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吟遊詩人學院記 第五百四十三章 舉報凱文

斯達特來審問比之凱文還是有很大優勢的,倒不是說在話術上有高下,而是身份加成。凱文畢竟是親自抓他們過來的人,一身正氣把他們噴的狗血淋頭,對他們來說看見凱文的臉就已經開始討厭,外加前段時間飯菜里還有紙條提示,讓他們根本不想和凱文說什麼。

而如果是其他治安官審理,則顯得太嫩了。這些治安官平時在他們眼中不過是門前小卒,在他們的心裡甚至瞧不起他們。

但斯達特就不一樣了,第一斯達特也是富豪,一定程度上和他們是同一類人,至少在他們看來是如此。第二,在時機上,飯菜里的紙條最近消失,而且關在這裡的時間畢竟久了點,已經開始漸漸動搖。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知道斯達特多半就是來套話的,也難免多說兩句。畢竟一直關在這裡,也很無聊的。而人的意志力,從來不是無窮大,也不是恆定不變,可以被不斷消磨,最終消磨殆盡。

不過這些久居人上的人,沒這麼輕易屈服,斯達特也做好了長期打算。但不管怎樣,從不開口到開口,已經是一個質的飛躍。接下來,只要統合他們已經說出的台詞,慢慢研究,尋找破綻,逐個試探,那必然可以得到結果。

而凱文此時也明白斯達特的做法,這方面他很難幫上忙,索性就當一回「反派」。抽個空走過來,怒噴一頓,對比之下斯達特就顯得和藹可親。然後凱文離去,斯達特就和他們一起愉快的罵凱文,以創造共同語言。

從那個酒店老闆,到莫思業城城主,再到原治安官總隊長,再到最近小勺子和維爾中校抓來的一堆小貴族等等。斯達特不厭其煩,一個個聊過去,這個時候真的凸顯出他作為商人那一流的交際能力。不論心裡如何鄙視對方,臉上還是笑嘻嘻:「啊,這種事情很正常。凱文就是個智障,大驚小怪……」

所有人都開口了,但無人認罪。一旦談到自己犯得事情,馬上含糊其辭,要麼一問三不知,要麼來一句「大家都這樣」。看得出很多人還抱有僥倖心理,覺得自己地位這麼高,應該還是有人來救他們的。而要救他們,不認罪顯然是前提。

但不認罪不代表就不能判了,不過就是麻煩了點。但目前還不是宣判的時候,至少還得把首惡抓到。

而此時,另一邊,屑教高層的三個大主教早已經忐忑不安。周圍形勢越來越嚴峻,於兩天前他們安排在治安官內部的眼線紛紛失去聯絡,人應該還活著,但不知道為什麼不聯絡了。

凱文父親的骨灰也給弄了過來,這事情主要交給底下人辦理。結果據說那天,凱文哈哈大笑,笑聲陰險滲人。當夜他們就沿著兩個小流氓的線索往上追查,一路挖出一大竄。

慶幸他們及時讓一個守墓人逃往國外,總算暫時斷了線索。但問題是,這個事情造成的惡劣影響,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不但惹怒凱文等人,也在國內傳播開來,甚至不少自己人看不過去。

矛頭自然齊齊指向現在的屑教組織,屑教組織明面上的頭目還是布德·豪斯,不過他也沒有跳出來說什麼。倒是幾個自稱知道內情的人,在到處遊說:啊,這事情還很難說和屑教有關,也可能是凱文自己乾的。畢竟這樣一來,就能潑黑屑教,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

凱文當然也不會不反擊,他和禿頭老師也早已聯合,禿頭老師手下還有一堆吃狗糧的人。不過凱文並不打算收編他們,搞得和正規軍槍手一般,不過是象徵性的反擊一下。

網路上沸沸揚揚,街頭巷尾爭論聲聲,各種段子層出不窮,很多人開始陷入迷茫,變得不知所措。不過再怎麼迷茫,大多數人照常上班,照常吃飯睡覺,出不了什麼大事。

三個大主教此時也是心中鬱悶,自凱文正式成為對手之後,自己這邊總是處處受制。這兩天拚命想煽動人群,反對凱文這個臨時的治安官總隊長,但也收效甚微。因為很多自己人已經被凱文先一步抓,導致這邊已經無人可用。

「我已經從莫思業城調集了兩千多個信徒,」一個大主教開口,「但人數太多,為了不引起懷疑,我們只能分批過來,時間上最好分三天。」

「需要這麼小心嗎?」另一個大主教回答,「以傳送陣的客流量,再怎麼分,半天足以走完。」

「不行,一下子有大批量的莫思業城人過來,必然引起注意,關鍵時刻還是小心點好。」

說話間,門外響起敲門聲:「大主教先生,有回信。」

兩個大主教一臉迷茫,另一個頓時欣喜若狂,直跳出來,快步跑去開門:「是回信嗎?」

門外站著一個青年,外表清瘦,身著宮廷衛隊制服,雙手遞上一份信。不卑不亢,器宇不凡。

「謝謝,」反而是大主教微微彎腰接過,然後滿臉微笑抬頭,「信使大人辛苦了,要不進來喝杯茶吧?」

「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人已經縱身飛向遠方,頃刻間變成一個黑點。

「這是……國王的信使?」其他兩個大主教非常好奇,「怎麼回事?」

「是的,處於機密考慮,有些東西還是直接由人來送出比較妥當,」大主教一遍拆信,一遍回答,「早在鸚鵡普及之前,人來送信也是一個傳統吧。」

「我覺得是對我們的尊重,」另一位大主教不免得意,隨即問,「對了,為何說是回信?你寫信給國王了?」

「對,我寫信了。我要彈劾凱文!」

「哦?」另外兩個大主教都是眼前一亮,「你寫了什麼?」

「當然曆數凱文的愚蠢之處,本來我想親自去見國王,但是沒見著,還是寫了封信。實名舉報,凱文胡亂抓人,挪用公共物資,對社會造成巨大混亂。另外,這個人實力低微,氣量狹小,拿到值班劍必然瘋狂報復光明教會,希望陛下能收回他的值班劍等等。」

另外兩人點點頭:「看來國王這麼認真給你回信,那一定……」

信紙終於打開,六個大字先一步跳入眼帘:「已閱。狗屁不通。」

三個大主教:「……」

呆了半晌,又接著往下看:「下次舉報,記得附上相應的證據。相應的口供或者物證,時間地點人物,事無巨細都要寫清楚。最好要有圖樣,沒有圖樣,就沒有真相。知道了嗎?」

三個大主教:「……」

「沒有關係,」大主教收起了信,「我寄信的時候也不抱什麼希望,不過就是碰碰運氣而已。其實我同時已經向總部求援了。」

「真的嗎?」兩個興奮起來,「教皇會來嗎?」

「不會,不過他承諾會介入此事。」

「你怎麼和他說的?」

「我說,這個國家迫害光明教會,傳教極其困難。而且還有新宗教崛起,十分複雜。另外還有一個叫凱文的人,這個人現在拿著值班劍,整天和我們作對,不停的黑我們。關鍵是,如此下去,光明教會將退出樓保勒國。」

「你覺得教皇知道我們的事情么?」另一個大主教問。

「這不好說,」大主教回答,「反正我們不承認。」

三個人沉默片刻,還是有些遺憾回答:「也許教皇也只是口頭承諾一下,不過是一個空頭支票而已。」

「關鍵還得靠我們自己,」大主教又拿起書信,開始研究,「不管怎麼說,國王既然願意回信,那就說明還有機會。」

「哦?他說我們沒有圖樣,要不我們隨便畫點圖樣上去,隨便編點口供上去?只要凱文接受調查,至少短時間內沒了許可權。」

「這種級別的舉報,肯定得實名制。你編一堆東西,你不想混了?」

又是一陣沉默,辦法還是有的:「我們可以打一些擦邊球。比如畫一些凱文收受賄賂的現場圖,但這本身就有很大的解釋空間。只要短時間能停下凱文的許可權,也是好的。」

三人說干就干,作為有一定實力的高手,對於畫畫也多少有些心得。片刻之後,一張凱文受賄圖的素描就已經完成。然後隨便編了點數據,又湊成了一份信,但當署名的時候,三個人卻都停了下來。

「怎麼了?簽名啊?」

「怎麼能是我一個人簽名?這次是我們三個一起弄的,要簽名必須都簽。」大主教面色嚴肅,敲了敲手裡的筆。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顯得有些尷尬,終於僵了片刻,還是一揮手:「行,大家一起簽。」

三人各自拿筆,各自在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相視微笑。隨後,三人一起來到郵筒前,投下了那封舉報信。

回去的路上,三人各自暗笑:「他們兩個白痴還以為我真的會簽名字?實際上我寫的裡面暗藏了魔法符文,只需三分鐘後,符文自動蒸發。我的名字將無跡可尋。」

「他們兩個白痴還以為我會真的留下名字?實際上我寫的墨水裡暗藏了水元素,只需三分鐘後,水元素擴散,整個名字處將塗成一團黑墨。」

「他們兩個白痴還以為我寫的是名字?事實上我用幻術攻擊了他們兩個,讓他們誤以為我寫的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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