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方是個一般般的壽司店。
植野洋介到底不是老鳥，雖然兜里有點錢，卻並沒有使出高級餐廳、小禮品、高級酒店等等這樣好使的招術。
不過倒也符合學生的身份。
坐下沒多久，沖田京子和她的朋友就到了。
陶知命大失所望，這個還矮一些圓圓臉的宮村佳代子，雖然神態怯生生的也有那麼三分可愛，但底子也就那樣。
明明剛剛調整好心態，準備享受這別樣人生的。
與他的感覺不同，看到雖然穿得簡單但高大帥氣的陶知命，小姑娘的眼神已經偷瞄了很多回。
「陶君和植野君能夠空出時間指導我們，真是太感謝了！」沖田京子坐下之後又是鞠躬，然後問道，「兩位都已經確定了去哪裡工作吧？」
陶知命如實說道：「總得多比較一下，哪裡更加合適才行。而且，每參加一家說明會，內定之後會社給得很多，讓人停不下來啊。」
這番話是如此理所當然，只聽得沖田京子羨慕地眨巴眼睛。
果然還是能夠考進東大的傢伙，能力也不一樣的強。
每次參加說明會都會有收穫嗎？
「陶君和植野君真是……讓我難以想像的層次呢。」沖田京子嚮往地說，「要是能像你們一樣強就好了。」
植野洋介笑容僵硬。
別說我，我不是，怪羞愧的。
「注意一些細節就好啦。」陶知命覺得這姑娘確實不太聰明的樣子，連儲備一下作為將來公司員工的想法都沒有。
反正吃飯也沒什麼事，他就當做是在教植野洋介，說起簡歷填寫和面試過程中的一些細節和經驗。
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霓虹的普通餐廳，畢竟是開放式餐廳，布局一般也都有點局促。
沒大一會，隔壁座位上的兩個女孩竟也都豎起耳朵聽起來，似乎被陶知命引起了注意。
陶知命察覺之後，看向正對他的那個女孩，微笑了一下。
女孩目光沒有閃躲，竟也甜甜笑了笑。
陶知命心裡一動，似乎有點意思，這個還不錯。
時間一點點過去，等差不多吃完了，看陶知命停止了分享，連植野洋介都覺得意猶未盡。
「……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陶君的分享！」沖田京子由衷地覺得受益匪淺，「突然對後面的面試更加有信心了！」
「加油哦。」陶知命看了看桌面，問道，「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吧？京子醬和佳代子醬，兩人一起坐出租回去可以吧？」
植野洋介愕然看著他。
「……誒！當然可以。那個……由我們來買單吧。陶君，等我拿到了內定，請一定再讓我專門感謝一下！」
「那怎麼行！」陶知命義正言辭，「我們畢竟也是從說明會上就拿了幾十萬的。洋介，不能讓lady們花錢！」
植野洋介瞅著他眼神複雜。
你拿了那麼多，不是我，我是渣渣。
他嘴上很誠實：「等京子醬拿到了內定，下次再說吧！」
真是的，為什麼就直接把別人趕走了？
等他付完了錢，站在壽司店門口，就看沖田京子和宮村佳代子有點不舍又有點無奈地上了計程車。
「遺憾啊？」陶知命調笑道，「錢帶了，卻沒花完，很不甘心？」
「……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感覺？」
陶知命站在那裡不動：「實在是不夠可愛，也不夠有趣啊。我說，我們兩個人自己去玩怎麼樣？」
「去哪裡？」植野洋介站在夜裡的街邊，誠實了。
「先等等看。」陶知命看著夜裡的六本木街頭，忽然來了點感覺。
這麼美妙的人生，毫無枷鎖的人生，未來無限的人生。
他信步朝一旁走去。
「等什麼？」植野洋介跟著他好奇地問。
「等有緣的素人。」陶知命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旁邊的商店裡，買了一包煙和一個火機。
特么的，火機也這麼貴。
習慣了國內一塊錢火機的陶知命有點肉疼。
「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植野洋介一時忘了他剛才的回答，驚訝無比。
陶知命拆開了煙，抽了一根出來：「要試試嗎？」
植野洋介直搖頭。
陶知命不置可否，就給自己點上了，一口之後動作熟練。
吐煙圈什麼的，那是花里胡哨的行為。
鼻子出來再回到嘴裡，尼古丁的刺|激讓他找到了點成年世界的感覺。
這幾天老是忙著面試，倒是真的像個學生了。
實際上，哥不是啊。
植野洋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個樣子，忽然覺得……有點酷。
「等等……剛才說……素人什麼的，什麼意思？等誰啊？」
「哈……誰知道呢？」陶知命繼續站在街邊門口吞雲吐霧，活像個不良少年。
植野洋介覺得這傢伙每天都在顛覆自己的印象。
陶知命看他的模樣，對他補了點人設：「在你不知道的日子裡，我可是很不容易地過來的。煙這種東西，來了情緒的時候點上一根，十分美妙的。」
話音未落，身後就傳來輕脆的高跟鞋聲。
植野洋介轉頭看了看，是兩個穿得很靚麗的年輕女孩，居然正看著他們。
他覺得也許是陶知命抽煙的樣子被她們看到了，這樣有點不好，於是拉了拉陶知命的衣袖。
陶知命這才轉頭，看到了這兩人，一點壓力沒有地繼續夾著煙：「……是你們啊。」
植野洋介愕然看著他。
之前跟他對視過的女孩抿嘴笑了笑：「阿啦啦，剛才隱約聽到，兩位不是東大的學生嗎？熟練抽煙的樣子，真是讓人吃驚啊。」
植野洋介已經微低了頭：「失禮了。」
陶知命卻搭上了他的肩膀：「偶爾也要釋放一下壓力啊。怎麼了，兩位小姐姐，打擾你們了嗎？」
「真是的，我們看起來比你們大嗎？」她露出了嗔怪的表情。
「這樣啊，原來是妹妹們。」陶知命又抽了一口，就把煙滅了，「那麼，有何指教？」
「沒有啊，只不過是對兩位東大的天才感到好奇。剛才一起吃飯的女生們呢？」
陶知命嘆了口氣：「走掉了，大概是覺得我們不夠有吸引力吧。」
「……明明是你讓她們走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聽到了的。」
「啊，被拆穿了……」陶知命無奈地笑了笑，「兩個人準備一起去找個地方喝酒的，和她們剛剛認識，不好發出邀請。」
「其實是不想被約束吧？」女孩掩嘴笑起來，「兩位想去的地方，果然是想好好地放肆一下吧。」
植野洋介在一旁看他跟妹子們這麼自然地愉快交談起來，再次顛覆想像。
這傢伙，說在等人，難道等的就是這兩個陌生人？
他怎麼有把握會等到？
話說回來，她們兩個，確實比京子和佳代子要漂亮很多啊。
「又被看穿了啊。」陶知命翹著嘴角問道，「難道說，你們也是這樣計畫的？」
「沒有計畫呢。吃完了飯，正不知道去哪裡打發一下時間。」女孩眼裡有笑意，「初次見面，我叫富澤理紗。」
「……柳川美穗，我是……」另一個就顯得沒有這麼大方了。
「陶大郎，」陶知命又笑著指了指植野洋介，「他叫植野洋介。理紗醬和美穗醬還在讀書嗎？還是已經工作了。」
「難堪啊！我們都沒有考上大學，已經工作了呢。」
「這樣啊。」陶知命就說道，「我們來年也要開始工作了呢。既然不知道去哪裡打發時間，要不一起找個居酒屋喝點酒？還希望理紗醬和美穗醬教我們一些職場里的事呢，我們來請客。」
「我們哪裡有什麼可以教你們的？」富澤理紗一直就笑著，但卻沒拒絕。
「那……一起出發吧。我家就在這邊不遠，知道附近有個不錯的地方。」陶知命會心一笑，已經開始帶路了，是陶大郎之前去過的地方。
「陶君就住在港區啊？這邊的租金這麼貴！」富澤理紗很吃驚的樣子。
「如果不是自己的房子，大概也需要選擇便宜一點的地方，真是萬幸。」陶知命微微笑了笑。
富澤理紗和柳川美穗就一起點了點頭。
港區男，有自家的不動產，高大帥氣，東大天才。
完美！
植野洋介瞬間從中學到了很多。
這就是……和女孩交往的藝術嗎？
看著富澤理紗和柳川美穗一起跟陶大郎有說有笑的樣子，大大的問號不禁從植野洋介腦門冒起。
這傢伙……之前到底是怎麼樣淪陷在川島姿子這個女人那裡的？
他明明認識一個就能讓別人乖乖跟著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