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吟遊詩人從軍記 第二十三章 不停的問

周日,當新兵們不得不服從長官命令,去玩一個巨無聊的遊戲之時,長官自己卻和其他長官打牌消遣為樂。

「一張6。」有人打出一張。

「一張王!」有人緊跟著甩出一張。

「要不要這麼狠?」有人更狠,一把甩出四張,「禁咒,四個A。」

「哼,封魔術,無懈可擊!」有人淡定拿出一張牌。

「碰!」有人拿出兩張無懈可擊放桌面上,然後自然而然的拿走了對方的無懈,和自己的兩張並列成一排,又扔出一張,「一張7。」

「胡了!」邊上一人把自己所有的牌攤開,淡淡微笑,然後把對方的一張7拿過來,眾人湊過來一看,都沉默不語。這人哈哈一笑:「來,我獲得扔骰子的權利,只要扔個六,我就可以起飛了。」

「哼,起飛又怎麼樣?」有人冷笑,「你飛過來,我就將死你。」

「切,我只需要那我的牌,搭建一個平板橋,就可以輕鬆繞過你的將棋。」這人淡定的用牌搭橋,片刻成功,隨後一扔,果然是六。拿著棋子平穩的走過平板橋,當即哈哈大笑:「來來,給錢。」

別人一臉懊惱,但也只能給他幾個銅幣。軍營內嚴格來說是不得賭博的,但如果數目很小,一般不會深究。何況這地方也真的無聊,不找點樂子,長官也難受。

他們所玩的是一種樓保勒國比較冷門的遊戲,融合了多種遊戲的結合體,趣味性十足,但規則卻及其繁瑣,一般人玩不了。傳說有一年獸族入侵,邊關守將和對方薩滿談判,以這種遊戲決勝負,對方薩滿由於無法理解規則,進而感覺恐懼,以為人族智謀之高,難以匹敵,之後不戰自退。

之後,王國開始大力推行這種遊戲,不過規則真的太複雜,以至於不少貴族也懶得去理解。倒是在軍隊這種執行力很強的地方,先一步發展起來。

這種遊戲稱之為——橋牌。

「你那幾個新兵怎麼樣?」除了打牌之外,他們當然也會隨口聊點其他的。

「一坨狗屎,哦不,是六坨。」有人不屑。

邊上也有人附和:「現在的新兵,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環境太好,都是高貴的貴族啊。」

「我這邊還出了一個奇葩,」馬卡斯也在中間,搖頭抱怨,「一天到晚問問題。頭都疼。」

「這是故意刁難吧?」有人笑,「打一頓就行了。」

「我已經打過了。」馬卡斯無奈。

「那就再打一頓,倔脾氣嘛,就需要更倔的方法才能馴服。」有人提議。

「這不是辦法,」馬卡斯搖搖頭,「關鍵是他並沒有犯錯誤,感覺也不像是故意刁難的樣子。就是這人的思維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要抓他的錯誤還不簡單么?」有人打出一張牌,「跑的慢了,可以打,跑的快了,也可以打。跑的不快不慢,還是可以打。鬍子沒刮,可以打。鬍子颳了,還是可以打。」

邊上有人詫異:「你手下的新兵都是怎麼活過來的?」

「你這種方式根本不解決問題,」有人也表示反對,「光打,不告訴問題所在,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被打,自然下次繼續犯錯誤。」

馬卡斯搖搖頭:「難道我要一遍打,一遍告訴他『以後不許問問題』嗎?」

眾人沉默片刻,一時間也覺得這事情不合情理。有人又問:「他問些什麼東西?」

「他問,鬥氣既然是力量的延伸,為何劍上沒有肌肉,卻可以加持鬥氣?」馬卡斯隨口重複了一個。

「這……你告訴他這是設定不就行了么?」其他長官也不怎麼負責任,反正又不是他們手下的新兵。

「這話我是說不出來,」馬卡斯搖搖頭,「關鍵是這貨老是喜歡在人多的時候問我,這不是不給我面子么?」

「呵呵。」眾人也只能隨口笑笑,眾人之間並無仇怨,倒也樂得給他出主意。

「要不你就回答他的問題,答不上來只能答『不知道』。」有人建議,「也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後台,如果有後台。你連問問題都不讓,就說不過去。」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揍他,或者操練他,半夜拉緊急集合。」也有人喜歡鐵血政策,「再不行就全隊一起揍,他問一個,全隊遭殃。幾次之後,他自己都會被全隊揍,根本不用你來動手。還能治不了他?」

「但是不論如何,總不能揍死他吧?也不能真打殘他,上頭也不好交代。飯還得給他吃。」馬卡斯還是嘆息,「如果這種情況下,他依然堅持問問題,該怎麼辦?」部隊不是沒有遇到過無法管理的人,有的人倔強到怎麼打都不願意服從命令,到那時就只能退回。單如果為了問問題退回,那恐怕退回的將會是馬卡斯這個長官。

「我覺得吧,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堅持的人,只有兩種,」有人伸出兩根手指,「第一種,就是未來的國之重器。第二種,那就是純粹的腦殘。」

「恭喜你,馬卡斯,」有人笑著調侃,「你可能已經獲得了50%的國之重器。哈哈哈。」

馬卡斯只是搖搖頭,幾個人橋牌繼續。

一個上午過去了,新兵們也互頂回來,一臉的無聊。馬卡斯回去,看見凱文望向自己的眼神,就覺得心裡難受。彷彿這貨又已經積蓄了一個上午的問題,在等著某個時機向自己發問。

吃完午餐,大家坐著先休息片刻。凱文一看左右無事,當即起身朝長官走來,長官眉毛猛跳,已經預感到會發生什麼。

「長官,我要問……我繼續問……我還要問……我不停的問……」

馬卡斯黑著臉,勉強答了一個,隨便找個借口先走了,讓他們下午繼續互頂。

下午很快結束,晚餐完畢,大家有坐著休息。馬卡斯故意不看凱文,遙望遠方,不過眼角餘光依然注意著凱文動靜。果然只是片刻,凱文又站起來:「長官,我要問……我繼續問……我還要問……我不停的問……」

馬卡斯深吸一口氣,下意識的握緊了右拳,斜了凱文一眼。

凱文倒也知趣:「那我先不問了。」隨即坐位自己位子上,凱文的主要目的當然不是讓長官難堪,只是希望能解答心中的疑惑。如果長官火了,那當然不會找刺|激,最多等他心情好的時候再問。

馬卡斯其實自己也感覺到凱文不是有意讓自己難堪,到底是他這人性格就是如此,還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倒也讓馬卡斯非常糾結,思考片刻,想起斯達特這個人。他們兩個是一起的,應該可以打聽一些消息。

馬卡斯把斯達特單獨拉到樹林里,開口問:「你和凱文應該挺熟的吧?」

「是的長官。」斯達特心中忐忑,據凱文所說,每次來小樹林都是被打。

「他一直是這樣的么?」馬卡斯直截了當。

「不是。」斯達特不敢隱瞞,直接一五一十把凱文和賽因打賭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馬卡斯臉色大變:「他們是認真的么?」

「看上去是的。」斯達特也只能如此回答。

「你知不知道三個月後,新兵有彙報演習!雷之騎士團長會親自出席,也是嘉賓之一。他們打算在什麼時候決鬥,不會是當著大家的面吧?」馬卡斯詫異,「一旦賽因輸了怎麼辦?當著爸爸的面,叫別人爺爺?」

「這個……我不知道。」斯達特一聽也覺得這事情嚴重。

「把凱文給我叫過來。」馬卡斯直接一揮手。斯達特一流小跑,很快凱文就過來。馬卡斯當即劈頭蓋臉一句:「你和賽因打賭?」

凱文坦然點頭,剛剛胖子回去叫他的時候,已經告訴他問題所在。心裡已經有準備。

「你真的想當雷之騎士團團長的爹?」馬卡斯詫異。

「不敢,」凱文回答,「如果當時真的弄到公開場合對戰,我就算贏了,我也不會讓他叫我爺爺,我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這點請長官放心。但是我也不會叫別人爺爺,所以我會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我認為,問問題,就是提升我自己實力的最好方式,這絕不是和長官作對,請長官諒解。」

馬卡斯:「……」

「可以問了嗎?那我問了……我繼續問……我還要問……我不停的問……」凱文又拋出一堆問題。

馬卡斯:「……」

無聊的周末終於過去了,新兵們痛苦的日子又來臨了。周一,訓練量開始明顯加大了。早上跑操的負重增加了,圈數增加了,但大家只能咬牙堅持。

上午又是無聊的劍術訓練,動作和上周沒有變化,但要求開始追加適當的鬥氣爆發。劈出去之時,爆發鬥氣,收回來之時,收攏鬥氣。

這體力消耗已經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只是片刻,大家都是豆大的汗珠下來,但即便如此,長官們也沒有下令增加休息時間。該訓練的次數,都一分不差的執行完畢。

直到長官一句:「原地休息。」

不少人甚至都一屁股做在地上,已經了無生趣。周一都是最痛苦的,因為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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