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倒霉

朱胖子的打算很細,按照林逸總是撿漏的趨勢,這一麻袋舊書裡面估計會有什麼珍本或者古籍善本,到時候別說62萬,翻個一倍也是可能的。

「既然朱哥你要買這一麻袋,我也不與你搶了,你就拿去吧。」雖然覺得這朱胖子有些太鑽營了一些,林逸還是笑了笑,禮讓過去。

見到林逸沒有再出價,女主持人董璇這會心裡卻是有些失望,原本還指望林逸再將價格抬高一點呢,卻沒想到林逸居然不要了,不過對林逸她還是很感激,要不是林逸率先開價,那個胖子還不知道是否會買呢,就算是買,想必也會將價格壓低的。

這次護國寺拍賣會,也得到了各家銀行的大力支持,在旁邊就有銀行設置的刷卡點,如果成交數額比較大,買賣雙方都可以去到那裡轉賬。

朱胖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作為第一位買家,趾高氣揚地過去做了62萬元的銀行轉賬。

沒過多大會,就回到了拍賣現場,董璇指著那18號麻袋,對朱胖子說道:「這位先生,請問你要不要現場亮寶?如果不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找人幫你辦理託運手續。」周圍麻五等一幫潘家園搬運工都在一旁等著,對於他們來說,託運這些大麻袋的舊書還不是小菜一碟。

「不用了,現場亮寶……我倒要看看這麻袋裡能淘出什麼好東西!」朱胖子信誓旦旦,18號,很吉利的號碼,又是林逸先看中的,自己的運氣絕對不會差了。

這會剛才看熱鬧的拍主們全都激動起來,聞聽有人要解開麻袋亮寶,紛紛圍了過來;拍賣現場外面,一聽這消息,更是居然呼啦啦的圍上來數百人,把整個拍賣現場都給團團圍住了,後面還有人死命的往裡擠,要不是有警戒線攔著,恐怕這個拍賣場地,都會被擠垮掉。

老曹,老黃等人迫不及待,雖然沒能擠入場子最裡面,卻也是在觀眾群中最裡層。剛才要不是老黃夠強壯,恐怕他倆早就不知道被擠到哪個邊角里去了。

「這位老闆,不知道您是一下子倒出來完,還是慢慢地往外亮?」

見到局面被控制住了,女主持人董璇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轉身問朱胖子。

朱胖子就看了一眼旁邊的老婆唐玲,笑眯眯地問:「親愛的,您看呢?」

唐玲撇撇嘴,覺得他剛才搶人家林逸的機會,很不地道。就說:「你自己選的,你看著辦吧,別問我!」

朱胖子就嘿嘿一笑,回頭說:「慢慢來多沒意思,爽快些,一麻袋全倒出來!」

果然,夠豪氣。

這時候麻五就走上前來,用手拎著那大麻袋,把它提到了鋪好白布的空地上,詢問朱胖子:「老闆,要不要我幫你把它們倒出來?」

「不用了,我自己來,等會我倒書的時候,你幫我抬著後面……」

朱胖子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來操作,他可不想錯過這個出風頭的機會。

原本還很喧嘩的拍賣會四周,驟然之間寂靜了下來,只有遠處的攤位還傳出一些吵雜的聲音,但是在拍賣會周圍,觀看亮寶的人們都屏住了呼吸,雙眼死死盯著那編號18的一麻袋舊書。

「老黃啊,我這心裡怎麼也感覺有點緊張啊?這麻袋也不是我的呀……」老曹的聲音引來好幾道不滿的眼神,好像朱胖子還沒下手,都是老曹的緣故,其實圍觀的眾人都有這種心裡,就像是賭撲克牌一樣,在一把賭注比較大的牌局揭曉之前,不管是看客還是當事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感覺到緊張。

幾人說話的時候,朱胖子還在不停的觀察著麻袋,臉上滿是緊張的神色,看來這62萬塊錢,對他而言也不是小數目,在過了大約有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朱胖子把手放到麻袋上,終於準備亮寶了。

隨著胖子把麻袋的繩子解開,發出簌簌聲,雖然這麼遠不可能看到裡面的情況,但是圍觀的眾人還是都把心吊了起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麻袋口。

「嗤嗤……」

突然,朱胖子把麻袋全部打開了,人群里頓時騷動了起來。

「後面抬起來……」

朱胖子吩咐了一聲,等在旁邊的麻五,連忙用手把麻袋屁股抬起來,把麻袋口對準下面鋪著的白布,作勢欲倒。

林逸在旁邊看的心中暗笑,覺得這朱胖子擺出來的架勢太大了。

「好像要開始了。」

「是啊,不過好刺|激哦。」

「好激動——會不會輸掉呀?」

「別亂說,麻袋沒解開,神仙也不知道是輸是贏,說不定裡面有珍本呢。」

……

一時間,圍觀的人群中議論紛紛,這些人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書販,對於販書可謂是經驗豐富,七嘴八舌的發表著意見,說什麼的都有。

「好了,別吵了,開始倒出來了。」

隨著朱胖孩站起了身子,面色十分凝重,林逸敏銳的發覺到,朱胖子原本很穩健的雙手,此刻已經把麻袋抬了起來,也微微有些顫抖,顯然他的心情緊張不得了,說不定心中這會已經在後悔了。

似乎已經打定了注意,打開麻袋之後,朱胖子沒有再猶豫,手上用力,直接把麻袋傾倒出來,隨著「嘩啦啦」的傾倒聲,半麻袋的舊書全都倒出來了。

「唉……」

巨大的嘆息聲從四周人群里發出,很顯然,在倒出來的舊書中,都沒有出線裝書。

只要是販書的就都知道,線裝書是最值錢的,雖然有些民國書也很有價值,不過普遍認為,只有線裝書才是古籍善本。現在不出線裝書,說明這麻袋舊書算是賭輸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啊,這麼多書,怎麼可能沒一本珍本?」

朱胖子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幕,手中還剩下一半的麻袋都忘記再倒了,嘴裡一直都在喃喃自語著,一雙眯眯眼看向地上那一攤子舊書,眼睛裡透露出的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62萬就這樣沒了?」

不僅僅是朱胖子,連他身邊的唐玲也驚呆了,這可是62萬元RMB啊!

尤其那些一些小打小鬧的攤販們,更是張大嘴巴,自己不吃不喝,拿一輩子的工資,也不見得有這麼多,這才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就煙消雲散了。

「剩下的舊書還可以賭的……」林逸小聲的說道。

「還能賭?半麻袋都沒出好書,就是一堆廢書了,誰還願意花錢去賭。」

林逸身旁的一個人介面說道,旁邊幾人連連點頭,這就是賭的殘酷性,出珍本立刻身價百倍,但是賭垮了,馬上就一文不值。

林逸聞言心中動了一下,但是也沒有說什麼,繼續看著場地內的朱胖子。

朱胖子此刻也回過神來了,面如死灰,俯下身體,幾乎將眼睛貼到了地上,仔細看那些倒出來的舊書。

過了半晌之後,頹廢的搖了搖頭,就那樣一屁股坐在的泥土地上。

「還有半麻袋沒有倒出來。」女主持人董璇在旁邊小聲的提醒道,拍賣場上的第一麻袋舊書就這樣賭垮了,對後面的拍賣,影響會很大的。

董璇的這句話似乎提醒了朱胖子,他連忙爬了起來,也沒用後面的麻五幫忙,那笨拙的胖身子居然將那半麻袋尚有五六十斤重的舊書,又口朝下,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來,又倒出了剩下一半的一半……

只是這次倒書,也是以失敗告終,從麻袋中倒出來的舊書花花綠綠,卻都是大路貨,依然沒有好書,這時人群里再次發出了巨大的嘆息聲,有些人已經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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