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3章 進軍涼州

整個隴西之戰終於是落下了帷幕,魏軍大獲全勝,不但收復了隴西五郡,而且殲滅蜀軍和司馬軍達到了七萬多人,予敵以重創。

更為重要的是,魏軍及時地從街亭殺入隴西,破壞了姜維遷民入蜀的計畫,如果魏軍被蜀軍所阻,讓姜維輕易地將隴西幾十萬人口遷往蜀中的話,不但讓隴西大片的土地荒蕪,破壞隴西的經濟,而且幾十萬人口湧入蜀地,將會增加蜀國的力量,對以後的伐蜀之戰增加不少的難度。

戰爭本來打得就是人口和經濟,沒有龐大的人口基數和經濟基礎,那怕有再好的謀略,也是枉然的。

姜維大概遷走了十萬左右的人口,隴西的損失並不算太大,曹亮下旨,魏軍進入隴西之後,首先要張貼安民告示,讓流離失所的百姓回歸故土,同時給隴西五郡免除了三年的賦稅,讓隴西百姓休養生息,恢複隴西的經濟與民生。

戰爭對於交戰的雙方來說,是會有勝負之分,但對於尋常的老百姓,卻是沒有任何的區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戰爭給百姓帶來的創傷,是需要好長時間才能癒合的。

曹亮如今位居九五之尊,他更加懂得如何來體恤民情,魏軍每攻略一地,首先要做的,就是恢複社會的秩序,幫助普通的百姓渡過難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民,莫非王臣,既然這些百姓都是自己的臣民,曹亮沒有理由讓他們流離失所饑寒交迫。

曹亮令魏軍拿出大量繳獲的物資來,分發給民眾,讓他們度過這個寒冬。寒冬之後,便是春天了,只有春天,才能帶給百姓以希望,帶給百姓以盼頭。

曹亮要求各郡各縣剛剛上任的太守縣令,首先做好的就是民生的恢複,絕不容許有人被餓死被凍死,盡一切力量來維護百姓的最低生活水平,共克時艱。

蜀軍和司馬軍在撤退之後,留給隴西的是一地的狼籍,魏軍戰後的重建困難重重,不過曹亮有信心度過這個寒冬,到了明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隴西不再經歷戰亂,國泰民安,河清海晏,也不會成為一句空話。

拿下了隴西五郡之後,曹亮雖然把伐蜀立為了頭等重要的目標,但伐蜀乃是國之大計,是需要從長計議的,這事急不來,也不能急,得徐緩圖之,沒有個三年五年的準備時間,還真不一定能拿下蜀國來。

畢竟蜀國有著山川之險,在魏蜀兩國的交戰史上,儘管蜀國的攻勢要多一些,但魏軍也曾幾次伐蜀,只不過皆是鎩羽而歸,未得寸土。

秦嶺就如同是橫亘在雙方之間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險峻難行的山路,讓雙方無論是那一方出兵進攻,都成為頭疼不已的事,但相反的,防守起來卻是異常的輕鬆,所以真正將伐蜀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之後,曹亮需要做大量的準備工作,一點也不輕鬆。

不過現在曹亮的目光,還盯在了涼州上面,拿下隴西之後,司馬家的殘餘力量還盤距在涼州,肅清這股殘餘勢力,成為了曹亮的一個小目標。

涼州的存在,是郭淮一手造成的,當初司馬倫降蜀之後,郭淮卻不願意投降,他和司馬倫達成了和解協議,郭淮將隴西五郡的地盤和糧草交給司馬倫,而司馬倫則放他們西去涼州,另立朝廷。

郭淮和蜀國交戰多年,有著深仇大恨,那怕是形勢所迫,他也不願意投降蜀國,更何況他還肩負著司馬昭的託孤重任,要扶立幼主司馬炎的,降蜀稱臣,那不就是自降身份,連大晉的旗號都保不住了,還談什麼興復大業。

所以郭淮無論如何是不願意降蜀的,就算司馬倫用大軍壓迫,那怕他拼個玉石俱焚也絕不會投降,司馬倫最終妥協了,讓郭淮留下糧草和地盤,帶著司馬炎和他手下的軍隊滾蛋。

郭淮的本意是帶著司馬炎前往涼州,登基稱帝,延續晉祀,可惜天命不佑,郭淮還沒有到達姑臧,就病死在了半途之中,雖然他臨終之前將國事託付給了傅嘏,但傅嘏無論是聲望還是能力,都不足以支持起晉國這最後的一片天空,就連扶立司馬炎稱帝續祀之事都不敢辦,所以處於涼州的殘晉勢力孱弱不堪,根本就不可能是魏軍的對手。

本著斬草除根,除惡務凈的原則,曹亮是不可能放過司馬炎這些殘存勢力的,進軍涼州勢在必行。

只不過時值隆冬,打完了隴西之戰,魏軍也比較疲憊,所以曹亮也就沒有急於一時,決定在明年開春之後,再對涼州發起進攻。

……

隴西失守的消息傳到了姑臧,整個涼州登時陷入到了一片慌亂之中,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殘晉勢力偏安於涼州,他們之所以能得到短暫的安寧,就是因為有隴西這道屏障,魏軍想要攻擊涼州,就必須要越過隴西這片疆域,所以在隴西失守之前,他們完全是安寧的。

這種昇平的假象讓涼州的許多人都產生出了一種幻覺,這裡似乎成為了一片樂土,一處世外之地,那些跟隨著司馬炎逃到涼州的貴族,又開始了紙醉金迷的生活。

但司馬炎卻心生憂慮,作為皇位的繼承人,他本該在司馬昭駕崩之後,就榮登帝王之位,但原本扶立他的郭淮卻半路暴斃,繼任者胡嘏對興復大晉似乎興趣缺缺,司馬炎現在吊在這個太子之位上,不上不下,著實尷尬的很。

論年紀,司馬炎甚至比他的小叔司馬倫還有大上幾歲,但當司馬倫叱吒天下之時,司馬炎彷彿還是一隻涉世未深的雛鳥,在政治上軍事上無所作為,只是靠著司馬家的這一棵大樹的餘蔭而活。

但隨著司馬昭的駕崩,司馬炎最後可以依仗的靠山也轟然而倒,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涼州,司馬炎兄弟就如同是一葉浮萍,在這汪洋波濤之中隨波逐流,前途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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