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吟遊詩人學院記 第五百零六章 宏大實驗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對外界來說只是普普通通的兩天,不過對於某些相關人士,卻是充滿了緊張和期待。一如決戰之前劍客擦拭自己的寶劍一般,沉默無聲,但卻隱含殺機。

小勺子和賽因最終和凱文取得聯繫,不過沒有再去收容所,而是通過小老虎間接溝通。當然,小老虎的智慧不高,雙方溝通花了不少力氣。甚至剛開始時,負責飼養的研究員都不相信這些。

凱文裝瘋,小老虎被召喚走,大鬧收容所以達成其不可告人的目的,結束後再召回。這種說辭實在過於不合常理,不過這幾天小老虎確實有少許異常,比如白天睡覺似乎睡得特別多,外加之前還有一次似乎受到精神攻擊。

總算在兩人好說歹說下,研究員同意他們的方案。然後嘗試與凱文溝通,過程自然是十分艱辛。兩人說話,小老虎不明白,兩人寫字,小老虎不識字。它的智慧接近於本能,一些簡單指令它可以完成。

但如果要它轉述一句:「過兩天所長要做實驗。」很遺憾,它無法完成。甚至它不會語言,表達的也只能是一些簡單意思,比如餓了、煩了、疼了、爽了等等。就這句話即便它自己聽懂了,它也表達不出來。

於是想要傳遞消息,只能通過召喚術。這種傳遞消息的方式很早之前就有,而且也十分普及。只是如今鸚鵡基本融入社會,通常已經不需要如此傳訊。

將紙條塞在老虎的鞋子上,然後只能靜等凱文召喚。不過凱文要等到深夜才有機會召喚,眾人無法直接溝通,只能輪流守在原地,一直靜等到深夜。

白光閃爍中,小老虎果然被召喚走。然而它很快又被退了回來,大家上去脫下老虎的鞋子,卻見紙條還是原樣放著,而且召喚時間之快,彷彿凱文根本沒看。

原來此時凱文依然被綁在椅子上,沒法給小老虎脫鞋。如果一定要看,那就得掙脫束縛,這就十分麻煩。凱文也沒法自己給自己綁回去,第二天他們看見凱文脫縛而出,就沒法糊弄過去。之前通過直接鬧事,鬧大了讓他們顧忌不到這一點。如今收容所戒嚴程度已經提升很多,想再鬧事已經很困難。

小勺子等人無奈,想了想,索性把字體直接寫在老虎身上。老虎身上毛茸茸,一般的筆當然不行,於是他們直接弄了一個油漆刷子,給小老虎左側刷上內容。

小老虎大為不滿,油漆刺鼻,刷身上難受,但在眾人合力之下,它也沒法反抗。片刻,內容完成。片刻之後,凱文感覺這邊差不多了,這才再次召喚。

至此,大家總算把「過兩天所長要做實驗」這句話傳達了過去。片刻後,小老虎召回,它在原地轉了三圈。代表凱文已經了解,發出「o」的意思。

凱文並沒有讓他們給小老虎捆綁些什麼,但小勺子等人為了凱文的安全考慮,還是追加了這個步驟。

契約召喚可以讓寵物附帶少許物品被一起召喚,物品多少看精神力強弱而定。當然誰也不可能給小老虎背一座「山」。而且以凱文的精神力,能攜帶的東西應該極少。而且東西太多還容易導致召喚失敗,這中間取捨並不容易。

最終,還是僅僅帶了一把滾筒劍。不過由於這把劍太長,不方便捆綁,最終只是把他掛在老虎脖子上。而且全天候帶著不許拿下來,老虎很難受,但也沒有辦法。

一切準備妥當,小勺子和賽因兩人也沒有閑著。他們只是那天夜探收容所之時,偶然聽到所長和巡邏的對話,說過兩天要實驗。但實際情況如何,會提前嗎?會推遲嗎?實驗內容是什麼?他們一概不知。

這兩天他們兩個也在四處打探消息,賽因甚至又一次去那個教堂,驚訝的發現半夜12點,那個教堂又是燈火通明。

難道他們又開始集體娛樂了?他們以為凱文被抓了,就已經沒事了么?不過這次賽因沒有深查,空中依然還有鸚鵡巡邏,想深查也已經不容易了。

另一邊,小勺子則直接回到自己家裡,試著面見自己的父親,不論是以女兒的身份,還是以屬下的身份,她都有很多事情要問。

但結果刺客會長居然不在,管家表示伯爵大人出門遠行,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小勺子無奈,只能再度回到學校靜等。

另一邊,收容所度過了兩天平靜的日子,全員神經緊繃,眼睛瞪大,不敢絲毫怠慢。同時所內的家屬也逐漸減少,不少人住了兩天見沒事了,自然回家。

對於前兩天的騷亂事件,大家也在認真分析。原因卻很難查明,詢問全院的工作人員或者病人,除了一個神經病堅持說:「我看到有人鬥氣化虎。」之外,並沒有人察覺什麼異樣。然而神經病的證詞本身就難以取信。

最終大家都默認一定是值班保安的問題,畢竟那個保安一開除,收容所就啥事沒有。甚至更惡劣的想想,也許就是值班保安做的局,他親自放了所有的神經病,以此達到某種目的。

萬幸他已經被開除了。究竟是他犯事被開除,還是開除後給他按「犯事」罪名?這不重要,開除就行。

兩天已過,這兩天沒有出事,網路趨於平靜,天氣不錯,前幾天丟了的記錄本也找了回來。一切彷彿都很順利。

所長十分高興,召集了所內的所有壯漢,開始開會。這一開一個多小時,外人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會議結束,幾乎所有人都面露喜色,不少人互相拍打,發泄自己的激動之情。但同時堅持一個字都不說。許多留院的家屬上前詢問,無人回應。

深夜,所長身著最高貴的牧師服裝,一手法杖,一手《聖經》,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收容所。身後跟著幾十個壯漢,此時連壯漢們也是一身牧師裝扮,一身肌肉都包裹了起來,只是看這衣服比所長要便宜不少。

所外,早已停了數十輛貨車。一個司機跳下車來,朝所長微微鞠躬,以示尊敬。

所長點頭回應,然後一揮手,其他人都點點頭,馬上行動起來。

一個個大箱子從所內被抬出來,不少壯漢自動站位,警戒四周。動作麻利,井然有序,全程也沒有半句廢話。此時他們顯露出的專業程度,和追凱文時候完全不同,彷彿不是同一批人。

只是10分鐘,所有大箱子裝載完畢,然後眾人一齊上車,悄無聲息的離去。這一夜,收容所內留下的只有一般的保安,還有少數死賴不走的家屬和他們的病人。其他人則全員出動,前往屬於他們的聖地。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凱文,和其他病人一樣,他直接被扔進一個箱子。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就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感覺好像被人抬起來,又感覺好像要去什麼地方?

最終隨著白光閃爍,凱文明白已經做了傳送陣。而一旦坐了傳送陣,那就不太可能確定外界的地點了。不過即便如此,凱文還是嘗試心裡默數,記下拐彎的次數等等。

良久,大約至少1個多小時,車終於停了下來。這時從箱子里也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十分嘈雜,男男女女都有,彷彿來到了菜市場。

耳邊清晰的聽到:「怎麼才來?」

「我們離的最遠。」

「放屁,你看他們才是最遠的,他們都到了。」

說話間,凱文被人搬出來,劃拉一聲,箱子打開。一個壯漢把凱文拽出來,凱文頓感覺一陣清爽,箱子里積壓的抑鬱也頓時緩解。

抬頭四顧,這裡應該是一座山谷。此時大約是深夜1點左右,山上一片漆黑,無法辨認具體的地理位置。而凱文的周圍則燈光閃爍,一片過去,人頭和燈光交相輝映,喧鬧的人群隨意晃動,斑駁的讓人迷糊。

粗略估計,這裡人數至少上萬人,規模浩大。仔細觀察,幾乎所有人都是呈團隊形式,和收容所一樣,一部分人身穿牧師服裝,一部分人則綁在那兒。一個個團體各自找了一塊地站定,不過並不嚴格。不少人閑著無聊,串門到別的地方聊天,甚至還有對綁著的人動手動腳。

「你們前幾天發生了什麼事?」一個高級牧師模樣的人過來接待,關切的詢問所長。

所長只是隨意的回答:「我們那兒一個保安沒盡職,已經開除了。」

「真的么?一個保安能弄出這麼大的事情?」對方表示懷疑。

「當然是真的,那難道還是我弄的?」所長有些不滿。

「算了,沒事就好。」對方也不糾結,伸出手,「你們的時間本讓我看看。」

「給!」所長遞上本子。

「都記錄清楚了么?」對方一遍翻著一遍問。

「你要精確到秒那是不可能的,瀕死這種東西,我也只能記錄一個大概時間。」所長回答。

對方點頭同意,突然眼角看到一行字:「凱文·因缺思廳?」

「怎麼了?」

「真的是那個凱文·因缺思廳么?帝國的情報說,這個人需要重視。」對方回答。

「重視?」所長皺眉,想起自己挨的打,「我已經很重視了,還要我怎麼重視啊?」

「算了,沒事了。一會兒開始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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