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0章 隨隨便便,沒大沒小

方辰帶著聽聞情況,緊急趕過來沈偉,董嘉木等人,腳步匆匆的朝著廠大門走去。

還沒走進廠大門,就只見一個六十來歲,但頭髮依舊梳的一絲不苟,氣質幹練的老者,如眾星捧月般被一群人烏央烏央的圍繞在中間,而蘇爽和一個同樣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則在一旁錯個半步,笑語盈盈的陪著說話。

毫無疑問,這人就是中原省的老一,王韜博。

方辰雖然還沒有跟王韜博打過交道,但是作為一個具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中原省人,他免不了早早就從報紙,電視台上知道王韜博,以及其他一些省里的主要領導。

而另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則是中原省的二把手。

快走了兩步,人群讓開的一條小道,徑直走到王韜博的身前,兩人笑著握了握手後,方辰打趣道:「王書記,您這一聲不吭的就蒞臨擎天通信,莫不成是要故意打我的埋伏?」

此話一出,周圍人面色驟變,就連蘇爽都忍不住眉頭微蹙,覺得方辰這話說的實在是太隨意了,甚至是太大膽了點。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執一省之牛耳,千里候,全省上下八千萬人都要仰其鼻息的存在,正兒八經的封疆大吏,哪能這麼調侃。

想到這,蘇爽有點暗自後悔,他真是有點太慣著方辰了,導致方辰跟他說話時隨隨便便,沒大沒小的,現在跟王書記說話的時候,也是這樣。

可他也沒辦法,每次稍微對方辰不客氣一點,一回頭,蘇妍的親媽,他的親老婆就恐嚇他,威脅他,讓他對方辰客氣點。

這也是他一直對方辰這麼大怨念的原因,方辰和蘇妍兩人離結婚還早著那,結果家裡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都已經站到了方辰那邊。

要是等方辰跟蘇妍結婚之後,那他這日子才沒發過那,弄不好家裡家庭地位最低的就是他了。

不對,家裡地位最低的,肯定就是他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能喜歡方辰嗎?

能不對方辰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嗎?

王韜博神色微微一怔,緊接著臉上又露出更為濃郁的笑容,並且似乎比剛才還要多三分真誠的意味。

他嘴角含笑,上下打量了方辰一眼,然後拍了拍方辰的手,笑道:「方總,你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今天早上剛剛從京里開會回來,緊接著便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之所以沒讓下面的人通知,只是不想方總你勞師動眾罷了,蘇書記,你說是不是?」

一旁的蘇爽此時已經聽傻了,見王韜博喊自己了,這才如夢初醒一般,趕忙說道:「我也是半個小時,王書記已經到了洛州市界,才得到的通知。」

聞言,王韜博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對蘇爽的回答很是滿意。

見狀,蘇爽不由心中長吁一口氣,剛才聽王韜博說話的時候,真是驚到他了,說是心中掀起了無數驚濤駭浪絕對不誇張。

要知道,王韜博在班子里可素來不是以什麼慈眉善目,好說話而著稱的,反而算是比較嚴厲,眼睛中揉不得沙子的人,背後還有鐵面王的稱呼。

畢竟王韜博也是老資格了,從十來年前就是一省之首,兜兜轉轉的,已經在三個省當過一省之首,並且明年就要退了,提一格,算是副閣揆級,只不過是去人大,退居二線而已。

現在這個位置由自己旁邊這位省里的二把手,木雄綏接任。

想到這,蘇爽忍不住瞅了一眼,面相比他還要年輕一些的木雄綏,木雄綏其實比他大不了幾歲,但已經做到了二把手的位置,並且明年鐵定升一把手。

雖說大家都是高官幹部,但正和副的都有天大的差距,一把手說一不二,二把手說二不一,更別說班長和一般成員了,他能在十年以內,做到一省之首的位置就算是燒高香了,不但要指望老爺子不出事,而且說不得還要指望方辰。

因為只有擎天通信做出了成績,輝煌耀眼的成績,那他才有破格提拔,走向這樣重要崗位的可能。

搖了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甩開,蘇爽看向方辰和王韜博的眼神中依舊還是有些不對勁。

方辰說話隨便,沒大沒小也就罷了,可他真有點搞不明白王韜博為什麼也會如此配合方辰,不但說出冤枉這兩個字,竟然還把鍋甩到他的頭上。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是想都不敢想,要不然怎麼會這般恍若隔世,如夢如幻。

至於嗎?

方辰至於讓王韜博以這樣的態度對待嗎?

蘇爽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但下一瞬,腦中一道靈光閃過,蘇爽的心中頓時滿是苦澀。

至於嗎?以方辰現在身份地位,自然至於。

錯的是他。

剛才並不是方辰太過於隨便,沒大沒小,而是他一直因為方辰和蘇妍的關係,小覷了方辰。

方辰其實比他潛意識中的感知,或者說印象中更為強大。

拿方辰在俄羅斯的情況來說,基本上跟自家老爺子的級別地位是差不多,來往交好的,都是俄羅斯第一副總理,莫斯科市長,副總理,總統辦公廳主任這樣的大人物,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俄羅斯行駛的航線,未來的發展,具有國家級的影響力。

俄羅斯等閑高官幹部,想見方辰一面,恐怕都是十分困難,跟國內高官幹部想要私下見到副閣揆的難度差不多。

而到了國內,方辰雖然不能像在俄羅斯那般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但是憑藉著其在俄羅斯的特殊地位,以及國內首富的身份,再加上小霸王和擎天通信這兩家企業的存在,跟王韜博這樣一省之首,平起平坐,相互開開玩笑,那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反倒是自己因為跟王韜博相處的時間太久,感受其威嚴的次數也多,不知不覺已經對王韜博產生了一些敬畏。

正是這一下一上,一小覷一敬畏,這才讓他有這種不該有的錯覺。

另外,他現在突然察覺到一個事實,之前王韜博為什麼顯得那麼不苟言笑,嚴肅認真,不是因為王韜博不喜歡說笑,只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不夠,不配讓王韜博跟他說笑而已。

有一年,過年的時候,王韜博過來拜見老爺子,跟老爺子也是談笑生風,相談甚歡。

王韜博扭頭對著方辰說道:「這下,方總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吧,最起碼不是故意打你的埋伏,要打,也打的是蘇書記的埋伏。再說了,我也沒不讓蘇書記通知你,所以方總你再怎麼怪,都怪不得我啊,副班長你也幫我替方辰說兩句好話。」

聞言,木雄綏苦笑一聲,然後沖著方辰說道:「王書記,做人做事都十分低調,喜歡輕車從簡,不喜那些迎來送往,繁文縟節之類的事情,這應該是全省都知道的,所以說方總要怪罪的話,還是怪罪我也沒通知你好了。」

「一句玩笑話,三位領導肯來光臨,我應該感到蓬蓽生輝才對,哪敢怪罪,三位領導不怪罪我就好了。」

方辰瞅了木雄綏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莫名詭異複雜的光芒,然後笑著對王韜博說道。

雖說他跟王韜博一直素未蒙面,但其實他真的挺跟王韜博親近的,只是一直時機不合適,而且也不方便,所以才沒見過而已。

要知道,去年十月份的時候,蘇爽提醒他的那段話,其實就是王韜博授意其說的。

然後才有他,倉皇逃竄到嶺南,躲避風頭的舉動。

如果說今年二月份太宗南巡,是一唱雄雞天下白,徹底的雲開霧散,走上正軌,那去年十月份就是黎明前的黑暗,至暗之時,是華夏經濟,華夏商人最黑暗的時刻。

據他所知,從去年十月份到今年二月份,短短的這四個月以來,因為經濟犯罪,投機倒把,中飽私囊,挖國家牆角而被逮捕起訴的一些商人,甚至企業家,高達三位數,幾乎所有跟商業沾邊的活動都近乎於停止。

上至一些叫得上名號的企業家,下至一般小商小販都惶恐不安,甚至又有一些鄉鎮企業家主動把企業捐獻給地方,所求的,不過是為了換取一頂集體企業的紅帽子。

全國經濟增速為此大幅度下滑,姓資姓社的爭論達到了高峰,正是在這種極端惡劣的情況下,太宗才不得不在今年又重新站了出來。

甚至他後來回想起來,他到嶺南沒多久,就被嶺南體改委的李主任,一杆子給指使到俄羅斯,其中未免沒有讓他去俄羅斯避風頭的意思。

並且這樣的決定肯定是上面的意思,畢竟嶺南體改委再怎麼厲害,也管不了什麼核工業部,航天部之類的吧。

而這其中,有沒有王韜博的影響在裡面,他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怎麼說,王韜博這個人情,他一直記在心裡。

「我其實本來也沒想來的,這不前幾天在京里開會,朱閣揆提了一句04機和擎天通信,所以說,我這一趟其實是應該算作替朱閣揆過來看看的。」王韜博頗有深意地說道。

朱閣揆?

方辰愣了一下,然後搖著頭輕笑了兩聲,「等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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