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吟遊詩人從軍記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初入舞會

偷看書被抓個正著多少有些尷尬,特別是在胳膊下夾著一堆不可描述書的情況下,不過好在只是烏鴉,凱文多少能從容應對。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你大半夜不睡覺幹什麼?」凱文試圖把烏鴉轟走。

「你在看什麼?」烏鴉卻並不理會,徑自跳到凱文肩膀上,看他的書內容,凱文急忙把書合上,卻是正巧把書名給他看見。

「魔法陣?」烏鴉奇怪,「你看這個書需要半夜躲坑裡看嗎?」

「額……」凱文含糊一下,似乎也想找個措辭糊弄過去。

「或者你只是來看黃書的,拿著一本魔法書做個掩飾?」烏鴉從左肩跳到右肩。

「行了行了,」凱文還是試圖把烏鴉趕走,「大半夜的,你睡覺去。」

烏鴉沉默片刻,還是通過契約回答:「看來這書很謹慎啊,連我都不能告訴。難道是禁咒?」

「有些事情,你不會告訴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凱文回答,「或者正因為你不會告訴我,所以我也不會告訴你。」

烏鴉搖搖頭:「你就這麼想知道我的過去?」

「你的過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未來,」凱文開口,「關於你的過去,其實我已經想過很多。由於我是個吟遊詩人,我看過無數狗血橋段。你的身世就算再詭異離奇,也不過是狗血橋段之一。橋段過程本身不重要,重要的還是橋段的結局。」

「這麼說,你已經想好所有狗血橋段下,你的對策了么?」烏鴉問。

凱文搖搖頭:「哪有這麼容易,如今我連你到底是什麼處境都不知道,就算對策也不一定有效。不過我還是這句話,如果你真想顛覆人類的話,不論你的身世如何狗血,我都會盡一切可能阻止你。」

「你會殺我么?」烏鴉問。

「會。」凱文回答。

一陣沉默,一人一鳥互相對視,凱文看不懂他的表情,只能自己做到認真,做到坦然。

「如果矛盾不可調和,那麼殺戮就是最後的方法,我作為人類必然有自己的立場,而你作為烏鴉也許有自己的立場,立場對立那就沒有所謂正邪之分,」凱文還是開口打破沉默,「但在到那一天到來之前,我也會儘力調和矛盾。就比如我現在從沒對任何一個人說過你的事情,你覺得是為什麼?」

「你覺得我想主角一樣,喜歡把所有的秘密藏在心裡,然後給自己用?」凱文自己回答,「你錯了,其實這是給你機會。我以前經常給你講一些大度的賢者故事,也同樣是給你機會。」

烏鴉不屑:「都是忽悠人的。」

凱文沉默片刻,重新整頓一下心情,開口:「那我就講一個真實的故事吧,從前有個賢者……」

「夠了,」烏鴉顯然不耐煩,「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狂妄到要顛覆人類這麼誇張,這不現實,我也沒這麼大的本事。但是有一個人,我一定要殺。」

「誰?」

「啊——啊——」烏鴉突然連叫兩聲,高飛離去。凱文只能嘆息一聲,低頭翻開魔法書,繼續研讀。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黎明時分凱文才從坑裡爬出來,然後急急忙忙跑回軍營,脫掉衣服躺在床上。片刻之後,早操時間到,凱文再爬起來穿衣服,裝作剛醒的樣子,打著哈欠揉著眼睛。

晚上不好好睡覺,白天必然也精神欠佳。只能中午趴桌子上睡一會兒,畢竟年輕,還能撐一下。但撐也只能是短時間,凱文考慮是不是該給自己弄一個單間,這樣想幹嘛就沒人知道。以他目前的職務,住個單間也沒什麼問題。但全軍就沒有中尉軍銜住單間的人,除非只有一個人的崗位,那就另算。而自己開這個先例,似乎也不太合適。

但轉念一想,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時間,隱蔽的地方自己已經找到,但不論如何還是要等到半夜看書,哪怕自己住單間。這麼一來,住單間也不是特別必要。

之後幾天,凱文就每天蹲坑看書,雖然看似艱苦之極,但他自己卻沒覺得什麼。白天一邊訓練,一邊手指摸摸的比劃魔法陣圖,晚上則重新校驗。書的大致內容他只需要兩個晚上就通讀完畢,不過要學會還需要一點時間。

而至於軍營內四處看不可描述書的人,凱文也懶得管了。就算真的是斯達特推銷出來的,反正他年底也退伍了,鬧不出什麼大事。

不知不覺又到了周末,凱文考慮著自己可以外出找個酒館,然後躲酒館內看書了。按照這個進度,凱文周一就有信心學完這本魔法書,到時候就可以去膜法公會換更高級的書學。

但不料賽因卻拿著舞會票子拍拍凱文:「嘿,上次賽麗雅送的票子還沒用呢,要麼周末去看看?」

凱文從未參加過貴族舞會,只是在一些書上見過描述,心中也比較好奇。他倒也不是為了讀書其他什麼活動都不參加的書獃子,只是他比較尷尬的是:「我不會跳舞啊。」

「不會跳舞也沒事,誰沒個第一次?」賽因不以為意。

「不會踩到別人的腳嗎?」凱文讀過不少書,知道不少橋段。

「這些都是小事,」賽因不以為意,「你踩了別人,隨便幽默兩句就能帶過去,除非你踩斷別人骨頭。」

凱文猶豫片刻,暗想反正閑來無事,去見識見識也好。當即也就點頭同意,賽因當即興奮的搓手,然後馬上開始換上一件禮服。凱文一見不由一愣:「我好像沒有類似的衣服,能穿軍裝進去嗎?」

賽因詫異:「當然不能,我從沒聽過穿著軍裝去舞廳的人。」

「可是老筆每天不都是穿著軍裝外出的么?」凱文疑惑。

「他每天去舞廳的嗎?」賽因並不清楚實情,「就算去,他肯定也是在哪裡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再去的,不可能穿軍裝入舞廳。」

「那我能穿吟遊詩人的衣服么?」凱文問。

「你可以穿,但你穿了就別和我一起進去,我可不想被當成土包子,」賽因擺擺手,「你還是去借一件吧,我就一件,不如你找斯達特問問。」

凱文無奈,當即去找斯達特,結果斯達特大為不滿:「為什麼又是你們兩個外出?我又留在這裡看新兵?你們兩個外出多少次了?」這裡三個軍官,就算外出也必須留至少一個人看著,以前沒新兵就算了,如今有了就必須按照規矩辦事。

「行了行了,下次讓你出去,」凱文算是給出許諾,「有沒有禮服,借我一件。」

「我的衣服你確定能穿?」斯達特摸了摸肚子,示意他的肥碩程度。

「你的身高和我差不多,只有肥胖么,只要褲腰帶收緊一點,衣服大幾褶皺就沒問題了吧?」凱文轉身問賽因。

「你確定?」斯達特當即打開柜子,找出他的禮服,但不料他的禮服花紋較多,要是亂打褶皺就會丑的無以復加。

「那還能找誰借?」凱文已經萌生退意,「要不還是算了吧。」其他人也不怎麼熟,禮服也是比較貴重的,一旦弄髒了大家都尷尬。

「等等,那個參謀應該有吧?」賽因突然靈機一動,「去他柜子里找找,反正他晚上才回來,我們在他之前放回去就行。他的身高和你也差不多。」

斯達特怔了怔,但馬上也覺得注意不錯:「參謀他就算回來也不怎麼看柜子,說不定借個幾天他都發現不了。」

「這好像是偷東西吧?」凱文嘴上這麼說,但人已經走到參謀的柜子前面,拉了拉,「鎖了。」

另外兩人沉默,互相對視,凱文思考片刻,索性也下個決定:「我去後勤部找鑰匙去。」

軍隊中可以說基本沒有私人隱私秘密之類的概念,長官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哪怕柜子鎖了,長官一斧子砸開要看,那就讓他看。只是原參謀畢竟夠老,凱文不敢如此粗魯,只能弄個鑰匙。這些衣櫃都是後勤部統一購置,鑰匙也都有備份,只要最高長官要,那立馬就能給。凱文如今在軍中頗有威信,辦事效率也快了很多。

片刻之後,凱文拿著一串鑰匙回來,利索的打開參謀的柜子。柜子底部還有一個箱子,並且帶鎖,也不知道裡面藏了什麼。這是他私人的箱子,凱文也沒興趣。就從上層的衣服里隨意挑了一件。

「走吧走吧。」賽因已經不停的在催促,一天外出時間有限,凱文換個衣服已經花了很久。

「對了,」凱文邊換衣服還記得新兵的事情,「斯達特你留在這裡,讓新兵休息休息。給他們吹吹牛,讓他們多讀書,提高智力。」

「好了好了,」賽因是真急了,「走走走。」

「那個等等,」凱文再講兩句,「你可以讓兩隊新兵籌備一個辯論賽,我們周一嘗試玩一次辯論……」

「走啦走了。」賽因已經抓著凱文往外拖。

「辯題就是關於原參謀是不是白痴,以此為題進行辯論,」凱文冷笑,「我看他到時候還能睡覺。好了我走了……」

啪,門被關上,留下斯達特一個人搖頭嘆息:「還辯論?沒事找事。」

另一邊,凱文和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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