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死亡君主的手指

「我一直認為我們才是同類。」女人緩緩地朝著顧孝仁走了過來:「畢竟我們都曾站在過這個世上最高的地方,身處絕巔俯視人世間。而滄海桑田,人間改換,但我們還是我們。」

說到這裡,她看向顧孝仁:「你難道不想在回到那種高度嗎?只要你在不反抗,乖乖的讓我寄生,到時候掌握了原始天王的權柄,我有一半的把握重新回那個位階之上,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復活你,助你重新回到那個領域。我們可能成為盟友,攻守一體。這種兩全其美的辦法,你何樂而不為呢?」

聽著女人淡淡的勸說,顧孝仁挑了挑眉道:「看來是原國之中有人將我給賣了」

若非原國有人暗中泄漏這種隱秘,眼前的女人未必能說出「原始天王」這個四個字,看來與對方牽扯到的傳說生物,甚至比想像中的還要多。

「因為有些傢伙未必會喜歡你。」女人抬起下巴淡淡地說著:「如果你也不喜歡祂們,日後我可以幫你把祂們都殺了。」

「前提還是要讓我和你融為一體?」顧孝仁聳了聳肩,雙手一攤道:「我不幹!」

「你以為我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女人偏過頭看著他。

「不。」顧孝仁搖了搖頭:「你只是在藉機尋找我的真身!」

投影之法騙的了別人,卻未必騙的了眼前的龍王,或者說慈幼的意識體,對方畢竟是一位狀態迥異的諸王,曾經可能還是一位真神大佬,哪怕現在位格跌落,甚至可能同樣不是本體,但所能調動的能量與權柄,卻依然不是一位大君所能撼動的。

更不要提他顧孝仁了。

更何況這傢伙可能吞噬了不少高位傳說生物的權柄,其本身詭異的能力,可能還要在顧孝仁想像之上。

「但是,你找到了我的真身嗎?」顧孝仁笑了笑說。

這與當初他和白王后,利用精神之蟲的意識波動,尋找寄生者的原理如出一轍。

但顧孝仁的真身在離開東帝邈大使館之後,就藏匿在了灰霧宇宙中,眼下無論對方在普仁港如何尋找,怕是都無法尋到顧孝仁真身的痕迹。

「原來你已經繼承了原始的神國。」龍王似乎想到了什麼,淡淡地笑著:「但這更好不過了。你以為躲在神國里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你太小看精神權柄的力量了。只要寄生你的念頭,一樣可以順藤摸瓜蔓延到本體,到時候掌握了原始復甦的權柄,神國也是我的,我會更有把握來對抗祂!」

說著,女人伸出一隻潔白纖細的手,然後劃手為刀,竟輕輕地在自己高高鼓起的肚子上輕輕一划,那原本豐盈的女性身體,頓時猶如被裁紙刀划過的一樣形成兩半,裡面金色血肉似乎開始不斷蠕動,有璀璨的金光瀰漫了出來。

顧孝仁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要破殼而出一般,他忍不住偏過頭用手臂阻擋面部,但緊閉的雙眼的同時依然有兩行血淚流了出來,並且皮膚也在金光的刺痛下,開始出現了劇烈的灼燒感。

「轟——」

他體內的傳說印記感受到了外部的入侵,主動爆發,似乎想要驅逐某種負面狀態。

但對方施展的乃是慈幼之王的權柄,諸王的位格擺在那裡,主動污染所產生的恐怖壓力,導致顧孝仁體內的某些傳說印記開始變得黯淡無光,甚至連熊熊燃燒的火焰都彷彿被壓制了下去。

但就在其它印記幾乎在慈幼壓制燃燒殆盡的情況下,有兩枚傳說印記卻逆流而上,爆發出了璀璨的光芒,這種光芒宛若火焰,在他體表之外形成了一片燃燒的琉璃光罩。

「咦?」女人的疑惑聲從空間里響起:「原來是有幫手,怪不得有恃無恐。不過,那兩位遠在天邊,想救你還是等下輩子吧!」

顧孝仁驟然感應到了一種失重感。

他發現自己好像睜不開眼睛,就連手腳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好像意識與身體被剝離了一樣,就連周遭時間的流動都是毫無知覺,彷彿被突然隔絕在了一片特殊的空間里!

顧孝仁想了想,發現周遭給他的感覺大概與意識神國略有相同,但完整的神國不該是這樣規則不健全之地,難道對方利用了諸王的域?或者某種神國虛影,亦或者是殘缺的神國控住了他的意識體,導致他無法在這種環境下收回自身的意識投影?

但無論對方施展了什麼手段,這應該都算是對方主場了。

本來面對的就算高位格的傳說生物,眼下竟然還是對方主場,大概是沒得搞了。

就在這時候,顧孝仁徒然感應到了一陣巨大的壓力,彷彿身體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流逝一樣。

是傳說之力與超凡特性。

他強迫自己的眼睛睜開一道細縫,驟然抬頭之時,卻看到了面前一條無比巨大的龍首!

那廝一條白龍,緋紅色的眸子妖異絕倫,龍角上燃燒著烈焰,龍口不斷鯨吞著他身上的灰色霧氣。

此時,顧孝仁彷彿是一枚燃燒著灰色火焰的巨蛋,而且那條白龍卻在不斷攝取他身上的能量物質,若是一直持續下去,說不定宛若身體被掏空了一樣。

這一刻,面對於這種被剝離的特殊狀態,顧孝仁根本無法收回投影的意識體,他彷彿被什麼特殊的能力干擾了一樣。

「女人,就只有這點力氣嗎?」顧孝仁依然對慈幼之王的意識體做出嘲諷。

「不要試圖激怒我。」妖異的白龍緩緩伸出了一條猩紅的舌,然後在顧孝仁體表上的光罩舔了舔,他身上的光芒似乎越加暗淡了,但祂似乎在笑,龐大的龍首似乎也露出了滿足的神色:「我怕我會忍不住吃了你。」

「你在現在不是就在吃我嗎?」顧孝仁直視龍首的雙眸。

「不。記得林孝和嗎?」白龍龐大的身軀蜿蜒盤旋,龍首高高抬起道:「就像你猜測的那樣,他依舊保留著意識,但卻身不由己,頭上的命運一直都被|操控著,像個玩具一樣。但你和他不一樣,他是個凡夫俗子,而你和我是同類。我突然想到,活了這麼久,我好像從來都沒有玩過同類!」

「那你今天有福了,可以爽到飛起。」顧孝仁淡淡地說道:「記得點個贊哦!」

白龍:「……」

「油嘴滑舌。」

「不,是口蜜腹劍。」

「咚咚咚——」

這個時候,密封的大門驟然傳來了響聲。

但這裡畢竟是一處被剝離了的空間,對方敲門的聲音能傳遞到這裡,那敲門的傢伙顯然是有些不凡的。

慈幼之王的龍首微微偏過,隔著重重虛空凝視著一扇門,淡淡道:「滾——」

「阿嫻!我看這麼久了……」

「滾——」

伴隨著一陣聲浪在虛空之中重重疊疊,緋紅色的霧氣瀰漫了空間,周遭再也沒有與現實交匯的任何軌跡。

「你的舔狗倒是不少。」顧孝仁淡淡撇了撇嘴。

「舔狗?」慈幼之王似乎想到了什麼:「我與靈樞雖為同體,但我不是祂!」

「你不養舔狗?那外邊的那傢伙是怎麼回事?」顧孝仁看著他道:「人家再怎麼說也是是世情本物教派的核心,堂堂一位蒲團大君被你呼來呼去,成何體統?對了,那傢伙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祂的狀態好像也有些不正常。不過,你說好好的神不當,非要當狗,早晚會落得和尾箕一樣的下場。不過如此看來,你和靈樞不愧為同宗同源的一體兩面。連養備胎的手段都一模一樣。」

「逞口舌之利。」

「那說明我牙口好。」

「你對自身的處境並無擔憂之意,是打算拖延時間,靠著懷中那塊懷錶自曝,然後撕裂投影逃出生天嗎?」龍首口吐人言道:「在這裡,我不讓它動,它就動不起來。」

顧孝仁挑了挑眉:「我不信!」

「你好像慌了。」

「我沒有。」

「嘴硬。」

顧孝仁:「……」

「要不這樣吧,你放開我,我答應你你剛才提出的要求。」

「讓我寄生?」

「不,另一個。」

「我突然反悔了。」

「諸王也耍賴?」

「為什麼不能?」

「好吧。我不和你玩了。」

「嗯?」

龐大的龍首驟然充滿了恐怖的壓迫感,妖異絕倫的眸子也一直盯著顧孝仁,甚至讓他的投影都出現了短暫的失真。

「因為你的解惑,我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東西,雖然有些事情並不如我所願。」顧孝仁嘆了口氣:「或許還有遺漏與欺騙,但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你在誑我?」

「我走了。」

顧孝仁突然抬起頭,眉心之中驟然爆發出一陣恐怖的光芒。

「想跑?」

「轟——」

恐怖的龍爪伸出一根手指,瞬間點向了顧孝仁的眉心,隨後某種淡金色的霧氣緩緩注入,似乎在迅速干涉著他的意識,但這種霧氣進入意識海中,宛若一顆流星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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