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索羅斯的蹤跡

牆上的鐘錶滴答滴答的行走著,方辰再次陷入了沉默,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說真的,聽丘拜斯這麼一說,他發現俄羅斯的形勢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許多倍,已經到了如此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地步。

怪不得丘拜斯之前會執意要求他,儘快來到俄羅斯,並且透露這是葉利欽的意思,以及在他飛機剛剛落地不久,就和蓋達爾一起過來拜訪他。

喉嚨微動,丘拜斯臉上的表情更加激動了起來。

他一雙炯炯有神,彷彿有一道道光芒迸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方辰。

他聲音有些凄厲地說道:「方,你知道嗎,舒梅科前幾天剛剛向我展示了,他隨身攜帶的一支手槍,他說這手槍是他最近剛剛搞到的,如果哈斯布拉托夫要逮捕他的話,他一定會開槍的,肯定能打死五到十個人。」

「這些話儘管聽起來像是在胡說八道,但另一方面,我覺得他說的是實話,他真會開槍打死人的,但五六個人就不一定了,你知道的,他從未打過槍。」

說到這裡,丘拜斯的聲音已然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了,顯然舒梅科隨身帶著一支手槍的事情,給予了他極大的刺|激。

方辰更是忍不住咧了咧嘴,還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舒梅科這個公認的老好人,竟然也準備要走極端了。

舒梅科在俄羅斯還沒有成立的時候,就任最高蘇維埃副主席,給葉利欽當副手,是葉利欽的鐵杆親信。

後來俄羅斯成立之後,為了平衡勢力,葉利欽就把最高蘇維埃主席的位置給了哈斯布拉托夫。

最高蘇維埃就是俄聯邦人民代表大會的常設機構,也就是議會。

舒梅科則繼續給哈斯布拉托夫當副手,但是沒當多久,舒梅科就和哈斯布拉托夫發生了激烈的衝突,舒梅科被迫離開議會,加入了政府中現為俄羅斯副總理。

而且值得一說的是,隨著即將到來的十月事件,炮打白宮之後,葉利欽解散最高蘇維埃,成立聯邦會議兩院,俄聯邦委員會和國家杜馬,前者為上議院,後者為下議院。

而舒梅科就是俄聯邦委員會的第一任議長。

說真的,舒梅科這個人,方辰覺得最適合他待的位置就是議長了,畢竟舒梅科是出了名的脾氣好,為人低調,但能力稍遜。

雖然舒梅科每次見到他之後,都會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甚至沒事跟他閑聊一陣,拉拉家常,炫耀他才五十八歲,就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爺爺了,勸方辰及早結婚,就如同一個村頭的老大爺一般。

但方辰不得不說,舒梅科的能力真的不行,算起來其從議會轉任到副總理也已經一年多時間過去了,可一直少有建樹,甚至有很多俄羅斯人都不知道俄羅斯還有舒梅科這麼一個副總理,真是有些低調過頭了。

而且舒梅科是工程師出身,一輩子都沒摸過槍,就這樣一個人,都已經隨身帶槍,準備來個魚死網破了,可見俄羅斯的形勢惡劣到了何種地步。

說真的,下一刻俄羅斯的街頭上出現坦克火併,政變他都不奇怪。

將心中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之後,丘拜斯的心情頓時好受了許多,這些話他實在埋藏在心中,埋藏了太久了,而除了對蓋達爾訴說之外,他不能給其他任何人說,包括葉利欽,以及他的妻子。

前者已經有太多的煩惱和壓力了,他不想為其再增添一份,而後者則只能過於擔心,至於說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這種軍國大事,豈能對尋常人隨便說。

也就方辰這樣的身份和親厚關係,他才能有訴說的可能。

看著再次陷入沉默當中的方辰,丘拜斯和蓋達爾的眼中閃爍著一絲絲蘊含希冀的光芒。

現在他們已經和魯茨科伊他們處在戰爭的邊緣,那麼爭取到方辰這一派俄羅斯政壇公認的第三大勢力,則是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說是方辰可以左右這場戰爭的勝負絕對不算誇張。

方辰的三大企業,尤其是華夏銀行和中俄貿易公司已經融入了俄羅斯人的生活,他們自己都無法想像一旦民眾們不能從華夏銀行進行各種必要的金融業務,無法賣到那些每個月都以千噸來計算的華夏商品,俄羅斯會陷入怎樣的混亂當中。

至於看似並不能影響俄羅斯民生穩定的俄羅斯汽車聯盟,也是了不得的存在,僅僅從其每年輸入給葉利欽的上億美元來看,就足以證明其重要性。

並且汽車聯盟的總經理,別列佐夫斯基也著實不是一個善茬,用克格勃的調查報告來說,簡直就是一方霸主,梟雄,手段狠辣,卻長袖善舞。

走私豪車這麼大個生意,到現在偌大的俄羅斯都沒有出現第二家,可見別列佐夫斯基的手腕如何。

而且別列佐夫斯基憑藉著這些豪車,不知道拉攏了多少俄羅斯的新興富豪,而這些富豪的背後就是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勢力。

這些勢力聯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能量。

而盧日科夫這個莫斯科市長,也更不是什麼善於之輩,根據俄羅斯的傳統,莫斯科市長一直都是俄羅斯的第三號人物,僅次於總統和總理才對。

葉利欽的經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即便被戈爾巴喬夫解除了所有的職務,但一旦復起,就立刻成為了最高蘇維埃主席,名副其實的二號人物。

而現在雖然沒有總理,但整個俄羅斯能排在盧日科夫前面的,也就葉利欽、魯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以及第一副總理切爾諾梅爾金四個人而已,連他都要遜色不少。

反而倒是卡丹尼科夫這個副總理成為三人中最弱的一環,但因為葉利欽並不待見切爾諾梅爾金,把切爾諾梅爾金的一部分權利交給卡丹尼科夫,卡丹尼科夫已經成了俄政府內,僅次於切爾諾梅爾金的第二號人物了。

更別說卡丹尼科夫本來就是軍方子弟出身,有軍方背景,其父是兵種上將。

所以,別看方辰這一派的人並不多,但實力一個比一個強橫。

過了一會,方辰看著丘拜斯和蓋達爾緩緩問道:「那我們的總統先生是什麼意思?需要我做些什麼?」

看著蓋達爾和丘拜斯如釋重負的模樣,方辰心中不由笑了笑,對於其他人而言,選擇葉利欽,還是魯茨科伊他們,或許是一件值得糾結的難題。

但是對於他這個知道所有前因後果的掛逼來說,那隻能說呵呵了。

在前世,炮打白宮之後,魯茨科伊和哈斯布拉托夫旋即被囚禁。

雖然緊接著的半年後,國家杜馬大赦天下,魯茨科伊獲釋,並且依舊活躍在政壇上,但最高的成就也就是競選庫爾斯克州州長成功了。

但其後,隨著弗拉基米爾同志的上台,州長也化作了泡影。

千禧年,魯茨科伊本想謀求連任,可誰知道突然於選舉前13個小時被庫爾斯克州法院以利用職權為競選造勢和財產來源不明為由,取消了競選資格。

下個月,魯茨科伊轉戰國家杜馬議員時,又被俄羅斯最高法院取消了參選資格。

由此可見,弗拉基米爾的肚量實在沒有葉利欽大。

相比而言,哈斯布拉托夫就安穩多了,出獄之後,就老老實實的回到大學重新執教,表示「對現實政治已感厭倦」,以後不再從政。

所以說,方辰的答案必然是葉利欽。

只是他現在不知道,葉利欽是怎麼想的,究竟要怎麼做。

雖然已經猜到方辰很有可能這樣回答,但是蓋達爾和丘拜斯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道驚喜之色,心中的大石如同落地了一大半似的。

有方辰的表態,他們已經可以說掌握了八成的勝利。

「方,不管怎麼說,我代表葉利欽總統感謝你的支持,我可以肯定的說,你所做的一切,葉利欽總統都會記得的,你贏得了他永久的友誼,包括我們倆的……」

丘拜斯正滔滔不絕的感謝著時,方辰突然伸出手打斷了他。

「丘拜斯,你不覺得這些話現在說的有些太多餘了,我們本來就是朋友,那朋友之間相互支持,簡直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了。而且我的命運也早和葉利欽先生捆綁在了一起,不分彼此,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來自於總統先生的照顧和厚愛。」方辰邊擺著手,便情真意切地說道。

不管這話丘拜斯他倆信不信,反正方辰自己先信為敬。

同樣,不管方辰的話,丘拜斯他們究竟信沒信,但兩人還是露出一幅感動至極的模樣。

以至於方辰有種感覺,如果他們現在手中能有枚,由彼得大帝設立的,俄羅斯最高等級的勳章,聖安德烈勳章,絕對會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有時候,即便是千年的狐狸,也要玩點聊齋才行。

「現在丘拜斯和蓋達爾你們,就告訴我總統先生打算怎麼做,以及需要我做什麼就行了,比如說金錢上的支持?」方辰正兒八經地說道。

也不知道是因為受不了方辰此時如此直白的風格,還是恥於談錢,蓋達爾和丘拜斯的臉上突然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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