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陳若鴻從未單獨照個面,他們怎麼知道我父子倆隱藏於亂星閣的?
看來,身邊那些跟我稱兄道弟的人,有問題!
然而,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
鄭正權?
不好意思,直接被岳友群給無視了!
不光岳友群眼裡只有司馬無望和陳若鴻,就連武功堪堪達到三品的岳正堂,也是如此。
他們雖然對鄭正權充滿了羨慕嫉妒恨,雖然恨不得當場將其斬殺,但打心眼裡瞧不起他。
自從其被岳友群打殘之後,就再未把他當成對手。
嚦,最多只是把他作為一件沽名釣譽的工具。
雖說鄭正權如今已是一品小成境,但岳家父子認為只是以藥物堆積而成,根本沒有多強戰力。
……
然而,出乎岳家父子意料的是,最先叫陣的居然是他們眼裡的廢物鄭正權:「岳友群,你以卑鄙的手段暗算我父子,又以虛偽的面孔欺騙大眾。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岳友群冷哼道:「飯可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還想狡辯?」
「我與你父親義結金蘭,共同創建雲義山莊,一起嘯傲武林,怎麼會暗算於他?」
「為何會暗算我父親?還不是為了獨霸雲義山莊?還不是因為我父親的名頭比你響亮?」
「凡事都講證據!」
鄭正權目眥欲裂,厲聲喝道:「證據?
凌域主就是證據!
司馬酋長就是證據!
他們無意間聽到了你們父子的密談,這才讓我父親慘死的真相大白於天下。
哼,見二人與我走得較近,唯恐他們支持我爭奪雲義山莊的主導權,你們竟然還想對我這個當時的殘廢暗中下手,以達到斬草除根的目的。
你們真是一對狼心狗肺、陰險狡詐的狗父子!」
……
此言一出,岳家父子周遭之人頓時紛紛遠離。
一副羞與為伍的模樣。
今日之情勢,傻子都知道岳友群必死無疑。
他們並不知道鄭正權能不能剛得過岳友群,九成以上的人甚至都不認識鄭正權。
可他們認識陳閣主啊?
也非常清楚陳閣主的實力啊?
陳閣主既然暗地裡安排了這一齣戲,他的立場自然是一目了然。
就算陳閣主跟鄭正權素無交情,但他是凌域主的小弟和代言人啊?以凌域主的威勢和護短的個性,陳閣主怎能眼睜睜地看著鄭正權在自已的眼皮底下出事?
一旦陳閣主親自出手,岳友群哪還有活路?
……
牆倒眾人推。
何況岳友群這面牆,還不怎麼結實?
在其搖搖欲墜之時,自然是推者甚眾了。
想通此中關節後,聲討岳友群地聲浪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霧草!暗算一起打江山的結義兄弟?」
「打廢了人家兒子還不罷休,還要斬草除根?」
「如此豬狗不如的東西,特么也敢號稱『義薄雲天』和『急公好義』?」
「我笑了!」
「父子聯手,竟然還畏懼一個被打殘了的人?」
……
眾人的議論,聽得岳友群臉色鐵青。
心頭暗恨:這小子不僅僅只是想要我的命,他還要鞭屍?他父子原本都是堂堂正正的人啊?怎麼會變得如此殘忍?肯定是被凌九霄那小子給帶壞了!
想到此處,岳友群不怒反笑:「凌九霄就是證據?天底下誰不知道他是你的老大?他的話也能作為證據?」
鄭正權怒道:「凌域主不但行事光明磊落,還是一域之主,豈能空口白牙地誣陷於你?」
「凌九霄在江湖上大放厥詞之時,已是域主?」
鄭正權啞口無言:「……」
不得不說,岳友群很是急智,也很有辯才。
他弄死不承認,非要鄭正權拿出證據,實為明智之舉,因為他知道對方拿不出有力的證據。
天底下無人拿得出證據。
瞧對質二人的表情,雖然大多數人都認定鄭正權說的是實情,但苦無證據啊?
沒有證據,就不能證明他是兇手。
不能證明他是兇手,實力強橫的陳閣主和司馬無望就不能出手拉偏架。
僅憑鄭正權一人,要想斬殺岳友群?
恐怕有些強人所難!
……
就這樣還不能讓他身敗名裂?
甚至還無把握將之擊殺?
小看這老狐狸的臉皮厚度和狡猾程度了!
鄭正權氣得青筋突突直冒,恨得咬牙切齒;岳友群卻是一幅正義凜然又委屈滿滿的樣子。
這一局,明顯是岳友群勝出。
就在鄭正權無計可施,準備直接比拳頭之時,陳若鴻突然冷冷地看向岳友群:「你要證據?」
岳友群先是一愣,隨即痛哭流涕地叫道:「小的冤枉,他一人外人竟然欺負上門,還請閣主為小的作主!」
陳若鴻哼道:「是不是冤枉,一試便知。」
說完,隨手一抖,一團黃光緩緩飛向岳友群:「拿好!現在,我來問,你只要據實回答即可!」
看著手中的淺黃怪石,岳友群隱隱感到不妙。
不過,面對氣場強大無匹,且虎視眈眈的陳若鴻,卻是不敢有半分推拒,只得無奈點頭。
……
陳若鴻淡淡地道:「此石名為測謊石!如果口是心非,則黃光亮起;如果心口如一,則不會有任何動靜。」
眾人聞之,再次議論四起。
「測謊石?」
「這個厲害了!」
「有了此石,看他還怎麼狡辯?」
「閣主手段好生了得!」
就連司馬無望也是暗暗納罕:「隱世宗門,底蘊果然不同凡響!亂星閣,名不虛傳!」
鄭正權喜出望外。
內心對陳閣主的出手相助很是感激,看向岳友群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戲謔。
岳友群則面如死灰——
早知道這老家手上有如此怪異的石頭,打死老子也不會投奔亂星閣。
這不是自投羅網么?
測謊石是什麼東東?
沒聽說過!
世上哪有這等怪石?
定然是這老傢伙故意誆我!
管你測謊石不測謊石,我只管一口咬定自已不是兇手就好,看你能奈我何?身為閣主,身為西路大軍主將,總不能隨意擊殺部屬吧?
只要過了這一關,我父子立即逃入敵營。
人做不成,做妖還不行么?
不是我要徹底叛變人族,都是你們逼我的!
……
打定主意後,岳友群的臉色很快恢複正常。
他覺得自已又行了!
只見他擺也一副非常委屈的樣子,用剛好能傳遍全場的聲音『小聲』抗議道:「陳閣主處事不公,屬下不服。」
「怎麼不公了?」
「既然是測謊,為何只測我一人?鄭正權滿口胡言,為何不對他進行測謊?」
「你怎麼知道只測試你一人?」
「呃……那為何先測試小的?」
……
岳友群此言一出,不但沒有獲得同情,反而譴責聲四起。就連他新交的朋友,也覺得岳友群最後這句話欠妥。
「不就是誰先誰後么?連這個都要斤斤計較?」
「岳友群身為名宿,氣量恁小!」
「氣量小只是一個方面,我看他是做賊心虛了。」
「同意樓上意見!」
「其實已經不用測試了,岳友群明顯不佔理,純粹是在胡攪蠻纏嘛。」
「附議!」
「就這還義薄雲天?什麼玩意啊?」
「敢置疑陳閣主?」
「也就是咱們閣主寬宏大量、宅心仁厚,要是換成我早就一巴掌拍死岳友群這老小子了!」
……
你道岳友群真是情急之下口不擇言?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雲義山莊可是敢跟六大門派一較短長的存在,身為雲義山莊的領軍人物,岳友群說話做事可謂滴水不漏。
之所以當眾出言質疑陳若鴻,自是有他的考量。
岳友群施展的,正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策。
……
在看到司馬無望和鄭正權的第一眼,他其實就已經感到了不妙,並迅速做出了安排——
第一個安排,吸引火力。
他們父子二人是對方的主要目標,不出意外的話絕無可能逃走。所以,他們倆絕不能輕舉妄動。
當然,是以高超的演技吸引火力,而不是開戰。
以鄭正權對他們的仇恨程度,一旦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