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吟遊詩人學院記 第六百零三章 最沒譜的忽悠

凱文當然不是單純的在摸那條魚,而是計畫的一部分,主要是檢查這些魚身上到底有什麼玄機。

魚是附近常見的魚種,大小不一,大的足有小臂長短,小不過手掌大小,都是活魚。凱文摸了幾條,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樣。如果以空間戒指吞入魚腹,那也不可能每一條都有,否則這個量也未免太大,可能只有中間幾條是有貨的。

但觀察其他人,似乎沒有人刻意的挑出某些魚單獨裝箱,所有人都很隨意的抓魚裝魚。這恐怕是讓收貨的人自己找出來吧,這倒也不是很難,把魚全殺一遍就可以。但是凱文不由好奇,他們這種運輸方式,如果中間出了岔子,誰來負責?

用魚群走私,通過契約某個頭領魚,然後讓他們自行游來,的確很難被海關發現。但如果中間遇到某肉食性魚類,某魚被一口吞了,這又該如何?難道算作不可抗力,運輸的賠錢?那如果不陪,難道為了這走私的東西,還能告我不成?

當然一個魚群成百上千條魚,正好被吃掉某運貨魚的概率還是比較小的,但這不妨礙碼頭幫的監守自盜吧?

但轉念一想,碼頭這種東西本身就是油水巨大的行業,不論是官方還是暗地裡的。僅僅五十幾個白痴工人,就能控制這個私運碼頭根本不可能。如此想來,這個所謂的碼頭幫,也只是一個更大幫派的分支機構而已。

「嘿,你幹什麼?魚都被你捏死了!」工頭看著凱文,終於忍無可忍。

凱文只是隨口敷衍:「哦,魚太滑了。」

凱文要檢查裡面有沒有空間戒指,自然要用力捏,感受裡面到底有沒有異物。以凱文如今橙色鬥氣的手勁,自然不成問題,只是被他摸過的魚都死了。

「你不要摸魚了,去搬箱子。」工頭呵斥。

「好吧。」凱文倒也不反對,主要是看這裡魚實在太多了,真要一條條捏過去,這也不太現實,得想其他辦法。

一夜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一直到天亮時分才裝魚完畢,打掃乾淨。工人們幹完活,就各自離開了,似乎他們的習慣是晚上上班,白天睡覺。

十幾隻大木箱都整齊的堆放到倉庫里,而倉庫還有冷凍設備。倉庫看上去防禦較高,牆壁很厚,大鐵門大鐵索,但卻沒有站崗。而相反,昨天進那個歌舞廳,反而有人站崗。

凱文感到奇怪,直接就問了出來:「這裡沒有人站崗嗎?」

工頭不耐煩的回答:「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凱文笑了笑,當即開始復讀:「不是,這裡真的沒有站崗嗎?真的沒有站崗嗎?真的沒有站崗嗎……」

工頭忍無可忍,只能回答:「沒有!」

「哦,」凱文恍然,又問,「為什麼沒有。」

工頭更不耐煩:「沒有為什麼!你記住,不該你問的不要問。」

「哦,」凱文又恍然,再問,「那什麼問題是我不該問的?」

「這個問題就是你不該問的!」工頭已經拔高音量。

「你的意思是,『什麼問題我不該問』這個問題我不該問,那麼如果我不問『什麼問題我不該問』,那我又怎麼知道我的問題該不該問呢?」凱文含笑回答。

工頭:「……」

「哈哈哈,開個玩笑。」凱文拍了拍工頭肩膀,轉身離開。工頭看著凱文的背影,眼神帶著驚異,似乎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回到旅館,凱文掏出史萊姆,向後方彙報了情況。並希望國內調查一下,這條線一般走私的都是些什麼東西,買家賣家都有些誰等等。

國內當即表示調查中,請等候消息,但也坦然承認,目前掌握的消息還太少。這種國外小幫沒那麼容易查,還是由凱文這邊入手會更簡單一些。

凱文也不推辭,一邊讓鸚鵡在碼頭那邊盯著點,自己則先睡一覺,畢竟昨晚上幹了一夜的活。一直睡到中午時分,鸚鵡突然通過契約回報:「來了三輛車,把你們昨天打的魚,全都裝走了。」

凱文頓時驚醒,當即下令:「跟上!看看他們去哪兒。」

「不行,他們也有鸚鵡,」鸚鵡回答,「而且已經注意到我了,讓我去遠一點的地方賣黃圖……」

凱文思考片刻:「他們的鸚鵡你認識嗎?」

「不認識,」鸚鵡回答,「多半是不滿國內情況,然後飛到這裡來的。」

凱文想了想,出了一個大膽的注意:「你能加入他們嗎?」

「這個……」鸚鵡有些遲疑,「我去試試!」

凱文從床上坐起來,靜等鸚鵡消息。回憶起以前的事情,突然又覺得這策略並不合適,對鸚鵡實在過於危險。但如果收回命令,卻又不太甘心。

「他們要面試,」鸚鵡回報,「而且還有什麼考驗。」

「你自己的意思是?」凱文不再命令,讓他自己做主。

「我聽你的。」鸚鵡又把球踢了回來。

凱文無奈,想了想又問:「什麼時候面試?」

「他們讓我明天到海中間的一艘漁船上面試,下午一點,什麼都不用帶,自己過去就行。」鸚鵡回答,「我已經答應了,當然到時候可以不去。」

「我明白了,還有時間,先考慮考慮,」凱文回應,「我爭取今晚上把這個碼頭幫搞定,多一些情報也是好的。」

「這麼搞定?用武力嗎?」鸚鵡好奇。

「武力是最後選項,現在還沒到這一步。」凱文自信回答。

中午過後,太陽開始逐漸偏西,碼頭上的工人們開始逐漸返回。他們還是想昨天一樣,一排排的坐在岸堤上,各自吹噓著什麼,凱文也聽不懂。

老大依舊不現身,在遠處的小樓里花天酒地,門口還是有人站崗,凱文也不敢進去打擾。而工頭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沒有工頭凱文連個翻譯都沒有,顯得特別被動。

「嘿!」凱文也不管他們能不能聽懂,直接用帝國語說話,「來,想不想學如何站水面上?」

眾人聽不懂,都茫然的看著凱文。凱文也不廢話,和昨天一樣,走出兩步,直接站到了水裡。但今天可不比昨天,昨天是平靜的蓄水池,今天凱文直接站到了海里。

雖然今天風浪平靜,但海里的風浪再平靜也有陣陣起伏,凱文竟也隨著波浪一上一下,瀟洒之極。眾工人全都站了起來,面露激動之色,就是不知道他在說啥。

「來來,和我一樣試試看。」凱文不斷的用言語鼓勵他們,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

「怎麼,怎麼做?」有幾個工人還真會兩句帝國語,雖然說得很結巴。

「想這樣,想這樣,要輕,要很輕很輕……」凱文一邊示範,一邊也用盡量簡單的辭彙。

工人們來了興趣,不少人伸出一隻腳點在水面上,有的很認真,閉著眼睛心無旁騖。有的則很皮,相互推搡開著玩笑,整個碼頭都活躍著愉快的氛圍。

「你們幹什麼?」遠處傳來一聲吼,工頭終於回來了。但當他看到凱文站在海面上,不由也是一怔。

凱文緩步從海面上走回岸邊,眾工人拚命低著頭觀察凱文的腳,但此時黑夜之中,哪裡看的清楚。「工頭,你來了。我在教他們如何趁著水不注意,站水面上。」

工頭頓時也來了興趣:「這也可以教嗎?來教我。」

「來,先這樣……」凱文開始手把手的「教」。當然實際上,這實際上是凱文的塑料法術,以塑料塊墊在腳底,不要說浮在水面,就是墊著飛也是可以的。

十分鐘,二十分鐘……工人們大都已經失去了耐心,又坐回了岸堤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只有工頭和少數幾個工人還在堅持,倒不是這幾個人毅力強大,而是凱文給了他們一些錯覺,他偶爾會用塑料塊墊到他們的腳底,讓他們切實感覺腳底受力,似乎自己真的有到可能站到水面上,但卻總是不能成功。

「大家一定不能浮躁,不要浮躁,要趁水不注意,」凱文搬出一堆奇怪的理論,「腦子裡想的是,要偷偷摸摸,偷偷摸摸的站。」

突然,一個工人身形一晃,居然站到了水面上,一時間眾人矚目,自己也是興奮難耐。但僅一秒鐘,他噗通一聲落水,狼狽的上岸,惹的大家一陣笑聲。

「什麼玩意兒!」爬上岸的民工心情煩躁,隨手怒拍水面,濺起碩大的水花。

凱文急忙做驚恐狀:「你幹什麼?」

「怎麼了?」工頭急忙幫忙翻譯。

「他為什麼打水?他打了水,水會報復我們的!」凱文還是驚恐萬分。

工頭一臉震驚,但還是給他翻譯過去,結果所有人都震驚起來。

「怎麼可能?」不少人都不敢相信,這畢竟和常識不符,但是……

「平時當然沒事,你現在是特殊情況下,」凱文解釋,「我們現在在和水玩遊戲,你以為水真的注意不到你嗎?你們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不停的嘗試,早就注意到你們了。但水很善良,天下最善良的,莫過於水。所以它樂意陪你們玩,結果你現在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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