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吟遊詩人學院記 第五百四十五章 怒噴三主教

「報告,A區一切正常。今日人流量比之往日沒有顯著變化,處於正常浮動範圍之內,」鸚鵡飛到凱文面前彙報,「不過傳送陣的登記處顯示,莫思業城的來客比例,略有提高。」

「知道了,」凱文回答,「隨機挑幾個莫思業城的來客,先跟蹤著,看看大概都是些什麼人。」

「是!」鸚鵡領命,馬上飛走。

片刻,又有鸚鵡下來彙報:「報告,B區正常。商販,菜農等仍在集市正常行商,都是老面孔,並無異樣。」

「知道了,請當地保安加強戒備。」凱文回答。

「報告!」下一個鸚鵡緊隨而至,「三個大主教這幾天即便都待在一起,有國王的信使親自過來,給了他們一封信。隨後他們一起出門,又郵寄了一封信,然後他們一起去吃飯了。」

凱文皺眉思考,一邊手指敲著桌子。

「不必多想,信是寄給國王陛下的。但是由於某些原因,被扣押在郵局內。」鸚鵡回答。

「為什麼?」凱文好奇。

「據說是因為信件沒有署名,或者說,著名不太合適。」鸚鵡回答。

「我馬上去一趟郵局。」凱文當即站起來。

鸚鵡卻扇動翅膀:「不必了,我飛一趟幫你拿過來。不過你得給我寫個字條,作為證明。」

凱文畢竟初當治安官總隊長,很多細節不太了解。這會兒要寫字條,也不知道格式如何。只能隨便寫寫,落下名字,再拍了個手印上去,然後交給鸚鵡:「拿去吧。」

鸚鵡接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麼,振翅遠去。

良久,鸚鵡總算是帶著信件返回:「那個……長官,以後要郵局信件,還得寫明正當理由。不能僅憑名字和手印辦事,這次是特例,我求了很久的。」

「抱歉,」凱文無奈,「業務不熟練,辛苦了。」說著接過信件,一看署名,卻是「你媽死了」。

凱文略感茫然,急忙拆開一看。卻是一封彈劾自己的信,不但繪聲繪色的描寫了自己如何收受賄賂,還畫了一張自己受賄的圖。內容言辭懇切,痛心疾首,希望即可把凱文停職,交出值班劍,等事情查完之後,再做定奪。

凱文翻來覆去看了良久,又把斯達特也叫來一起看,兩人都是大惑不解。

「很顯然這是一封認真寫的彈劾信,但為何署名如此隨意?」凱文奇怪,「就算是匿名不寫,也比署名『你媽死了』要好很多?而且後面還有一攤塗改,這是有意為之的嗎?」

鸚鵡在邊上回答:「是的,就因為署名過於隨意,信件又是寄給國王陛下的,於是郵局覺得可疑,暫時扣押了。」

斯達特也是疑惑不解:「這『你媽死了』四個字太具有侮辱性了,這信就算真的到了國王手裡,國王看見這署名,難道不發火嗎?」

「寄出信件的應該就是那三個大主教,」凱文推測,「根據那個時間段的郵筒記錄,沒有多少人寄信。而且信件內容來看,也只有他們寫得出來。」

「那為何要用這種署名來激怒國王?」斯達特不理解,「難道他們真的以為,這種程度的匿名,就查不到他們了?」

兩人一陣沉默,凱文不由換個思路:「會不會激怒國王,才是他們的本來意圖?」

「為什麼?」斯達特詫異。

「我只是猜測,」凱文斟酌詞句,慢慢回答,「他們三個或許不是一條心。」

斯達特思考片刻,點點頭:「到了他們這個位置,不是一條心也很正常。關鍵在於他們三個地位相當,平時沒什麼問題,到今天這種局面,肯定得為自己考慮。」

「但是,他們激怒我們的意義是什麼?」凱文還是不太明白,「難道是借我們的手,除掉自己人?」

「有可能,」斯達特回答,「你想,這次屑教事件如果你能揪出一個大主教,那已經足以交差。對你來說,也能見好就收。而他們剩下的大主教,自然能平安無事,度過這一劫。只是他們三個大主教地位相當,自然沒人願意當替死鬼,只能暗中互坑。」

「我可沒說過我會見好就收,而且他們應該清楚我的作風,他們有我的情報資料。」凱文回答。

「那如果國王要見好就收呢?」斯達特回答。

凱文沉默片刻,回答:「國王也沒有任何跡象表示見好就收。這不過是他們的臆想。」

「你記得不,剛剛鸚鵡說了,國王的信使還專門給他們一封信,」斯達特想起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信的內容,不能大意。」

「國王給他們信件之後,他們給國王回信,並署名『你媽死了』?」凱文攤手,「還說這不是要激怒國王?」

斯達特也陷入沉默,良久還是搖搖頭:「我還是覺得他們應該是在互坑,但中間可能出來某種意外。」

「看來目前只有這種解釋了,」凱文點頭,隨即站起身來,「既然他們喜歡互坑,那就幫他們一把。走,我們去把這封信甩他們臉上。」

馬上,眾人驅車前往大教堂,敲開大門。凱文沒帶什麼人,僅僅帶了三五個治安官隨從,裡面的三位大主教得知消息,估計不可能是來抓他們的,自然笑臉相迎:「啊,是去屑組長親自到訪。我們光明教會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一定幫忙。」

凱文也客套兩句:「有光明教會幫助,一定事倍功半。」

三個大主教臉色僵了一下,暗想凱文是不是說錯了台詞,還是故意的。但還未來得及提醒,凱文已經接著往下說:「前段時間,我們收到一個危險信件,給我扣了下來。」

三個大主教此時反而面不改色,含笑聽凱文接著說。

「請問,誰是『你媽死了』?或者說,誰的署名叫『你媽死了』?」凱文笑著問。

「不知道凱文長官在說些什麼?」大主教們茫然不解。

「是嗎?那這封信大家有印象嗎?」凱文拿出信件,攤開給他們看。但卻故意用手壓住署名的位置。

三人湊近觀看書信,臉色不變,但身子卻都是微微一僵,人彷彿定格狀態。目光全都聚集在署名處,但署名處被凱文用手指遮住,具體看不見。

「怎麼樣?三位看的很認真啊?」凱文笑。

三個大主教恢複了神情,相互對視一眼,然後笑了笑。其中一人回答:「我們都沒有見過,不知道這是什麼?」

邊上一個急忙補充一句:「即便這上面有我們的署名,也顯然是誣陷的。」

凱文笑了笑:「不用緊張,正因為這上面沒有人署名,這信才會落到我的頭上。」放開手指,顯露出署名的地方,只有一句「你媽死了」和塗黑的一塊。

「那……這麼說就和我們沒有關係?」三個大主教笑了笑。

「但是信件的內容上,明顯就是一個主教的口味,至少是以這個視角進行寫的,」凱文拿過信紙隨便讀了一段,「看這裡『凱文獨斷專行,對光明教會肆意動手,對我們傳教工作造成巨大影響……』,這裡他用了『我們』這個字眼,說明作者肯定是光明教會中的一員,而且應該還是一個高官。」

「這個……僅憑這個,還不能證明什麼吧?」大主教們搖搖頭。

「至少是一個線索,」凱文回答,「我身為去屑小組的組長,決不能放過任何線索。剷除屑教,對光明教會也應該是大為有利的,但眼下似乎是光明教會內部的人,居然試圖彈劾我?令我萬分傷心。」

「額……」三個大主教互相對視,一時間沒有回答。

凱文接著說:「這封信,要麼是屑教嫁禍給光明教會的,想讓我停職。要麼是光明教會內部有屑教內奸,這就需要光明教會內部清理明查。如果是前者,自然我去查。如果是後者,光明教會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是是是,我們一定查。」三個大主教敷衍一句。

「說到底,這種手段真是何其幼稚?藏頭露尾,鬼鬼祟祟,內容毫無邏輯,數據不著邊際,圖樣醜陋不堪。就這種東西也想告倒我凱文?天真幼稚!可笑之極!如果這個信件的作者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定狠狠的嘲諷他!」凱文語氣逐漸強硬。

三個大主教:「……」

「連一點做大事的氣度都沒有,大敵當前不知共同進退,卻只會動小心思,互坑隊友。就算作為敵人,我也看不起他們。毫無信仰,毫無道德,只顧私利,身居高位卻人面獸心,道貌岸然,就是如此也就算了。他們居然以為只要不署名,就查不到他頭上了?真是何其可笑?何其幼稚?何其無能?」

三個大主教臉色漸漸僵硬:「……」

「今天如果這封信的作者在這裡,他大可以站出來講。對我凱文有什麼意見?有什麼不滿?作為敵人,對我又有多少譴責?出來講啊!敢把我爹的骨灰弄出來,現在難道還不敢講了?」凱文正面三個大主教,高聲喝問。

三個大主教緊閉嘴唇,卻是一句話都沒有。

「一條斷脊之犬,尚能狺狺狂吠。而他們,居然連狗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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