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顧孝仁誤入聖獄院,安屠生暴打四門神

敞篷的老式汽車風馳電掣,在哥舒華的街道上橫衝直撞,哪怕積水飛濺,人仰馬翻,但路過的街道警衛幾乎無人膽敢攔截。

或許除了這輛老式汽車的價格比較昂貴之外,車頭上豎立的黑色荊棘旗大概也是重要的因素。

這畢竟是西遐來國國教天聖教的宗教圖徽,除了某些重要人士,聖教不會將這種印有宗教圖徽的旗幟隨便頒發給個人,大概也沒有什麼人膽敢在眼皮子底下冒充國教的宗教圖徽,因此這輛老式汽車的特殊性質不言而喻。

在如今這種特殊的時期,外部有東遐來國大軍壓境,內部更是人心惶惶,大概也沒有誰會在這個時候自找麻煩。

「對了安哥。」似乎想到了什麼,坐在副駕駛上的女性侍者眨了眨眼睛,笑著攏了攏耳邊的碎發道:「你不是讓我注意一下進入酒吧,表現的稍稍有些特殊的陌生客人嗎?我最近好像就遇到了一個。」

「哦?」開車的大背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似乎對於女性侍者的答案並不抱有什麼期待:「是什麼人?」

「一個年輕的男人。」

「年輕的男人?」大背頭偏過腦袋看了她一眼,頗有些玩味的壞笑著:「難道我不夠年輕?」

「誒呀——」女性侍者故意拉長了音,嬌笑的打了他一下:「你知道的,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啦,但是,那男人的確是很年輕誒,好像還挺有錢的。」

看她這副模樣,大背頭一邊操控著汽車,一邊騰出一隻手捏住了女人的臉:「還很帥是吧?」

「原來安哥你見過啊!」

「那倒不沒有。不過你發騷的樣子已經暴露了一切。」大背頭放開了手,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眼珠一轉又問道:「他有沒有說他來是來幹什麼的?」

「他說他是來找一個人的。不過我問他要找誰,他卻只是笑笑不肯說了。」女性侍者努努嘴:「安哥,你說這人是不是有些奇怪?」

「奇怪?呵,或許吧。」從兜里逃出一枚方糖模樣的東西放進嘴裡,大背頭一邊嚼著一邊放慢駕駛速度回頭看了一眼,但身後的路邊除了指指點點與一些好奇的目光,並沒有什麼車輛與馬車在路面上行駛,這種一眼望到頭的路況,倒是顯得這片路徑有些空蕩蕩。

他微微停在某個路口想了想,然後重新啟動汽車直接掉頭,在返回了一個岔路口之後,又朝著另一個方向駛去。

年輕的女性侍者稍稍有些奇怪,忍不住開口問著:「安哥,這裡好像不是去你家的路啊?」

「今天不去我家。」大背頭有些壞壞地笑著:「我帶你去一個更刺|激一點的地方。」

「誒呀,安哥你好壞啊!人家不要嘛!」

「哈哈哈……」

在某人略顯猖狂的笑容下,車子一往無前,朝著首都哥舒華郊外的區域駛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座古樸的教堂前,大背頭直接縱身一躍從敞篷車裡跳了出去。

「下車吧。」他敲了敲車門的邊沿說道。

「哦。」波濤洶湧的年輕女性下了車,但大背頭此刻好像對她沒有什麼興趣,而是直接朝著教堂里走去。

「安哥等等我嘛!」年輕女性跟在後面一路小跑,最後挽著男人的手臂來到了略顯空曠的教堂中。

梳著大背頭的男人直接擰開了神像旁的一個燭台底座,隨後神像緩緩移動,露出了底部一個略顯昏暗的地下通道。

「安哥,這是?」女人的神色稍稍有些詫異。

「我的秘密基地哦。」大背頭笑了笑,然後微不可察的偏頭看了一眼,最終帶著有些惶恐的女人進入了地下。

那原本開闔的神像又開始緩緩移動,重新覆蓋了幽暗的洞口。

幾分鐘後,一個穿著風衣、帶著高帽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了這裡,他抬起頭看向了那座微微有些泛黑老舊的高大神像,然後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聖獄王?」

這位聖獄王是西遐來國國教天聖教的初代核心,也算是創始人,只是如今在天聖教的內部,這些創始人的位置大概有些尷尬,其尷尬的境地自然是因為這位聖獄王已經隕落了,而之後天聖教的教派核心又在不斷的消弱聖獄王殘留的影響力,這導致聖獄王一脈在天聖教幾乎名存實亡。

因此,在如今的西遐來國,聖獄王大概算得上一位比較敏感的禁忌人物。

但如今祂的神像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西遐來國首都哥舒華的郊外,甚至還有一座規模不小的教院,那麼這裡面的事情就稍稍有些意思了。

尤其是,這種事情竟然還與原國情報院天南辦事處的主事戴晉安有所關聯,那麼其中蘊藏的信息似乎就更加值得玩味了。

出現在這裡的意識投影笑了笑,忍不住將目光落在了神像之下。

以戴晉安的敏銳,和情報出身的謹慎經驗,他經常出現的酒吧大概會布置一些反追蹤和預警系統,一個陌生的面孔出現在那裡找人,大概率會驚動戴晉安的敏銳神經。

顧孝仁出現在這裡自然就是沖著戴晉安而來,不過一個戴晉安並不值得顧孝仁興師動眾,因為他想要深挖戴晉安身後,那些可能出現的,對顧孝仁立場極為不友好的存在。

畢竟,傳奇者對於顧孝仁來說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意義。

戴晉安在天南辦事處、或者天南情報領域的確算得上是一位大人物,但對於他來說,大概也就是比普通人強一點。

因為沒有達到半神級別的傳說生物,根本對他構不成多大的威脅。

不過,有位大佬曾經說過,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哪怕戴晉安這個人不足為慮,但打草驚蛇之後,未必不會引來某些毒蛇猛獸。

想到這裡,顧孝仁看著時間站在神像前默默地等了半個小時,直到半個小時過後,他才合上懷錶,然後揮手將神像打翻,露出了裡面漆黑的通道。

顧孝仁面無表情的扇了扇灰,直到下面的灰塵散的差不多了,他才在一陣腐朽般的氣息衝擊下,緩緩地進入了這片地下空間。

周遭是粘稠的黑暗,視野也是稍稍有些不清晰的樣子,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濕潤腐朽的味道,有些像大海,又有些像臭珠爛鮑瀰漫的氣息。

這導致顧孝仁不得不用帶著手套的手捂住口鼻,從而阻擋四面八方不斷衝擊而來的某種特殊味道。

「顧大使似乎有些不適應這種氣味?」一道聲音從黑暗中緩緩傳遞而來,言語之中似乎帶著某種熟絡般的調侃。

「戴晉安?」顧孝仁挑了挑眉道。

「啪」的一聲,彷彿有光芒從黑暗中燃氣,顧孝仁看著一個提著煤氣燈的黑影,從遠處緩緩走過來。

「說實話,顧大使能從普仁港那種地方逃出來,的確是讓我稍稍有些意外。」梳著大背頭的戴晉安提起煤氣燈,還讓煤氣燈靠近了自己的臉,然後有些古怪的笑著。

「這有什麼意外的。」顧孝仁帶著手套的雙手微微一攤道:「這不是有手就行嗎?」

戴晉安:「……」

他似乎微微愣了一下。

「哈哈,沒想到,原來顧大使也是個妙人,也不像是傳說中那麼死板嘛。」

「你也一樣,聞名不如見面啊。」顧孝仁淡淡地看著他說道:「光聽戴晉安這個名字,我還以為是個文質彬彬的斯文小伙,卻沒有想到你長的竟然這麼油膩!」

嗎的,這就沒法兒談了!

好像被人身攻擊了?

這個世界對顏值的要求那麼高的嗎?長的油膩就不配叫戴晉安?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詫異的捋了捋自己腦袋上的大背頭,然後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

「顧大使既然已經從普仁港那種地方逃出來了,為什麼不回理藩院,而要跑到西遐來國找我戴某人?」

「我有說過來找你嗎?」顧孝仁的表情似乎稍稍有些奇怪。

「那你這是……」

「哦。我是來順藤摸瓜的。」

這種極為直白的暗示戴晉安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合著他連個「瓜」都不是,在顧孝仁的眼裡頂多算個「藤」!

想到這裡,戴晉安眯了眯眸子,眸光稍稍有些危險地說道:「顧大使似乎很有底氣?」

「有一點了。」顧孝仁掏出懷錶看了一眼:「不過,你確定還要繼續和我聊,你背後那位半神的毒素對我好像沒有什麼作用。」

事實上,在原國某個老陰逼的承諾下,宣武路事件之後,顧孝仁就已經齊集了完整的【洗冤錄】,並且獲得了一個可以不斷解除負面狀態與疊加治療的技能。

但聽聞此言,戴晉安卻是眼皮一跳:「你不是顧孝仁?」

「沒錯,其實我叫安屠生,殺生的生。」顧孝仁五指緊握,有炙白的雷霆瀰漫出來,瞬間撕裂了周遭的黑暗。

這片空間都是黑漆漆的,四周都是不規則的凸起與凹陷狀,裡面甚至還有螺旋紋絡般的隧道,宛若人體的特殊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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