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閉維法陣 九章算術 大君來襲

霍都支耶山脈被擊沉,與「離明礁」陷落的第二天清晨,太陽沒有照常升起,昏暗的線條依舊瀰漫著大地,甚至逐漸衍生出了,足以遮天蔽日的恐怖黑霧。

視野之間稍稍有些模糊了,而十步之外就已經無法看清楚一切了,只有黑霧之中傳來的「沙沙」聲,與鬼哭狼嚎般的陣陣陰風,不斷的衝擊著耳膜。

從灰霧宇宙之中離開的半神,剛剛踏入傳承館興建的大殿之內,就看到了露天的穹頂瀰漫的黑霧,不少傳說生物面色微變,似乎察覺到了周遭的環境稍稍有些不妙。

雖然不知道危險來自何處,但傳說生物的本能,讓一些半神遁入虛無,想要進入寄托在虛空中的域之後在做計較。

只是,這個時候虛空震蕩,遮天蔽日的黑霧滲透至虛無,宛若陰風噬骨,又如厲鬼咆哮,竟然讓這些想要遁入半神之域的傳說生物如遭陰火纏身。這些肉眼難以窺視,好像虛幻觸手般的黑霧,不斷撕扯干擾著這些半神的靈體,強行的阻斷了半神想要逃離現實進入界域的動作。

「閉維法陣?」某位見多識廣的老半神忍不住為之變色。

干涉現實,封閉維度,這是要做什麼?

「沙沙沙,沙沙沙……」

遮天蔽日的黑霧裡,龐大的陰影若隱若現,激起的陰風飛沙走石,朝著這座大殿席捲而來。

沿途的山川樹木在崩塌,積雪皚皚也早已經被徹底氣化,甚至地面都被颳起了數層,變得坑坑窪窪,宛若被幾百丈的九齒釘耙犁過了一樣。

聯想到幾日前提羅米爐半神圈裡流傳的警示,不少傳說生物似乎想到了,難道是一些存在於幕後的黑手,將祂們當成了「牲畜」,準備「關門屠宰」熔煉神話物質?

警示竟然是真的?

雖然自從提羅米爐的新界域出現之後,附近也的確是遊盪著一些混沌陣營的「鬣狗」在捕食,但可以遁入自身域中的防衛手段,讓諸多半神生起了僥倖之心。

畢竟,半神之域寄託虛空,想要成功定位其坐標何其之難!

這些傢伙又不是教派核心,也沒有什麼通天大敵,大概是難以引起擁有這種能力的大佬,對祂們這些牛鬼蛇神痛下殺手的!

但諸位都沒有想到,傳言僅僅過了幾天,在一群半神狩獵歸來之後,對方竟然直接對祂們的後路下手,直接斷絕了這些半神進入各自域中的可能性,祂們在閉維法陣中宛若被圈禁的「羊」,而黑暗中漸漸亮起了屠刀,露出森嚴垂涎的鋒利獠牙。

悔不當初啊!

而早就已經做出警覺,並且生性謹慎的傢伙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收手了,雖然某些存在還一直在觀望,著但近些天祂們都躲在自身的域中足不出戶。

此時,這些躲在域中的半神冷眼旁觀,隔空注視著現實世界可能發生的慘劇。

雖然同樣受到了閉維法陣的影響。

但祂們出不去,敵人也進不來。

一座隔絕現實與維度的法陣,讓整個提羅米爐形成了兩個處境不同的世界。

殘存的傢伙躲在寄托在維度之中的域注視著一切,被阻攔在現實之內的半神徒自嘆息,不得不一一展露傳說形態。

這些半神衝天而起,全身瀰漫著璀璨的神光,極致升華,試圖在「黑霧」的圍剿下殺出一條血路。

被動挨打畢竟只是下下之策,主動出擊或許還能絕處逢生,有半神串聯其它的傳說生物群起攻之,試圖讓身處在「黑霧」的敵人遭遇到重大損失,從而產生陣痛,最終放棄對祂們這些野生半神圍剿的想法。

以戰止損,猶未可知。

戰場無聲的展開,黑霧遮蔽了一切,只有隱隱傳來的恐怖波動,無聲無息的蔓延開。

只是,這些半神大概並不太關注時局,只要對天南戰場的局勢稍稍有些敏銳的傢伙大概都能察覺到,窺視祂們的,其實也是一群面臨著窮途末路、山窮水盡的「餓狼」!

遍體鱗傷狩獵失敗的「餓狼」返回「狼巢」,不僅無法得到「狼王」的嘉獎與利益分配,可能還會被邊緣化,因此,這些「餓狼」不得不孤注一擲,先尋些「軟柿子」果腹,隨後在與另一群「狼」爭奪一片「草原羊群」的歸屬權。

而在這種情況下,這些野生的半神甚至連「羊」都算不上,頂多是偷「羊羔」的「野狗」,被這些「餓狼」暫時性列為食譜之中的一次性口糧。

朋加環形島礁之外的天盟聯軍,顯然也察覺到來遠處濃霧遮蔽黑煙滾滾的場景,負責鎮守前線的一名中年男子嘆了口氣,然後揮了揮手,叫來了遠處的傳信員:「給統帥部傳遞消息,告訴祂們,大決戰很快就要來了,讓禹貢真君早做準備。」

祂又看了遠處一眼,喃喃自語道:「這些傢伙瘋了啊!」

……

……

東帝正一眸子泛紅,正在微微凝視著大步走來的虎鈐尊者,開口問道了:「怎麼樣?」

後者搖了搖頭道:「這些傢伙似乎早有警覺,不少半神已經收手藏進了自身的域里,眼下被法陣圍困的畢竟只是少數。應該是不夠的。」

「那裡面的呢?」東帝正一指的是界域之內,和界域中轉站中存在的那些半神。

「大概是收到了什麼風聲,始終未曾有大批的傳說生物出現,只有偶爾的個例出沒。」虎鈐尊者回應。

「躲在裡面不出來?」東帝正一皺了皺眉,忍不住從大殿的石椅上站了起來,來回渡步:「祂們既然不肯出來,那我們就進去狩獵!」

「進入界域?」虎鈐尊者挑了挑眉:「風險是不是高了些?」

「難道在這個時候,還有更好的選擇嘛?」東帝正一仰著頭,斜視的盯著祂看了一眼。

虎鈐尊者覺得東帝正一的樣子稍稍有些奇怪,但並沒有多想,或許也是無法聯想到,眼下這個身世顯赫的東帝正一,正在被某個傢伙溫水煮青蛙。

「如果進入界域的話,傳承館那邊是什麼態度?」虎鈐尊者忍不住問了句。

若是在場有其它人存在的話,大概會驚訝,什麼時候東帝邈與戰爭教派,要在意一個甚至在二線都排不號的,勢力的態度了?

「傳承館說,祂們已經收回了營建場館的情報成本,因此,若是我們東帝邈與戰爭教派選擇進入其中,祂們會放棄提羅米爐新界域的管轄權,並且退出天南的情報界。」

「這是墨海之主的意思?」

「可能是吧。」

能讓東帝邈與戰爭教派這種世界性的強國與組織認可,這位墨海之主的實力可想而知。

大概是一位十分低調的大佬,低調到整個天下有不少人都認為,傳承館乃是稷山四脈中最弱的一個。

大概只有東帝正一與虎鈐尊者這種接觸過核心信息的傢伙才知道,那位神秘的墨海之主雖然還不是真神,但卻是足以讓真神東帝都刮目相看的存在。

能讓真神矚目的傢伙,總會是有祂的特別之處的。

大概是很難纏,也難以徹底泯滅,因此對於這種特別的傢伙,哪怕是東帝邈與戰爭教派都不想招惹。

一個是沒有利益衝突,強行樹敵有些得不償失。

另一個沒有把握一勞永逸,畢竟,若非那位東帝親自來一場神降,大概率是拿那位墨海之主沒轍的,再加上這位畢竟是「佛系」神明,向來不參與世俗紛爭,因此,各大強國與教派大概都會給上幾分顏面。

這大概也是封禪之戰,其它稷山幾個支脈都受到了原國的打擊與警告,但偏偏傳承館卻沒有受到任何壓力的原因。

沒看到哪怕是稷山靈修會的前成員幽影之神,在進了傳承館之後都沒有遭到原國的清算嘛。

「傳承館看來是賺的盆滿缽滿啊。」東帝正一微微嘆息道:「光是半年多來,祂們賣出的令牌都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

虎鈐尊者知曉東帝正一嘆息什麼,若非有墨海之主的存在,東帝邈與戰爭教派又怎麼會允許傳承館喝著這口「頭湯」?祂們賺的那些神話物質,更是根本帶不出天南。

尤其是在如今後勤物資嚴重匱乏的狀態下,賺的盆滿缽滿的傳承館,大概就更加讓人眼紅了。

「不要憑空樹敵。」虎鈐尊者勸戒道:「聖庭與貴國的最高議會,是不會願意看到我們去招惹那位墨海之主的。」

但東帝正一卻搖了搖頭:「其實我最想對其動手的不是傳承館,而是宣揚這處界域的那個神秘的傢伙,我總覺得這裡面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謀算。」

沒錯,某個的傢伙的存在終究是落入了有心者的眼帘里。

畢竟神多嘴雜,只要是有人走過,終究會留下一些足跡,然後被有心者收集總結,從而推衍計算其輪廓。

雖然未必會得到一些正確的信息,但總會有些蛛絲馬跡證明其存在嘛。

「傳承館始終未曾暴露那個神秘者的身份嘛?」虎鈐尊者問著。

「我估計傳承館也未必知曉對方的確切身份,若是知根知底,傳承館又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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