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柯林沒有拒絕，而且對於巴頓所說的困惑，他也有一點好奇……
提示在這方面只告訴他，老人發現了一些東西，但是沒有具體說有發現什麼。
推測應該跟某些行為之類的有關係，但是對於自己的猜測，柯林並不是很確定……
巴頓看向那位老人，滿心困惑的詢問道：
「大主祭閣下，我能請問您，我是怎麼暴露的嗎？」
他至今也沒有搞懂自己是怎麼暴露的。
即便把自己身上的每件事都認真思考了一遍，他也沒想明白，問題出在哪。
仔細想想，貌似哪裡都是破綻，但好像又都不對……
這讓他陷入了一個極為矛盾的狀態中，迫切的想要知道原因。
如果沒暴露的話，那麼他就能把時間拖得久一點，那麼事情可能會更輕鬆一點。
而不是像現在，付出這般慘重的代價，損失了不少的精銳。
面對巴頓的疑問，大主祭似乎早有預料，直接回答道：
「這是一個很簡單就能看出來的東西。
「作為一名外派的首領級強者，同樣也是有名的『暴怒者』你回來的時候，不應該對那些族老表現出敬畏才對……
「你應該很清楚，即便在面對族老時，你們會收斂一下性子，但多少還是會表現出一下你們狂妄……
「尤其是這一次，你帶回來了不少物質，但回來之後卻沒有展現自己的性子……
「這裡是你的家，你在畏懼什麼？」
巴頓一怔，感覺自己大腦瞬間通透，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因。
像他們這種不時從外邊掠奪會大量物質的精英，哪怕出格一點點，一會也並不怎麼會苛責他們。
所以，回到這裡，他有什麼好「敬畏」的？
而且這次他在柯林的幫助下，帶來了比其他人更多的「戰利品」，本就應該更加狂妄才對。
但他卻因為潛意識將族老們當成了敵人，不由自主的「演」了起來，按「理想」的狀態回應他們……
「既然有畏懼……那就說明，他肯定有問題。」
大主祭看著他，平靜地說道，「只不過，我知道有問題，但並不是很確定你具體的問題在哪。
「直到後邊『聖光同盟會』的事情發生以後，隨便聯想一下，就能想出很多東西。
「不過，你畢竟也是第一回 做這種事，經驗不足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明白了……」巴頓點點頭，退下了一步，站在了柯林身後。
而後，柯林看向這位老者，開口道：
「好了，也不搞那些麻煩的禮儀了，我也有一些東西，想要像你了解一下，這裡的事情就讓他們處理吧。」
柯林揮手散布出白霧，製造了一個臨時的白霧門，邀請對方走了進去。
他要問的東西，有可能涉及高等存在，所以最好的做法，是要避開巴頓他們。
而後，在走入霧門不久，還沒出現那種明顯的失重感的時候，柯林凝聚出一團白熾的光芒，驅散了周遭五米半徑內的白霧。
「就在這裡說吧，坐。」
柯林掏出兩把椅子，隨手指了指，等對方落座後，看著那位大主祭一臉冷靜地模樣，他好奇道，
「說實話，僅就精神狀態來看的話，你一點都不像是『墮落種族』……
「我有點好奇，既然這樣，你為什麼會以這種殘暴且顯得有些無用的手段統治這裡？」
原本他還以為這傢伙，應該是一位殘暴無比，不遠投降的存在。
不過見面後，對方身上處處透露著理智，不應該有如今這種無效的手段控制族人才對……
老人反問道：「柯林閣下，您認為，在最混亂的時候，我們這些人，應該用什麼樣的手段，才能讓所有人短時間內統一？
「而當時，族內有很多人員分歧很大，所以……這如今的海眷族，便是你所看到的成果。」
柯林聞言沉默了一下，突然想到一句話，暴力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它一定是在當時最有效的手段。
再加上當時內憂外患……
這麼一想，確實也不是不能接力。
這時，老人繼續說道：「不過，最重要是，自海下災難以後，所有人的情緒多少都有點失常……
「如果沒能展現出相應的，能夠給人帶來平靜的手段，我想我恐怕最終也不會選擇投降。」
因為這雖然會把人變成一種狂信徒，但是比起海眷族自海底災難以後出現的極大劣根性要好得多。
可以說，柯林那種能夠強行洗腦的能力，也是促使他投降的原因之一……
柯林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換了一個話題：「我收集到的信息沒錯的話，你就是巴頓口中，從『苦難時代』活到現在的人？」
「可以這麼說，我出生在那個時代的一個漁村，不過作為人類時的記憶，我記得不是很多了，並不能做到短時間回想起一切細節回應您……」
大主祭面色平靜地說道。
「唔，那麼，對於那個曾經終結苦難時代的災難，你有哪些了解？它現在過去多少年了？」
柯林相信這位從過去存活至今的老人，肯定是知道不少的秘辛。
「『苦難時代』距離如今，已經至少一百五十多年……」
大主祭語氣遲鈍了一下，「但我想您應該也知道，這個時間並不準確，各區域的遺民，對時間認知也並不同……」
「這點我知道，先不管這個，說說你的認知吧……」
「在我們的認知裡邊，您口中的那終結『苦難時代』的大災難……準確來說，總共有三場……」
「三場？與『聖王』有關？」柯林愕然了一下。
他以為災難是從天而降，不可抗拒……
但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是的……」老人說道，「這場三重災難中，至少有兩場與『聖王』有關，甚至全部都與他有關……」
「在苦難時代的末期，由於『聖王』不斷倒行逆施，可以尋求苦難，製造太多的慘案，導致『奇蹟』也發生了扭曲……」
「而後，一場沒人知道原因的瘟疫降臨了，感染那場未知瘟疫的人，都會在極度痛苦之中死去，然後肉身會變成為沒有理智，只知道弒殺活人的怪物，也就是那些『奇蹟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