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普仁德」

「呃,顧大使,這是大地之母教派的最高禮儀!」完顏王理在一旁有些尷尬的解釋著。

「沒錯,這的確是我教派的最高禮儀。」邀月大祭司也開口說著。

顧孝仁聽了點了點頭,畢竟,他又能怎麼辦?

總不能說我已經髒了,已經不幹凈了,讓眼前的這傢伙賠償吧?

他只能指了指,對對方做出邀請:「邀月大祭司請坐。」

「謝謝顧大使!」

幾人圍著圓桌坐了下來,而邀月大祭司一直在有意無意的與顧孝仁攀談,所攀談的內容倒是與他本身關係不大,大多都是在試探原國方面對待東遐來國的一些看法,當然,說試探原國對大地之母教派的立場或許更準確一些。

這讓顧孝仁不由得想到了情報院所提供的一些情報。

任何國家與勢力組織大概都不是鐵板一塊的,尤其是對待原國的態度方面,有某些原因對原國產生抵觸與敵意的教派組織,比如說世情本物。自然也有那種以維護自身利益為主的中立教派,比如二十四本紀會。

當然了,東遐來國也有一些對原國仰慕或者態度友好的教派,因為歷史淵源和某種權柄的關係,大地之母教派大概就算的上這一類,畢竟他們曾經尊原始天王為天祖,本身就有些親近原國方面的屬性。

這大概算得是上東遐來國內部的親原派!

尤其是因為顧孝仁對東遐來國發動了經濟戰,造成了東遐來國的經濟危機,這導致東遐來國統治階級對原國已經十分不滿了,哪怕是顧孝仁身為一國大使參加國宴,都遭受到了一些上不了檯面的苛刻,那麼某些傢伙的敵意可想而知。

但在如今這種狀況之下,大地之母教派的邀月大祭司卻主動找上門來,還與顧孝仁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其表達的態度就不言而喻了。

大概算得上是一種政治上「雪中送炭」的友善行為。

而這種行為,也勢必會引起東遐來國內一些力量的不滿。

顧孝仁沒有理由將這種行為「拒之門外」,相反,他還得擺出一副原國歡迎你的親切面孔,畢竟,這也算是一種間接的統戰行為了。

只是,幾人剛剛坐下來,屁股還沒有捂熱,眾人便察覺到一個灰影從一側迅速的鑽入了桌底,其速度簡直飛快,宛若風馳電掣。

這搞的顧孝仁幾個忍不住面面相覷,神色都稍稍有些懵逼的樣子。

怎麼回事?

這可是國宴啊!

顧孝仁看了其它二人一眼,微微的皺了皺眉,然後彎腰掀起了桌布,頓時看到了一張髒兮兮的臉頰,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竟然是個年約三十餘歲的女人!

而這個時候,一群穿著白色正裝的王室侍衛也朝著這個方向趕了過來。

看到這種場景,一旁的完顏王理似乎想到了什麼,忍不住面色一變。

他頓時站起身子,然後低下頭學著顧孝仁的樣子掀起桌布!

「啊啊——」

桌底的女人頓時一個激靈,嘴裡忍不住發出了驚呼聲,柔軟的身子也宛若一隻受驚的靈貓,瞬間竄到了顧孝仁腳下,同時雙手也朝著顧孝仁的雙腿抱去。

但後者下意識的躲閃,然後那女人就抱了一個空。

她微微眨了眨眼睛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抱上了一團空氣。

「怎麼回事?」

顧孝仁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完顏王理,若不是眼前這個女人大概只是一位低階超凡者的地步,而且腦子看起來也有些不靈光的樣子,顧孝仁甚至還以為這是普仁港當局想要利用這個女人刺殺他。

他剛才可是強行壓制了一腳踹過去的衝動,否則眼前這個女人可能會成為一團肉餅!

「顧大使!誤會!」完顏王理一邊說著,一邊似乎想要伸手去扶一旁的那個女人,但蹲在地上的女人卻拚命的揮著手,凌亂的髮絲遮住了臉,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有些驚恐的樣子。

不過,視線縮著顧孝仁的方向移動,她頓時看到了遠處正跑過來的王室侍衛,女人的表情似乎更加急迫了,她瞬間又鑽入了隔壁的桌底,然後幾個跳躍之間就完成了移形換影,若非顧孝仁三個都是傳奇者,怕是都察覺到不到女人真正藏匿的位置。

王室侍衛趕了過來,為首的管事明顯認識完顏王理:「完顏先生,那位呢?」

完顏王理面無表情的指了指遠處的一張桌子,那些王室侍衛秒懂,頓時分散包抄朝著那張桌子圍了過去。

只是,躲在某個桌底的女人似乎提前察覺到了危險,竟然直接掀翻了那張宴會桌逃竄了出去,大量瓷器破碎的聲音、王室侍衛的追趕聲、以及不斷在桌子上跳躍的纖細身影,整個國宴大廳頓時搞的雞飛狗跳。

雖然現場有不少高級超凡者,甚至連傳奇者也有一些,但因為不明狀況,許多人都冷眼旁觀並未阻止,倒是一些知曉內情的人士若有所思,然後忍不住露出了一副看好戲的冷笑模樣。

看著眼前這場鬧劇,顧孝仁微微皺了皺眉,他指了指不斷在國宴大廳跳躍的身影,然後沖著完顏王理詢問:「貴方這是什麼情況?」

完顏王理的神色稍稍有些尷尬,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解釋什麼東西。

倒是一旁的邀月大祭司似乎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眯了眯眸子道:「這位難道就是傳聞的那位海王后?」

海王后?

倒是完顏王理看到邀月大祭司似乎是聽到過一些內情,不得不無奈的點了點頭。

顧孝仁看完顏王理似乎有些不敢說的樣子,就直接朝著大祭司問著:「邀月大祭司,這位海王后是何許人也?難道是貴國的王后?」

「顧大使有些不知……」

「咳咳!」完顏王理在一邊咳嗽,似乎有意的阻止邀月大祭司陳述內情。

但眼下的邀月大祭司似乎想要和顧孝仁搞好關係,因此就開口解釋著:「這位海王后名叫海藍珠,乃是國王的第一任王后。」

「第一任?」顧孝仁抓到了重點。

「沒錯。因為國王在半年前又立了一位新王后,那麼這位海王后,自然就是……」

邀月大祭司沒有直說,但結果顯而易見。

光看眼下在國宴上搞的雞飛狗跳的模樣就知曉,那位名叫海藍珠的王后可能已經瘋了,甚至可能產生了某種幻覺,比如覺得自己時常會遭遇到危險!

怪不得完顏王理不敢說,這畢竟是王室的一大丑聞嘛,而且還是在眼下這種莊重的場合,若是這種醜聞傳了出去,大概算得上東遐來國的一大笑柄了。

不過,顧孝仁覺得這種醜聞應該是瞞不住的,畢竟今日參與國宴的人員如此之多,不是政府要員就是教派代表,要麼就是各大使館的大使和武官,這種人員複雜的狀況,難保不會有人知曉一些內情,從而當作某些閑時的八卦到處傳播。

因為眼下顧孝仁就已經聽到了某人在到處的進行「科普」了。

顧孝仁隔空看了那人一眼,然後看到了他身旁的一張名牌。

——西遐來國駐東大使聶里夫!

這是東遐來國的老對頭了,眼下抓到了機會大概在不斷給遐來國王室上眼藥!

國宴之中搞出了這麼大的紕漏,王室辦事處的負責人難辭其咎,某個傢伙姍姍來遲之後,甚至不得不動用護衛王室的高級超凡者,強行造成那位海王后陷入沉睡。

鬧劇雖然倉促結尾,但事件所帶來的影響顯然難以消除。

普仁港,德壽殿。

遐來王普仁德高坐在王座之上,目光森然的看著王室辦事處的負責人,也就是他的親弟弟普仁羅。

「阿羅。」

「陛下。」身材肥胖圓潤的普仁羅汗如雨下,微微低著頭,似乎連大氣也不敢喘。

「海藍珠一直被關在景靈殿,她是怎麼從那麼多侍衛的看守下逃出來的?嗯?」

「陛下!」普仁羅擦了擦額角上的汗液說道:「我不知道啊,您知曉的,王室的護衛力量一直都是許先生在管理的,我、我插不上手的啊!也沒有想過今天會鬧出這種事情來!」

「王室辦事處難道連應急預案都沒有嘛?」遐來王普仁德眯了眯眸子:「你們就任由那個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我遐來王室抹黑難堪?」

「陛下,臣弟處事不當,是有錯處。但眼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要不……」

「嗯?」遐來王普仁德直接捏爆了王座上的扶手,冷聲道:「阿羅,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和那個逆子走的太近,你們有什麼打算難道還能瞞得過我?真當我不敢廢了那個逆子的王儲之位?」

「陛下——」普仁羅「噗通」一聲跪在了那裡,忍不住低下了頭哭喊著:「曾經仁慈聖明的陛下已然不見,如今高坐王位的竟然個拋妻棄子的暴君啊!」

「滾出去——」遐來王普仁德拍案而起,瞪大了血紅的眸子,暴怒道:「來人,把普仁羅給我押到王室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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