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老爺子,你信命嗎?

上官戒慈默默的接過馬大志遞過來的財物,對方還細心地給了她一個繳獲自日軍的挎包。

雷老爺子看著失而復得的財物,真正的熱淚盈眶,不是為了這些財物,而是為了這些東西的發還,還有那一句不能拿百姓的一針一線。

「仁義之師!仁義之師啊!咳咳咳咳……」

話還沒說完,竟然咳著連腰都直不起來,差點就抽過去那種。

上官戒慈趕緊給他輕拍背心,一絲憂慮從眼中閃過,公公的傷勢越來越嚴重了。

雷老爺子咳了好一會兒,才堪堪喘過氣來,感覺他要是多咳點時間,可能人就要沒了。

等他站直了,嘴角竟然咳出了血漬。

傳令兵也趕緊過來扶了一把:「先去軍醫那裡看一下吧!不對,得去校長那裡!

聽說,軍醫的醫術都是他教的!」

上官戒慈這才注意到,這一次部隊的最高長官,居然被稱為校長。

不過她也沒想太多,注意力已經被那那句話給吸引住了,軍醫的技術都是他教的。

「你說的是真的?你們軍醫的醫術都是你們長官教的?」

傳令兵一臉認真的回答:「當然,我們這支隊伍名字就叫做西南醫學院義勇軍保衛團。

本來就是教醫術的!

校長就是我們醫學院的校長,放心吧!

老爺子不會有事的。」

上官戒慈差點喜極而泣,趕緊扶著公公:「爸爸,天無絕人之路!」

雷老爺子也是猛的點頭,在他們心裡,一個醫學院的校長,那醫術肯定沒得說,如果連醫學院的校長都治不好他,那就不用說了。

在攙扶下,一行人來到陳瀟面前,就是拿塊雨布扯了一下擋天做成那個簡單點帳篷,然後落上幾個彈藥箱當凳子,桌子。

正在寫點什麼東西。

雷家三口愣住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這裡的最高長官?

這麼年輕,看上去也就二十幾歲,還很白凈,一看就像是常年在教室裡面讀書,不被太陽曬的學子。

這是一支部隊長官,該有的樣子?

在二十幾歲的長官沒毛病,很多,但一個部隊的長官長得白凈,這就過分了!

傳令兵敬個禮報告:「校長,雷家一家三口帶到,不過雷家老爺子好像病了,都咳血了!」

上官戒慈趕緊上前鞠了個躬:「求長官醫治一下我公公,我願以所有家財答謝!」

說完,雙手把剛領到的挎包又重新拿了出來,裡面有六小二大八根金條,還有少許鷹洋和英鎊,這確實是她們的全部家財了。

只是她有點尷尬,這是剛從人家手裡拿回來的,現在拿這個請人家救治公公,就好像是拿著人家的錢,請人家做事兒一樣。

雷老爺子也稍稍躬身:「老朽見過長官!」

「不用多禮,不用多禮!來,先坐下!」

陳瀟笑著站了起來,把雷老爺子扶著坐下,裝模作樣的給老爺子搭了把脈後說:「老爺子,您這是被人打傷了肺腑,還挺嚴重!

怎麼回事兒這是?」

雷老爺子嘆了口氣,還沒說話就又咳了起來。

陳瀟趕緊拿出自己的針,扒下老爺子的上衣,給扎了幾針。

幾針下去,竟然很快鎮住了雷老爺子的咳嗽,呼吸順暢了好多,訝然地看向眼前的這位年輕的校長。

難怪能當上一個醫學院的校長,竟有如此本事,他原來感覺自己肺部似火燒一般,現在舒暢多了。

抱拳剛想答謝,卻被這位年輕得過分的校長擺擺手,再次將手搭上他的脈門,再次把了把脈說:「老爺子,現在你可不便說話,少說話。

你這心肺傷的挺嚴重的,能活到現在,也算是靠著好的身體底子頂著,不容易呀!

年輕時也是個愛鍛煉的人吧?」

雷老爺子剛想說話,又被陳瀟制止了:「你點頭或者搖頭就行!甚至呼吸都要緩和一些!」

上官戒慈趕緊替她公公回答:「長官,早年下南洋的人都有學武的習慣,否則早就被本地人打死了!

所以我公公身體本來還算可以,這對治療和恢複有沒有幫助?」

下南洋的人習武成風這個倒是對的,別說南洋這裡,就國內,像兩廣的土客大戰,不說別的,就說記載史冊上的那場連續13年的械鬥,傷亡上百萬人,還有兩廣其他地方的呢?

雖說有當時的官府挑撥漢人內鬥,但是南洋這裡,何嘗又沒有殖民者挑撥本地人與華人之間的矛盾和衝突?

因為華人有文化,有組織觀念,有宗族觀念,有同胞情結,容易抱團,並善於獲得財富。

當然,又扯遠了!

「你公公身體底子好,是他到現在還能活著的原因,但是強撐了好些日子,現在幾乎差不多耗盡本來的潛能。

如果,沒有碰上我,可能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按原劇情來是這樣的,本來就是這樣的,原劇情沒有他們這幾百人被日本人圍在山谷的這一段。

因為按原劇情,董刀燒他弟弟的時候,龍文章已經帶部隊找到他了,然後並馬上開始了對日軍的作戰。

上官戒慈這些人應該能往後走個兩三天的路程,然後她公公就死了,她只能站在路邊,不停地哀求過路的人,誰能給她安葬了她公公。

那群丟了魂的潰兵,沒有人停下來,直到迷龍的到來。

在場的人都聽懂了陳瀟的話,特別是雷老爺子,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的傷勢,他知道說的沒錯。

上官戒慈「啪」地一下跪在陳瀟面前開始磕頭:「長官,求您救救我公公!」

剛磕下去,就被扶住了,抬頭看到這位長官那張微笑的臉:「眼下,不正是在救嗎?

起來吧!

別給我行那麼大的禮,折壽!」

陳瀟繼續說道:「現在,暫時沒有什麼藥物,我就先用銀針幫老爺子穩住傷勢,然後再慢慢的扎針,恢複。

相信,再來個十四五天,估計就能恢複的差不多。

老爺子,怕是你要隨軍了!」

雷老爺子想說話,上官戒慈卻搶先說道:「謝謝長官!

隨軍的日子,我一定幫忙幹些力所能及的活。」

雷老爺子卻心有憂慮,忍不住開口說:「女人家在軍營,不太方便,而且有可能還耽誤了隊伍的行程。

這些都不太好!」

陳瀟笑了:「沒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我們隊伍裡面也有女兵,三姐,柳玉娥,看了那麼久,出來打聲招呼!」

「老師,什麼叫看了那麼久,我這叫給您警戒!」

上官戒慈看到旁邊不起眼的角落,看似隨意堆放在那裡的彈藥箱旁站起來個人,居然是個女人!

而且是個長得不錯的女人!

她忽略了那個剛站起來的女人,腰間的手槍,還有掛在肩膀上的步槍,看向的是那個女人的臉。

雖然晒黑了些,但可以看得出來,長得很美,年紀也不大看上去20出頭,應該在21,22左右。

所以這位長官,長得白白凈凈,帶兵還帶上女人?

可下一個,從樹上跳下來的人,也是個女人!

長得也挺好看,就是年紀稍大了點,看上去有30歲了,一頭短髮頗為利落。

也是腰間別著一把手槍,手上還拿著一支衝鋒槍,英姿颯爽!

上官戒慈懵了,這個長官還挺會玩,上陣打仗還帶那麼多女人。

「老師,警衛連連長林三姐正在執行警戒任務,並沒有偷聽!」

三姐正兒八經的敬了個禮,卻被陳瀟笑罵了一句:「屁話!不用偷聽,你們的老師沒有強搶民女的習慣!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沒有學習過?」

柳玉娥趕緊狡辯:「老師,咱們沒有偷聽。

警衛連的弟兄們都被安排去炮營幫忙,順便組織學習炮兵知識。

我倆這是在給老師執行警衛任務。」

站在一旁的董刀肩膀上挎著衝鋒槍,背上背著一把帶紅纓的長刀,一臉無奈:那我走?

上官戒慈這是聽明白了,合著這兩個女兵認為眼前這位長官,把自己這些人叫來,是對自己起了覬覦之心。

由此可以斷定,以前他們碰到了像自己這樣的逃亡回國的緬甸華人,並不會像今天這樣親自接見。

而突然間的接見,讓眼前的兩個女兵以為他們的長官對自己有了想法,所以過來偷聽?

她的這個想法,雷老爺子也想到了,畢竟是早年下南洋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人,更為自己掙了個體面的身家,自然也算是心思縝密的。

所以從隻言片語中,猜到了他以為的原因,故而他默默地站了起來,沖陳瀟抱拳躬身:

「老朽這條賤命,就不勞長官費心了,請長官收回您的針,老朽三人這就離開!」

陳瀟趕緊扶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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