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吟遊詩人從軍記 第一百九十八章 哈士奇榮光(外傳終)

這次國王「親征」,凍都之狼團長第一時間已經看出來了,當時還以為他們要大舉進犯偷襲,為此直接用海燕彙報的是最高緊急軍情。國內急調兵力過來,但邊境哨所距離太遠,再快也要三五天才能到達。

為此,刺客會長緊急出發過來。國內也有類似最高端的戰備值班一樣的東西,大魔導師或者劍聖輪流值班。一旦遇到極端事件,聖階高手就直接趕來幫忙。聖階高手就一個人,靈活機動,實力超強,比之調動部隊的效率高多了。只是很多聖階高手脾氣比較大,不過規矩既然立下了,大家全都照章辦事,倒也沒人不遵守。而且畢竟要聖階高手出馬的事情也比較少,幾年遇到那麼一次已經算倒霉了。

原本這裡就有基建狂魔在,按理說也不會有什麼事。而且的確到了傍晚時分,消息已經再度傳來,表示威脅已經解除。但刺客會長正巧當值,而且自己女兒也在那邊,有些不放心也就過來看看。

以刺客會長的速度,從傳送陣出來一路在趕到這裡,也已經是凌晨時分。曠野中兩個鬥氣發亮的人狂奔實在引人注目,也當即就看到了戰鬥的後半段過程。國王自然逃不出他的掌心。

「你,你,你想做什麼?」國王發乾的嘴唇只能蹦出這麼幾個字來。

「大公閣下,」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你還是先解釋一下,你要幹什麼吧?帶人騷擾邊境,打爛我們的哨所,攻擊我們的哈士奇。你想幹什麼?」

國王低下頭,心知自己這條命在對方手裡,不敢放肆。但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十分糾結。

突然,國王感覺自己屁股給踢了一腳。國王急忙轉身,沒有人。屁股又被踢了一腳,國王再轉身,沒有人。又被踢一腳,國王站著不動:「……」

「怎麼了?」聲音問,「如果你不說話的話,那我就把你帶到審訊室去了。」

「等一下,有話好說。」國王急忙擺手,「我畢竟是國王,這次是我受了小人的蒙蔽,當然我也有責任。我表示抱歉,你有什麼要求,我們可以談。」

「怎麼談?」聲音問,「我可沒有這個資格和國王談判,要不請大公閣下來我們國家坐坐,我們慢慢談。」

「不不不,」國王已經非常緊張,「請理解一下我們的情況,我們國內現在形勢很嚴峻,我必須要儘快回去主持大局啊。」

「哦,你的意思是,你出兵打我們的事情,就這麼算了?」聲音回答。

「那……我可以事後進行一些考慮。」國王回答,「哪怕做一些相應補償措施,甚至政策。」

「那麼請大公閣下留下一些文書,以及相應的抵押。」聲音也不客氣。

「留下文書和抵押都沒有問題,」國王回答,「但是有一句話必須說在前面,國家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我們也有不少貴族,有時候也會有分歧。就算我許諾,有時候也不一定能完全實施。」

國王屁股挨了一腳,國王沒動。於是國王又挨了一腳,再挨了一腳。兩邊屁股都微微發麻。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踢你屁股?」聲音問。

國王內心怒火中燒,但只能搖頭:「沒有。」

「我給你一個提議,留下一份文書,寫明『下周來我們國家做一次正式訪問』,到時候由我們的大臣或者國王親自和你談。你的頭盔和空間戒指就留下吧,我們也不會偷你戒指里的東西,下周你來的時候,自然就還給你。」聲音說話直截了當,「怎麼樣?答不答應?」

國王猶豫,國王的空間戒指裡面還有不少機密性東西,雖然也有備份,但直接交出去必然有些不妥。而頭盔是國王的象徵,幾乎就是軍用版的皇冠了,這被摘了去,意義更大。

「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打死你。」聲音毫不客氣。

「好,我答應你。」國王很爽快。話一說完,就感覺腦袋一涼,頭盔已經被人摘了去,下意識看手上戒指,戒指還在。

「戒指你就自己摘吧,再寫個文書,」聲音開口,「可別覺得我是在逼你,你完全有以死明志的權利,但你卻選擇了談判,你說是嗎?」

國王:「……」

沒再廢話,國王拿出文件寫下一份文書,剛剛寫完,眼前一花已經沒了,顯然是被人收了去。然後老老實實摘下戒指,然後也是眼前一花,戒指沒了。

「你可以放心,我們國家不會故意羞辱別人,只要你履行自己的諾言,我們也不會把今天的事情抖出來。那天你來訪問的時候,我們也會悄悄的還給你。」聲音似乎是安慰他一下,「我們兩國畢竟是鄰國,我國也一直立志於和平相處,雖然有時候有些矛盾和衝突,但終究還是要和解的嘛。」

「恩,是。」國王只能低頭稱是。

「這樣吧,大公閣下也算是一國之主,這裡荒郊野地閣下走回去也太辛苦了,我就送你一程。」說罷,國王只覺得自己後衣領被提起,雙腳離地,然後狂風撲面而來,人也以難以形容的高速被人拎著往前走。這會兒頭盔也沒了,這裡天氣寒冷,這迎面狂風是極其難受,國王甚至不得不爆發出鬥氣抵禦。

好在刺客會長的實力果然強悍,只是片刻之後,城牆就已經可以望見了。刺客會長停步,國王順勢跌在地上。即便鬥氣抵禦,但依然頭髮被吹的根根豎起來,面色僵硬,嘴唇發紫,全身微微顫抖。

「前面就是你們的主城了,我就不過去了,剩下這點路就自己走吧。」刺客會長說完,人已經遠去。

城門上衛兵遠遠望見一個人跌在地上,當即派人過來查看。結果這來的衛兵還沒認出他是誰,穿著盔甲但也是滿身的灰,估計是哪個逃兵跑回來。昨天一戰親衛隊損失慘重,四散逃跑不少人逃的不知去向,有些也是今天才陸續回來。

士兵也是隨手拉起國王:「哪個單位的?」

「瞎了你的狗眼!」虛弱的國王終於再度被點燃,爆發出黃色鬥氣,然後一巴掌把衛兵拍翻在地,「看清楚我是誰?」

衛兵其實哪裡認識國王,雖然錢幣上有頭像,但和此時的國王相差太遠,一時間哪裡能想到。此時突然被打翻在地,不由嚇得大喊:「你想幹嘛?你要攻城?」

背後大批衛兵急忙出動,浩浩蕩蕩的把國王為主,刀劍出鞘。這人一多,終於是有人認出這個頭髮根根直豎的人是誰,急忙大喊:「是陛下!是陛下回來了!」

眾人急忙收劍,然後跪下一片:「陛下恕罪。」

「行了,」國王不耐煩一揮手,「進城!」

「是!」一堆人簇擁著國王慢悠悠的往城內走,臨近城門口時候,國王突然瞥見城牆邊上有兩隻哈士奇,吐著舌頭,坐在地上,看著大隊人馬經過。發覺國王在看它們,於是它們也看國王,繼續吐著舌頭。

對視,再對視,繼續對視,國王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邊上衛兵詫異的看著,也跟著停了。兩隻哈士奇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然看著國王。

國王靠近兩步,再靠近兩步,哈士奇還在抬頭看他。國王突然神經質一般從衛兵手裡拔過劍,一劍削死了兩隻狗。

「陛下!」周圍衛兵不知何故,嚇得都跪下來。

「可惡啊!可惡啊!」國王死死捏著劍,怒而咆哮,「可惡的凍都之狼,可惡的凍都哈士奇!可惡的基建狂魔!可惡的哈士奇之父!可惡的滑稽國人!可惡啊!」

眾衛兵只能瑟瑟發抖,同時心中也萬分愧疚,國內各種飛禽走獸的傭兵團,正規軍從士兵到將軍,如今終於連國王也被哈士奇虐了,的確是奇恥大辱。但國王還不能傾訴,不然那就是更大的笑話,他在貴族中的威信也將蕩然無存。他只能忍耐,親衛隊有損失,不過還可以接受,但至少身為親衛隊隊長還在,只能忍耐。

被衛兵們簇擁到軍營,國王也就洗了個澡,急急忙忙往都城趕。這些個貴族還都以為國王死在邊境,此時正吵到翻天地覆。國王要是再晚回來一天,那估計國家都分裂了。

總算在一通臭罵,外加國王剩餘的威嚴下,眾貴族們平靜了下來,然後又是套路化的表示一下忠心等等。慶幸沒人發現國王少了個戒指,以及頭盔不見了,也沒人對那場戰鬥刨根問底,大家也都知道這是不光彩的事情。而對於國王下周要訪問樓保勒國,眾人也都能表示理解,畢竟這次打輸了總要有個說法。

遣散了一眾貴族,國王也勞累的攤在椅子上。為什麼這次會戰敗?國王也開始反思。人數在對方之上,平均實力也在對方之上,都說這裡的士兵要比那邊強,問這些貴族智囊,卻又能列出一堆的優勢,但戰鬥結果卻是如此無情。

說簡單點,應該是戰術問題。對方利用機動優勢,箭矢騷擾拖延。但問題是,這不是第一次邊境衝突,邊境守將被抓的那次,應該也是這麼打的。然後國王過去之後,卻完全沒有吸取教訓,甚至都沒有人提出來要注意這個問題。大家都覺得親衛隊出手,必勝無疑。

如今戰敗,恐怕還是更加深層次的問題。國王想不明白,索性再召見帝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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