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霄聞之大喜:「如此甚好!那就敬候谷前輩佳音了。我凌霄盟若能擁有一名符籙師,實力豈非突飛猛進?身揣符籙走天下,還何懼之有?」
眾人也七嘴八舌地議論起身擁符籙的美妙場景來。
大有一符在手,天下我有之勢。
希望就在不遠處,正羞答答地向我招手啊!
……
就連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靈遠,也不由興奮起來:「之前在妖魔市若有破符在手,區區三才陣如何拖得住老朽?三大神棍哪有機會溜走?一拳一個,嘎嘣脆!」
佛門也有金剛怒。
『無敵』組合這等陰險狠辣的小團體,靈遠本就深惡之。如今更是差點要了凌九霄的命,差點讓自已陷入萬劫不復之境,他哪裡還會心慈手軟?
谷正華:「研究符籙這等高深之物,老身怕是不成了!唉,歲月不饒人吶!」
眾人:「???」
這是什麼操作?
剛剛來了興緻,就是當頭一盆冷水。
你不覺得太無情了么?
……
谷正華對凌九霄是越瞧越順眼,見他眼角失望一閃而逝,頓時玩心大起,決定逗他一逗。
緊張兮兮五十餘年,她早已身心俱疲。
自從凌九霄現身大淵後,與谷青苹、李梵音相關的一切,都好得不能再好。
她身上的壓力,驟然輕了許多。
好像壓了自已五十年的大山,被突然推開一般。
久壓之下,一旦得到放鬆,心情自然大好。
心情一好,就難免會產生一些玩心,甚至童心。
所謂老人如小孩,正是如此。
……
谷正華斜眼看向凌九霄:「老身的年紀,做你奶奶都綽綽有餘了。事實上,我也確實是梵音奶奶一輩。
就問你小子還有沒有點良心?
先是讓老身遠赴大衍,前接並保護你的兩個小嬌妻。
接著又讓老身配合採購藥材,並保護你的五位夫人。
緊接著就是研製陣紋。
好不容將陣紋研製成功,尚未全面構建呢,如今又要讓老身研究深奧難懂的符籙……
你這是非要榨乾凈老身最後一滴油才甘心?
老逮著一隻羊拚命薅,這樣真的好么?」
……
凌九霄:「&*&*」
饒是他口才極佳,此刻也是無言以對;饒是他皮厚功了得,此刻也是臉頰潮|紅。
因為,感覺她說得好有道理。
誠然,遠赴大衍前接並保護沈白薇、吳迤之事,他事先並不知情,但他是實實在在的受益者。
因此,這口鍋,他得背。
而且,當『甩鍋俠』也不是他的風格。
原本輕鬆愉快的氣氛,驟然變得尷尬起來。
……
現場眾人,有資格緩解尷尬的,唯有靈遠和李梵音兩人,然而未等他們開口,凌九霄已是站起身來,鄭重向谷正華深深一鞠躬:「是小子疏忽了!還請前輩見諒。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前輩作為凌霄盟年齡最大、輩分最高的老人,咱們敬重您都來不及,哪可能希望您出現什麼意外?
小子只是想著能者多勞,而忽略了前輩的感受。
實在是有些自私了。」
說完,又是深深兩鞠躬。
……
谷正華冷哼道:「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
你還知道老身年紀最大、輩分最高?
真是難為你了!
還有,你一臉肅穆地對著老身深深三鞠躬是什麼意思?向死者告別么?
難道說,在你凌大盟主眼裡,老身已經是個死者?」
此言一出,凌九霄頓時冷汗淋漓。
剛才只顧著道歉了,全然忘了這一茬。
你別說,細想起來還真像是跟遺體告別。
不喜說話之人,一旦發起飆來言詞果然犀利之極。
完全招架不住啊!
……
眼見凌九霄差點淚奔,谷正華強忍笑意,繼續板著臉說道:「你的岳父沈千行,年齡比老身小了二十多歲,陣紋水準也強於老身,而且目前無所事事。
完全可以讓他研究啊?
為什麼就死盯著老身不放呢?
合著他是你的親人,老身就是外人一個是吧。
而且,他不是最喜歡鼓搗這些嗎?」
凌九霄聞之,猛地一拍大腿:「對啊!自么把他老人家給忘了?前輩別多心,進了凌霄盟的門,咱們都是一家人,根本沒有親人、外人之分。」
原本以來製造符籙無望的眾人也是眼角一亮。
都認為把此事交給沈千行更加合適。
這些日子以來,沈千行對陣紋的痴狂,眾人都瞧在眼裡,整一個廢寢忘食啊!
符籙,比陣紋更加神秘深奧,他接到任務後還不得如獲至寶?
……
凡事過猶不及。
谷正華也不再拿捏,自顧自地觀察起最後一種符紙來。她說這番話,既有逗弄凌九霄的意思,也有敲打他的想法。當了一輩子下人,她不想再繼續下去。
雖從未有人把她當作下人,但她卻有這樣的想法。
再不抗爭一下,苦悶研究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當然,她這麼做,主要還是想把符籙研製這副重擔甩給沈千行。
她,確實該活得更輕鬆一些了。
年紀大了之說,完全就是借口。
一品大能的壽元,大多在四百歲左右。七十來歲的一品,很老么?還不到四分之一好不好。
按普通人來算,還處於少年時代呢。
……
「隱身符?」
餘下的一種符,谷正華仍是不敢確定。
靈遠同樣有所了解,他也拿起一張長方形符紙:「這就是傳說中的隱身符?」
其他人仍是一臉的懵逼。
仍是由凌九霄開口詢問:「隱身符又有何妙用?」
仍是由靈遠解答:「顧名思義,隱身符可以隱身。使用此符,據說可無聲無息的消失,半步超品以下無法感知。不過,好似只能隱身盞茶功夫。」
「這麼神奇?那豈非是偷襲利器?」
「非也!老朽認為,此符的首要功用應該是逃逸。相比於逃逸,偷襲時產生能量波動要大得多,易被查覺。
當然,也可以用於偷襲。
比如先緩緩靠近,臨近時再猛力出擊。
只不過,強大的能量碰撞,會撕毀隱身符。
這樣一來,就算擊殺了目標,自已恐怕也很逃脫。
如果目標只有一人,且戰力只是略強於自已,使用此符偷襲,倒也可行。」
……
「此符易碎?」
「據典籍記載,破符堅固,經得起爆裂能量衝擊,但一張符只能使用一次;而隱身符易碎,二品大能就足以將之撕毀,不過卻可以反覆使用。
反覆使用的前提條件是,完好無損。
這也是隱身符主要用於逃逸的原因所在。
用於進攻,隱身符必難保存完好,那麼就只能使用一次,遠不如用於逃逸划算。
具體怎麼使用,視戰場態勢而定。」
「原來如此!」
張高飛插話道:「破符用於擊殺強敵,隱身符用於保存自已,兩符配合使用,豈非天下無敵?」
歐陽雄、楊光、五女等人皆是點頭認同。
……
眼見眾人要被兩張符籙帶偏,凌九霄連忙變身『引路人』,一本正經地出言開導:「天下無敵?
石頭放在那不動不移,你用雞蛋去偷襲試試?
看到底是石頭破碎,還是雞蛋稀碎。
我站著不閃不避,楊光你來偷襲我試試?
讓你殺,恐怕都殺不死吧。
兩位前輩站著不動,你們去偷襲試試?
恐怕只有送人頭的份吧。
符籙、神兵、法器等再厲害,始終只是外物。
使用得當,這些外物或許可以獲得局部戰爭的勝利,但無法決定整個戰場的勝負。
自已強,才是真的強。
自身實力不強,面對遠強於自已的對手時,擁有再多外物也是無用。你張高飛就算擁有無數寶物法器,又能拿靈遠前輩怎樣?
所以,加強修鍊才是正途。
各位別忘了自已的階段目標!
事先聲明一點,別說破符和隱身符尚未著手研製,成功與否尚未可知,就算能夠研製成功,暫時也不會配備給個人,必須由我統一保管。
只有執行難度較大的任務時,才會酌情配備。
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免得你們依賴外物。」
……
與被敲打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