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雄心理素質較差，說明他本心並不強大，從而決定他武道之路的上限不會太高。
這樣的人，斷難成為自已的左膀右臂。
這就是凌九霄失望的原因所在。
其實，並非歐陽雄心理素質差，而是空間裂縫真的太嚇人了。沒看到張高飛、楊光也嚇得臉色發白么？
他們還是跟凌九霄、靈遠等人在一起呢。
歐陽雄不但一人獨處操控艙，還看到了飛梭被空間裂縫吞噬的全過程，他能不害怕？
毒功修鍊者，有幾個心理素質差的？
心理素質不過硬，敢吞食麵目可怖的毒蟲？敢與各種各樣可怕的毒物為伍？
凌九霄之所以對歐陽雄失望，或許是期望太高吧。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正是此理。
……
相對而言，男人的膽子到底比女人要大一些。
歐陽雄、張高飛和楊光尚且嚇得臉色發白，六女自然更是不堪。
此時的她們，無不花容失色。
若不是靈遠招呼她們幫忙穩定飛梭，若非死亡的恐懼戰勝了害怕，她們恐怕當場就得嚇昏。
眼前的困局如何破解？
六女、三小弟根本指望不上。
凌九霄本來也沒有指望他們，他只是跟靈遠商議對策：「前輩可有過誤入空間裂縫的經歷？」
「沒有。」
「可有解決之策？」
「沒有。」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飛梭不時被撞得『嘭嘭』作響，梭身也是如醉酒大漢一般東倒西歪。
好在飛梭很堅挺。
……
感受著猛烈的撞擊，靈遠頗為擔心地看了一眼氣罩：「這氣罩扛得住吧？」
凌九霄不緊不慢地取出兩壇藥王酒。
一壇丟給靈遠，自已拍開一壇，仰頭狂灌半壇後，這才緩緩開口：「第一維度空間的亂流，當是扛得住。」
凌九霄的鎮定情緒，感染了在場諸人。
慢慢地忘記了恐懼，皆高豎兩耳傾聽。
靈遠滿臉疑惑：「第一維度空間？」
凌九霄：「宇宙極為浩瀚！如果把其比喻成大海，那我們所在的這顆星球，只是大海里的一滴水。」
「嘶！」
包括靈遠在內，眾人皆是兩眼圓瞪，嘴巴大張。
原以為這片大陸就夠遼闊的了，沒想到跟宇宙比起來，竟然是大海里的一滴水？這宇宙得有多大啊？
……
見眾人如此驚訝，凌九霄搖搖頭。
暗自腹誹——
沒文化真可怕啊！
要不，一統萬族之後咱也實行九年制義務教育？
嗯，只在人族實施。
科普，勢在必行啊！
就讓他們十人成為第一批學生吧。
至於其他頑冥不靈的種族，就不要費那個勁了，由人族引領科技領域就好。
它們的任務，只是負責提供羊毛和修鍊資源。
……
慮畢，凌九霄續道：「宇宙是由無數個領域構成，每個領域又由無數顆星球組成。越靠近宇宙中心，領域就越強大，星球所在的空間維度等級也就越高。」
靈遠恍然：「咱們所在星球處於宇宙中心？」
段姝馨則是沒心沒肺的拍手叫道：「原來咱們的星球這般厲害的么？難怪高手層出不窮！」
凌九霄：「恰恰相反！咱們這顆星球所處的空間領域，應該是整個宇宙中最弱的那一批。」
靈遠：「何出此言？」
凌九霄：「因為這片空間領域所產生的空間裂縫，連飛梭都破壞不了。而我的飛梭，根本承受不了第二維度領域空間裂縫的撕扯和不明物的撞擊。」
靈遠：「敢情第一維度空間是最低等級的存在？」
凌九霄：「正是如此！」
靈遠：「空間領域的強弱區分，跟咱們的武功等級劃分剛好相反？」
凌九霄：「不錯。」
靈遠：「整個宇宙的空間領域到底分為幾個等級？」
凌九霄：「不知！目測至少有五個以上。」
「嘶！」
吸氣聲比之前更加響亮。
等級最低的第一維度領域空間裂縫，所表現出來的破壞力都已如此可怕了，那等級最高的五維領域空間裂縫的破壞力又會恐怖到何種程度？
恐怕神仙都扛不住吧。
幸虧凌九霄有先見之明，將飛梭打造得如此硬實。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
自認為知識淵博的靈遠，是真的被雷到了。
凌九霄所說，他一無所知。
一邊傾聽，一邊暗嘆：小傢伙懂的真多！
世人一直將這神秘可怖、聞之色變的空間裂縫，稱之為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黑洞，沒想到它竟有可能是通向第二維度空間領域的通道。
貌似不太對勁！
如果真是通道，怎麼會如此恐怖難行？
通道，按字面意思理解，不就是通行之道么？
可是，這特么是通道嗎？
寸步難行嘛！
是了，對咱們這些第一維度空間領域的菜雞來說，這空間裂縫確實危險重重，但對二維領域的土著而言呢？
很可能就是閑庭信步的通道。
壞了！
一旦第二維度空間領域的土著入侵咱們這顆星球，如何抵敵？連通道都不敢行走，拿什麼跟人家斗？
飛梭一旦不小心撞入第二維度空間領域，那就成了入侵者，面對土著主人的攻擊，咱們豈非十死無生？
……
想到這裡，靈遠慌得一匹，連忙抱起酒罈狂灌一氣。
嚦，喝壇酒壓壓驚！
藥王酒，他還沒有喝夠啊？
連續喝掉三壇藥王酒後，靈遠這才有了些許底氣：就算立刻、馬上駕鶴西遊，至少也是個飽死鬼！
飛梭外狂風呼嘯、飛沙走石，艙體內卻是溫暖如春、對酒長談……
這一幕，怎麼看都有些違和。
不過，在凌九霄這個妖孽的身邊呆得久了，眾人也就見怪不怪了。
他所創造的歷史，哪一樁哪一件不違和？
……
抹去嘴角酒漬，連打五個酒嗝之後，靈遠立即變身勤學好問的三好學生：「那有無高級維度空間領域的生靈，入侵低級維度空間領域的情況？」
凌九霄：「公開入侵倒是不可能。」
靈遠：「有束縛？」
凌九霄：「對，有各領域都必須遵守的宇宙公約。
公約明確規定，低級維度空間領域的生靈，可以進入高級維度空間領域尋資源、謀發展；高級維度空間領域的生靈，一律不得私自進入低級維度空間領域。
一經發現，誅滅九族！
為此，宇宙之主還針對各級維度空間領域，專門成立了巡視組，負責監察宇宙公約的落實情況。」
……
眾人聞之，盡皆長鬆一口氣。
在遇到空間裂縫之前，他們皆為強大的凌霄盟感到驕傲和自豪。
認為只要自已不作死，就不會死。
可是聽聞外界還有無比浩瀚的空間，自已所在的星球只是最弱的存在後，他們笑了。
笑自已坐井觀天。
同時，也害怕了。
害怕被高級維度空間領域的土著入侵。
想來，在高級維度空間領域的土著眼裡，凌霄盟不過是比較強壯的螞蚱而已。
這，從眼前空間裂縫那兇悍的破壞力即可見一斑。
好在，還有宇宙公約。
……
靈遠：「你剛才說『公開入侵倒是不可能』，言下之意，難道還存在暗中入侵的可能？」
凌九霄：「當然！哪裡都有鋌而走險者。」
靈遠：「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凌九霄：「正是如此。」
靈遠：「難道他們就不怕被誅滅九族？入侵的風險，是否太大了點？」
凌九霄：「所以，就得打擦邊球了。」
靈遠：「怎麼說？」
凌九霄：「只是意念入侵，軀體並不會越界。」
靈遠：「扶植代言人？」
凌九霄：「前輩睿智！我早就懷疑，地位超然的三大隱世勢力縹緲峰、摘月崖、亂星閣，就是第二維度空間領域某些勢力培植的代言人。」
此言一出，眾皆陷入沉思。
……
思付片刻後，這才議論紛紛——
「難怪縹緲峰、摘月崖、亂星閣這三大勢力，既神秘無比，又實力強橫，原來他們竟然跟第二維度空間領域的某些勢力有關聯！」
「難怪他們不允許弟子行走江湖。」
「原來是畏懼宇宙公約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