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再遇鬼神與萬物通匙

在普仁宮國宴開始的時候,東帝邈大使館也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不少時間充裕的外交官來到了大使館對面的東帝邈風味餐廳,點上了一堆烤肉果酒吃著,甚至還有手癢的傢伙躲在包廂里和同事打木牌!

這是東帝邈一種婦孺皆知的棋牌遊戲,用木質的模子扣成各種圖案,大概與麻將之類的遊戲略有相似。

幾個外交官躲在包廂里打牌,順便吃著果木烤肉品著果酒,興趣來了自然是要有些添頭的,初始的籌碼或許不多,但若是碰到一把好牌,籌謀翻上個幾十倍也不算是誇張。

「嗎的,不玩兒了!」

檔案室管理員兼研究員喻金軒將手裡的牌一推,然後拽下眼鏡用力地搓了搓泛紅的臉。

畢竟,僅僅是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就輸掉了三個月的薪水,這讓喻金軒的心態稍稍有些崩。

「你們玩吧!」

強迫自己不要在繼續往裡面投入更多的籌碼,喻金軒深吸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就這樣走到了外面走廊的盡頭,緩緩地點燃了一根煙。

靠著牆壁吞雲吐霧了一會兒,喻金軒掐滅煙頭,大步朝著盥洗室走去。

站在盥洗室的鏡子前打開水龍頭,喻金軒摘下眼鏡洗了把臉,雙手噴著水流撩撥,任由冰冷的涼水打濕頭髮,他這才稍稍從剛才的狀態中緩解了過來,感覺到了涼爽的愜意。

只是,目光凝視鏡子中的自己,喻金軒突然發現鏡子里的臉上好像有個黑點。

他好奇地伸出手指觸碰到了鏡子,仔細的在黑點上摳了摳。

好像不是污垢,因為無論怎麼用力都扣不掉。

而且指肚上還傳來了一陣溫熱感,好像鏡面的溫度突然升高了一樣,並且在短時間內就變得稍稍有些燙手。

喻金軒的神色頓時有些吃驚,下意識的想要將手收回來,但鏡子上的黑點彷彿磁鐵一樣,將他貼合的手指狠狠「咬」住,任由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裡面傳遞而來的吸力,甚至已經讓皮膚感受到了刺痛!

什麼鬼?

怎麼回事?

喻金軒的表情稍稍有些慌亂,也大概猜到自己遇到了詭異的超凡事件。

他一邊用穿著皮鞋的腳用力的頂住水台,想要將自己的手和鏡子分開,一邊大聲呼喊著「救命」,期望以聲音引起同伴們的注意,但整個空間好像被密封了一樣,聲音在空氣中緩緩回蕩著,但好像並沒有同伴聽到他的呼救聲破門而來。

感受到封閉空間傳來的壓迫感,喻金軒咬了咬牙,然後握緊另一隻拳頭砸向了鏡面。

拳頭與鏡子撞擊在一起,鏡子的表面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然後好像聚合反應一樣驟然破碎開,恐怖的吸力從碎裂的縫隙中傳出,隨後便是無邊的黑暗洶湧,宛若瀰漫的黑霧將喻金軒的淹沒。

盥洗室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

「門怎麼打不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鎖晃動的聲音從外面傳出。

「嘎吱——」

「咦?怎麼又開了!」一個年輕人站在盥洗室的門口稍稍有些疑惑,他來回擺弄了幾下門,直到將門弄的嘎吱亂想也沒有找到剛才打不開的原因,這才有些納悶進入了盥洗室的內部。

「咦?喻秘書,您也在啊!」年輕人看到了站在鏡子前的「喻金軒」,當即有些尷尬的打了聲招呼。

「嗯。」

「喻金軒」緩緩地偏過頭,露出了一張稍稍有些僵硬的臉,然後也沒有看他,而是直接從年輕人的身旁走開了。

年輕人無語的聳了聳肩,然後微微轉身的時候,卻看到了洗手台上遺留的東西,他連忙拿起跑了出去喊著:「喻秘書,你的眼鏡!」

但是長長的走廊里已經空空如也了,「喻金軒」似乎也憑空消失了一般。

年輕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會是見鬼了吧?」

但想想覺得不可能,或許是喻秘書有什麼急事,所以跑到太急了一些。

想到這裡,年輕人轉過身,似乎是尿意上涌,忍不住再次回到了盥洗室,但剛剛走進門的時候,就突然忍不住有些頭暈目眩,他手還沒有抬起,就忍不住「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然後彷彿有黑板擦在擦拭筆跡一樣,沒過多久,年輕人的身影就緩緩地消失在了盥洗室里。

另一邊,消失了的「喻金軒」已經返回了東帝邈大使館。

沿途警衛處的工作人員與他打著招呼,但「喻金軒」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直接的進入了大使館園區。

作為世界老二的東帝邈,其大使館的園區自然不小,「喻金軒」在裡面盲目的轉了幾圈,但似乎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喻秘書,回檔案館啊?」

這個時候,有人突然開口和他打著招呼,「喻金軒」緩緩地轉身,竟然看到之前在盥洗室里遇到的那位「年輕人」。

「一起啊?」

「年輕人」笑著發出了邀請。

「喻金軒」眯了眯眸子,最後點了點頭:「好。」

幾分鐘後,兩人進入了一動辦公樓,然後「年輕人」用一串鑰匙打開了某扇通往地下的大門,他在前面帶著路,「喻金軒」跟在後面默不作聲。

「喻秘書這是輸錢了,不開心嘛?」

「年輕人」似乎在沒話找話。

「嗯。」

「喻金軒」的目光一直在這片昏暗的底下通道里四處打量,對於某個傢伙的詢問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喻秘書怎麼不說話?」

「年輕人」一邊走著一邊偏頭笑著:「而且聲音好像也和往日有些不同。」

「嗯?」

「喻金軒」回過神來,目光有些森然的盯著「年輕人」的面孔,眸子里似乎露出了一閃而逝的凶光。

「可能是,嗓子啞了。」

「原來如此。」

「年輕人」沒在追問了,兩人朝著地下的方面走了幾分鐘,這才到了底,然後又穿了過了一條橫七豎八,縱橫交錯的走廊。

「到了。」

「年輕人」指了指某個掛著「檔案室」牌子的金屬大門說著,但「喻金軒」好像感應到了什麼,目光一直凝視著漆黑的通道某處,就連腳底都不由自主的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喻秘書,那裡是禁區,是大使館明令禁止進入的!」

「閉嘴!」

「喻金軒」突然回過頭,神色稍稍有些凶光畢露:「多嘴多舌,你這是在找死嗎?」

「就憑你?」年輕人笑了笑,輕輕晃動著手裡的鑰匙串:「嚴樹森,你這一把年紀真是越活越往回去了!」

被人一言道破了身份,「喻金軒」微微一愣,內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他迅速的伸出雙手,有黑霧般的死氣從枯瘦的掌心瀰漫出來,然後化成了一片死亡之域朝著年輕籠罩而去。

慘綠的光芒在死亡之域中隱現,彷彿有成千上萬頭綠色的骷髏從地下爬出,有鬼哭狼嚎之音響起,攝人心魄,起著干擾神智作用!

但後者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散!」

伴隨著音階落下,死亡之域頓時出現的停頓,就好像被隔斷了一樣,面前的空間出現了斷層,那年輕人明明就離自身不遠,但又好像遠在天邊一般,無論死亡之域如何碰撞都過不去!

「喻金軒」,或者說是嚴樹森忍不住面色微變,這個時候他哪裡還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傢伙根本不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而是和他一樣最少都是一位已經超凡脫俗的傳奇者。

而且所涉及到的空間權柄甚至與他相生相剋。

「你是誰?你應該不是東帝邈大使館的人!」

東帝邈大使館明面上的傳奇者也就是東帝邈大使一人,如今那位東帝邈大使已經去了普仁宮參加了遐來王舉辦的國宴,本身就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那麼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傢伙大概率不是東帝邈大使館的人!

「難道,你也是為了聖器來的?」

聖器?

顧孝仁皺了皺眉,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同樣在宣武路居住過的鄰居,對方在「宣武路事件」後遭到了普仁港當局的通緝,沒想到這麼久過去了不僅安然無事,眼下竟然還敢趁機潛入到東帝邈大使館中,來尋找所謂的聖器?

見顧孝仁不說話,嚴樹森揮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幾下,然後肉眼可見的速度下,他臉上的血肉在飛快的蠕動,很快就從「喻金軒」變成了曾經嚴樹森的模樣。

「我很好奇你是如可認出我來的。」嚴樹森眸光幽深冷漠:「你認識我?」

「嚴樹森,放下武器,不要反抗,本座可以既往不咎。」顧孝仁背負雙手淡淡地說著,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嚴樹森:「……」

嗎的,他已經主動放低姿態了,承認了眼前這位「同行」的身份,就是因為察覺到自己可能打不過他,從而變相的向對方「服軟」,繼而想要看看雙方有沒有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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