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兼多職，讓我們產生了很大的擔憂。」
戴維看著趙宋，臉上溫和的笑容始終未變。
「不過特斯拉優秀的管理團隊，讓我們放下了這份擔憂。
我們也很認同你來尚海的目的，和對神舟股東負責的態度，但是……」
說到這裡，戴維回頭看了一眼他的同行們，見他們微微點頭，才不情不願的問出了那個不是他心中最佳方案的問題：
「在沒有任何數據基礎和事先調查的情況下，你把神舟用於粵省投資之外的所有資金，全部貿然投入到伺服器和商用機等新產品的生產，而且是三班倒的全力生產！」
第一次，戴維收起了笑容，眼神銳利的看著趙宋：
「我們知道你和幻想和華石的糾葛，作為神舟科技的董事長兼CEO，我們不認為你這種把私人恩怨帶到公事上的做法，能帶領特斯拉走的更遠！」
……
「呼·~~~」
套房裡，劉教授和噠噠姐同時鬆了一口氣，兩人紛紛癱坐在沙發上，不再關注監控畫面，紛紛閉目養神起來——把三個投行湊在一起談判的策略，終於奏效了，那個老王八蛋沒有報價，他原來也有妥協的時候。
第一關，過了。
……
「我是神舟李博維，事關公司戰略機密，請不相關的人迴避。」
音箱里，李博維的聲音響起。
「我是宋冠義，線路已經切斷。」
「好的，請通知董事長，企鵝公司負責人可以隨時連線，負責對各種具體事務進行詳細解說。」
「會的。」
同時，在尚海和京城的兩個政府辦公室里，兩個大老闆也向手下揮揮手，只剩下自己側耳傾聽著。
……
會議室里，趙宋低頭思考了許久，才緩緩的點點頭。
套間里，洪濤立刻對著對講機吩咐：「秘書組進場！」
「咔噠~」
大門再次打開，一群身穿海天祥雲旗袍的小姐姐魚貫而入，戴維眼光一閃，不動聲色的看著趙宋，指了指他耳朵里延伸出的線材說：「趙，特斯拉好大的陣仗。」
趙宋沿著線材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小方盒，笑嘻嘻地說道：「我耳朵的事你們應該知道吧，怕耽誤事情，特意加了一個放大器。」
說完，趙宋同樣伸出手指，值了指戴維的耳朵：「總裁先生，您耳朵也聾了？」
戴維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年紀大了，聽力確實深受影響。」
去NM的年紀大了，趙宋歪著腦袋，看著三大投行和南希，恍然大悟道：「原來聾子是能傳染的！」
幾個老外聞言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耳朵里的耳機，滿頭黑線的看著趙宋，傳染你個鬼！
隨後，他們不滿的橫了戴維一眼，大家身後都是一群鬼，沒事提這茬幹啥？
此時，小姐姐們已經把文件下發到每一位老外手裡，紛紛走出門外，順道閉緊了會議室大門。
趙宋做出了請的手勢：「雖然影響不大，但是這份保密協議還是有必要簽署的。」
「嘶~」
老外們看著協議上的巨額賠償數字，倒吸一口冷氣。
戴維認真的看完，毫不在意的在上面簽下了名字。
其讓人也紛紛效仿。
一旁的傅劍行和廖櫻竹站起身，拿著名單和照片認真的核對每一個人的簽名，很久之後，才對趙宋點點頭。
「好的！」趙宋收起了笑容，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從右耳里掏出耳機，放在了一遍。
他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在他的面前，沒有任何資料，在他的耳朵里，也沒有任何耳機，這一刻，他把自己和外界完全隔離開來。
「神舟集團曾經投資了一家互聯網公司，名字叫企鵝。」
戴維的髮際線手下附在他耳邊低聲介紹了兩句，戴維神情凝重的點點頭。
看著他的樣子，趙宋笑了笑，略顯自豪地說道：「可能你們還不知道，在這個互聯網泡沫的最高潮，它是全球第一個實現盈利互聯網企業！」
「What？」
「噌~」
幾個老外『噌』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著趙宋。
趙宋毫不在意的聳聳肩，用毫不在意的表情說道：「種花家很大，而企鵝公司開闢出來的市場，就是神舟科技的機會！」
戴維的臉色越來越嚴肅：「趙，能不能告訴我們它是靠什麼盈利的嗎？」
「i——MODE，又或者是無限增值業務。在我們種花家，它又叫……」看著一群目瞪口呆的老外們，趙宋大大方方的說出了那四個字：
「移動夢網！」
告訴你們又如何，這玩意，別說外資，在未來沒了那個執照，什麼民營企業都玩不了！
「神舟停牌的原因相信各位都清楚，隨著兩家通信公司股東的引入，我們將為所有內容服務商提供全套傻瓜式的服務，各地電信分公司的大門將為他們打開，只要招幾個員工，扛著神舟的伺服器進入電信機房，滾滾的金錢隨之而來。」
趙宋站起身，伸開雙臂，自豪地說道：「只有神舟，只能是神舟！」
國企神舟！
規則之下，老子就是這麼不要臉！
戴維斜眼看著身邊被鎮住的同行們，皺了皺眉頭，突然，他伸手扶著耳機，像是傾聽著什麼，片刻之後，輕笑道：
「趙，貴國目前的手機用戶數量，似乎支持不了這麼龐大的市場吧？」
趙宋饒有興趣的看著戴維，彎下腰，盯著他問道：「你們偷摸著去神舟產業園考察，難道沒發現除了伺服器和商用機，他們還在全力生產什麼嗎？」
戴維再次伸手放在了耳朵上，隨後，他震驚的看著趙宋——第一次，他露出了微笑以外的表情。
「沒錯，就是你聽到的那個……小靈通！」
這玩意，你們照樣幹不了！
戴維的模樣讓趙宋滿意的點點頭：「島國全新一代的PHS技術，特斯拉微電子自主知識產權的全集成SOC，配合中興通訊的智能型大基站，哦，對了，他們還沒官宣，所以你們沒有收到消息。」
戴維慢慢的長大了嘴巴，看著像是越來越高大的趙宋。
這樣的總裁，這樣以一己之力構建了一個完整產業鏈的總裁……不合格？
他覺得，幾家投行問出來的這個問題，就是個笑話。
「讓我來告訴你那些東西意味著什麼！」
然而，趙宋並沒有放過他，繼續侃侃而談著：「更低的價格，更穩定的通話質量，能接受簡訊，甚至能通過租號服務完成短期的漫遊。
戴維先生，種花家很窮，所以有了神舟，種花家未來會很富，所以我創立了特斯拉，但是無論是窮是富，我趙宋都願意為他們提供符合當下需求的產品。
小靈通，就是這樣的產品。
戴維先生，信產部的辦公桌上，開通小靈通的申請書一共有278份，您說，這市場大不大？」
幻想、華石、UT斯達康，你們到底惹了一個什麼對手啊？
尚海市委。
大老闆感嘆著掛斷連線，掛不得神舟科技的股東傾巢而出，原來他們不光是為了神舟，更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每個省，每個市，都有三家通信分公司，全國有多少？
一個全新、完整、空白、乾淨的產業鏈突然出現在那些利益集團的視野之中，結果，會怎麼樣……
幻想如何，大老闆不知道，但是UT斯達康，危險了！
「所以……」趙宋重新坐了下來，輕鬆地問道：「不知道這個回答各位滿意嗎？」
「……」
老外們默默無語。
「那麼，就開始我們的正題吧。」
趙宋看了看手錶，貌似無所謂地問道：「開始之前，諸位先喝杯咖啡，順道聽首歌吧，一首……特斯拉即將發布新產品的唯一內置歌曲。」
「……」
戴維抬起頭，深邃的看著趙宋，張了張嘴，苦笑著點點頭。
……
「我是尹明玉，接下來由我指揮！」
「燈光就位。」
「設備就位。」
「歌手就位。」
「舞台需要調整。」
「各部門注意，當他們喝下第一口咖啡之時，立即進場。」
「倒計時開始。」
「三、二、一，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