠也不多說，直接點頭應道。他現在這樣子，莫名就像那種欺負弱小主角的大反派一樣。
嘭！
「15-0」
……
嘭！
……
四球應聲而下，到了最後一球，越前只感覺看到一道金色的雷光，從他的面前飛馳而過。
轟的一聲。
他身後的鐵網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那顆小小的網球直接鑲嵌在了裡面。
有些脫力的躺倒在地面，越前看著頭頂這片蔚藍天空，腦海中的思緒一片空白。
沒成想，回國後的第一場比賽竟然會輸得如此慘。
「怎樣，再問最後一次，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冰帝？」
上衫悠的話將他拉回現實。
越前眼睛一轉，看著面前這個氣息都沒有多大變化的男人，猛地才發覺對方竟然連汗水都沒有溢出一滴。
「嘁，我才不要嘞！」
撇了一下嘴，越前有些傲嬌的偏過頭去。
他已經想好了，回去他就要不斷加練，下一次一定要在球場上真正的贏回來。
對於這個回答，上衫悠只是莞爾一笑，龍馬還是那個龍馬。
「看來，下一次見面就是在正式的比賽上了，趕緊變強吧。」
盯著越前龍馬的眼睛，上衫悠突然惡趣味十足的說道：「現在的你，還差得遠呢！」
沒有什麼可惜和遺憾的，上衫悠留下這句能夠讓越前龍馬變得更加有鬥志的話語之後，直接轉身走回了場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