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崩 第461章 崛川信彥必須死

倒在了陶知命懷裡的春野遙一時呆住了,隨後終於反應過來,她的緋袴已經掉到了腳跟。

原本顯得很有儀式感的氣氛徹底崩壞,她頓時手忙腳亂。

站好了去提緋袴,白衣和肌襦袢卻衣襟散開。

陶知命看得雙目中異彩連連,乾脆彎腰伸手,將她橫抱了起來往床那邊走去。

「不是已經有了覺悟嗎?」陶知命輕聲說道,「你突然解開系帶,我可是非常意外的……」

春野遙緊抿雙唇,臉像是給憋氣憋紅了,身體綳得僵僵的。

因為緋袴只是那樣勾在腳踝上,陶知命的手現在就放在她光滑的腿彎。

好在陶知命將她放到床上之後,先將被子抖開給她蓋上了。春野遙於是雙手揪著被子,坐起來將自己裹得只露出個腦袋。

樣子是有夠蠢萌的,分明還有點發抖,哆哆嗦嗦地問:「怎麼會……看不清呢?」

陶知命將那個小木片放到她的眼前:「你自己看?」

春野遙瞪大了眼睛湊得近了些,隨後也傻了眼:「怎麼會……變成這樣?」

「多少年沒有打開看了?」陶知命意味深長地瞅著她,「會出汗,會磨損啊……」

「……我記得內容的!我念,你仔細辨認一下!」春野遙急忙說道。

陶知命再次歪著頭,將小木片放在了眼前:「你說。」

「……遙,健康地活下去,找到能幫助你的男人,守護住春野家的神社!本殿,繪馬,緣結。」

這麼小的木片上,大概是用針刻出來的字跡,又描過朱漆。但是經過了十五年,現在是真的已經模糊不堪了。

但春野遙念完之後,陶知命凝視著這小木片,終究是從幾個還看得清一點的文字上與她說的話,包括字出現的大概順序和位置也都對上了。

陶知命放下了木片,看著她有點不太敢相信地問:「在你三歲時候就給你戴上了的?」

春野遙重重地點了點頭:「因為一直貼身戴著,並且媽媽囑咐我,就算是父親,也不能看見我的……身體。所以,沒有別人知道這個御守的存在。」

「……你是十二歲才打開看的?」

春野遙搖了搖頭:「八歲的時候,原來的繩子就斷了。那個時候,我就自己重新找了個布袋和繩子……」

「所以你一個人保守這個秘密,已經十年了?為什麼沒有銷魂?留著它,對你來說終歸是危險至極的……」

春野遙靜靜看著他手上的小木片:「這是緣結御守,就算被發現了,出於尊重神明的規矩,也是不能打開的。裡面的文字,也沒有包含那個秘密。而且……這是媽媽特別給我留下來的。這個御守雖然記錄了這樣大的秘密,但也包含了媽媽守護我、囑咐我的心意……」

陶知命再看了看這個小木片,就把它裝回到了之前的小布袋裡,重新系好,遞給了她。

被子下沿伸出來一隻手,拿到之後就縮了回去。

陶知命看著她縮在被子里的模樣,輕聲問道:「所謂秘密,應該是最後那六個字吧?你媽媽,將秘密保存在了安土城八幡神社本店旁的繪馬里?」

春野遙搖了搖頭:「本殿旁邊放繪馬的木架子,有媽媽字跡的並不是某個繪馬,而是寫在木架上。有一段被挖空了,中間放了一把檜扇。」

她說完,又從被窩裡伸出了她之前老拿在手上的那把帶著鈴鐺的扇子。這是用竹片做的扇骨,而且是展開之後直接就由扇骨組成了扇面的,現在上面已經畫上了畫,而不是蒙著紙。

陶知命拿了過來端詳了一下,疑惑地看著她:「需要什麼特別方法才能看到秘密嗎?」

「不是的……原來沒有這幅畫。是我將字跡磨去之後,再重新畫上去的。」

「你畫的?」陶知命驚異地看著她,「畫得……很不錯。」

「……身為巫女,一個人的時間也只能用來練習這些。」

陶知命把扇子也遞給了她,隨後梳理了一下。

也就是說,春野雪依在孩子只有三歲時候,就做了那個緣結御守,以祝福女兒將來可以找到良緣的名義把線索藏在了裡面。

在這個過程里,還告訴了她等到12歲再打開,並且讓她貼身戴著,盡量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包括她的父親春野瀧三。

到春野遙8歲的時候,因為御守的繩子斷了,看到了裡面的內容,隨後就按照線索到安土城八幡神社本殿旁放置繪馬的木架里,找到了這把檜扇。

真正的秘密,記錄在了扇骨上。春野遙知道那是會引來殺身之禍的東西,因此將字跡抹掉了,後來在扇骨上畫上了畫,一直帶著。

想要知道上面寫了什麼,還是只能聽她說。

看陶知命在那裡沉思,春野遙輕聲說道:「我穿著這身衣服來向你說那件事,是為了讓你相信。神明大人在上,我會說的,全是媽媽告訴我的。還有……當時年齡很小不懂得,後來才理解的,所見過的一些事……」

她說完,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張開了包裹著她的被子,溫柔地注視著他:「這裡確實是最好的所在,就讓我……全部都告訴你吧!」

白衣松垮,她直直地跪坐在那裡。不緊張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堅定和決心。

看著春野遙坦然而純凈的目光,陶知命只覺得她似乎把這個看做一件十分神聖的事。這與男歡女愛的關係似乎不大,彷彿只為了用這種方式表達絕對的信任,用於傾訴最隱秘的往事。

挺荒誕的。

但是,也挺撩人的。

陶知命凝視了她一會,隨後就洒然笑了笑。

就算第一次的原因很複雜,但將來也許就只剩下趣味了。

想起她那回像小女孩一樣說了一些話,隨後暈厥過去的事情,陶知命並不以為那是什麼秘術,只能說那些事對她心靈的刺|激太大吧。

自己調查的信息加上現在她說的內容,崛川信彥從那麼久之前就培育這樣一個孩子將來對付某些人的概率實在太低。

現在只有兩種情況:要麼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她就是一個在絕望中堅持了這麼久的一個小可憐而已;要麼她就是崛川信彥用來給自己挖坑的棋子,那以她又能怎麼傷害到自己呢?

陶知命實在想不到自己有什麼可被利用的點。

財富?他完全不用因為春野家那些股份或者八幡神社的什麼影響力而動容。

名聲?他哪裡會是被名聲所束縛的人?

健康?現在有那種人體藏毒還能時間可控的高科技?要知道,很多計畫還得陶知命推動呢。

陶知命的目光也漸漸柔和下來,更大的可能,還是第一種情況。

那麼,她算是真正有了覺悟了,把未來都押注到了陶知命身上,準備用一切來換取信任,包括她觸及那個秘密之後像上次一樣暈厥過去、生殺予奪的狀態。

所以上一次,其實已經是她在踏出勇敢一步了?

他緩緩地坐到了春野遙的面前,伸出手撫上了她的臉:「別擔心,先不要想這件事了。等一下,等一切都結束了,我抱著你,我講我的猜測,你來證實或者補充。不需要你全部、完整地講出來,明白嗎?」

春野遙的臉上很燙,抿著嘴點了點頭。

陶知命看著她,視線也從眼睛,移到她總是習慣會抿起來的小嘴,還有掩在白衣下的隱約風光,悄悄問道:「誰也沒有……看見過這具身體?」

「……嗯。」聲音弱不可聞,氣息也亂了。

「真的決定……相信我了?」

「……嗯。」

因為嘴抿著,只能用鼻子哼著聲音。

陶知命覺得她不能總是這樣閉嘴,於是緩緩地湊了過去。

等到讓人因為緊張、激動和呼吸不暢感到漸漸窒息的時候,自然要忍不住張開嘴喘出來。

隨後,陶知命終於輕輕揭開那早已失去束縛的衣襟,看看這號稱被妥善隱藏了十五年的隱秘……

……

飛機的速度太快了。

到了米蘭,陶知命只覺得這路途似乎有點太短暫。

沒睡好,但是也睡得很好。

春野遙變了些神態,表情不再總帶著些出塵的清冷,反而有了一絲釋然和嬌憨。

巫女服自然也重新收了起來,現在的她看上去跟這個時代比較時尚的東方年輕女孩別無二致。

特麗莎看到春野遙,比較意外卻又意料之中地笑著看了陶知命一眼,隨後說道:「今天就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到船塢驗收吧,我們準備了一個盛大的交船儀式。」

「哈薩爾到了嗎?」

「哈薩爾王子要到深夜才到。」

陶知命點了點頭,帶著春野遙和鍾志森坐上了這邊租好的車。

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沒有毛病。

陶知命既感到意猶未盡,也很想好好治癒一下這個蠢憨的小可憐。

真實的情況比陶知命猜測的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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