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內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李副武官擼了擼袖子,看著地上衣衫襤褸、被五花大綁的國史院眾人皮青臉腫的模樣,當即揮了揮手打了個訊號,然後有人跑出碼頭,不一會兒去領進來一大票的報社記者!
這些報社記者一邊採訪一邊拿著小本子正在速記。
「這位先生,請問關於你們非法侵犯外交官的合法權益,從而受到了正當防衛的事件您有何感想?」
「我特么不敢想!」
「嗎的,你管這叫正當防衛?」
「有原國大使館的負責人聲稱,在衝突中,至少導致二十位外交官身負重傷。對此貴方有何看法?」
「這絕對是污衊,你看我們的樣子像是……咳咳咳咳……」然後被採訪的傢伙彷彿有一口老痰堵在了嗓子眼一樣,不僅瘙癢難耐,而且整個人都有些不通暢,他頓時有些臉紅脖子粗的喘著氣。
「哦!」記者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用鋼筆在小本子上邊寫邊說:「國史院的工作人員羞憤難當,臉頰泛紅,當場悔過之下,甚至忍不住老淚縱橫!」
嗎的,老子那是上不來氣憋的好嗎?
「咳咳咳……」那傢伙氣的差點沒有被氣的當場去世,一邊用猩紅的眸子盯著記者,一邊還掃視了一眼嘴角翁動的大使館超凡人員,似乎在說有能耐你別干擾我,我們兩個單挑!
單挑?好啊!
但回應他的卻是一根冰冷的狼牙棒!
也虧他是位超凡者,體格健壯異常,遠超凡人,不然若是尋常人怕是早就被打死了!
但那傢伙頭破血流,卻依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記者,嘴裡還發出了「唔唔唔」的聲音,似乎在說這回你看到了吧?是他先動手的!還用那麼粗的狼牙棒打我!
「哦!」記者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奮筆疾書:「國史院的工作人員不思悔過,在毆鬥現場不僅挑釁大使館的外交官,甚至還對記者進行血腥威懾……」
你特么收錢了吧?
國史院工作人員的眸子變得一片猩紅,並且惡狠狠地盯著這位報社記者。
「他還放言要對我進行報復……」
「唔唔唔……」
嘛的,我沒有!
「他還威脅要殺我全家——」
你特么的……
「噗——」
肉體與精神上是雙重刺|激,導致某人的傷勢愈加加重了他,忍不住一口老血噴出,然後兩眼無神的栽倒在地。
「為了自救,國史院的工作人員甚至跪地求饒!」
嗎的,你殺了我吧!
……
……
另一邊。
「李武官。我認栽了!」同樣被綁起來的國史院負責人嘆了口氣道:「但殺人不過頭點地。李武官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貴方想要強行打臉的時候可沒有想過『過分』二字。」李武官眯了眯眸子:「這叫做……」
「裝逼不成反被……」某個武官處的傢伙接了一句,但被李武官瞪了一眼又憋了回去。
「不學無術。早就讓你多讀點書。身為外交官言語怎能如此粗俗?回去給我寫一萬字檢討!」李武官皺了皺眉道:「那分明就是受耀不成反為屌呼!」
「李長致,我﹡﹡﹡﹡!」某個傢伙忍不住破口大罵。
但李武官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問著:「汝彼母之尋亡乎【你他媽的找死嗎?】」
「我……」
「沒想到國史院的人也如此的粗鄙至極!」
國史院的負責人:「……」
好特么想和他干一架啊!
有我沒他的那一種!
……
……
五月十五,原本應該是東遐來國舉國同慶的日子,畢竟這一天是遐來王提前舉辦的誕辰國宴,往日里,這種新聞也會成為各大報社的頭版頭條。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除了各行各業哀鴻遍野的經濟原因,如今普仁港報業巨頭的幕後大佬好像也已經換人了。
在某個傢伙剛剛接手大使館的時候,因為辭退了大量本地僱員從而引發的一系列事件之後,普仁港超過百分之六十的報社就已經易主了,如今在這個東遐來國極為重要的日子裡,卻僅僅只有寥寥幾家報社進行報道,而大多數報紙的頭版頭條,登上的卻是國史院野蠻粗暴、非法侵犯原國外交官的合法權益,最終卻被互毆「反殺」的新聞!
如今那些國史院的工作人員正被綁在原國大使館的門口,這種情況直接讓普仁港的民怨炸鍋了。
你說侵犯權益也就侵犯權益了,互毆也就互毆了,這並不能引起普仁港的民怨沸騰,但你直接被人家「反殺」了,還鬧得人盡皆知,這特么就有些打臉了啊。
不少人自願跑到了國史院的駐地,然後直接往國史院的建築里扔石子、扔糞便,至於雞蛋爛菜葉什麼的,眼下這種物資在普仁港都稍稍有些緊張啊,大概沒有人會捨得亂扔。
經此一役,國史院的名聲一落千丈,就連國史院的某些人都想不到,他們人盡皆知的一天,竟然能和「臭名昭著」四個字聯繫到一起。
但輿論已經開始漸漸發酵了,哪怕是普仁港當局想要干涉都找不到理由和借口,因為輿論佔據的一方好像並不在他們那邊,而且,操控這桿武器的掌舵人也站在遠處遙遙凝視著。
上午十時許,於柏舟穿戴整齊來到了顧孝仁的辦公室,只是推門而入的時候卻忍不住愣了下,他趕緊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好像沒有看錯,因為辦公室內竟然出現了兩位顧大使。
「大使,您這是?」
「時間快到了,邊走邊說。」
「呃,好。」
於柏舟和正裝「顧孝仁」離開,但坐在椅子上的顧孝仁卻突然睜開了眸子。
所謂的兩個顧孝仁,自然是只是利用【渾象】投射出來的投影,讓投影參加國宴除了可以製造某些不在場的證據,還可以有效的防止某些傢伙的過激反應,當然更重要的是,顧孝仁的本體要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而這種事情自然是越不惹人矚目越好。
他打算暗中潛入東帝邈大使館尋找尹靖國的蹤跡。
畢竟,這個時候無論是東帝邈大使,還是東帝邈的武官大概都會前往普仁宮參加國宴,其大使館的內部算是群龍無首防衛空虛,正好可以讓顧孝仁趁虛而入。
只是,在潛入東帝邈大使館之前,顧孝仁勢必還要做出一些特殊的準備。
因為他並不確定東帝邈大使館內部是否有東帝那位真神的「錨定」。
在全世界的範圍內幾個位格比較高的大使館裡,一般都有真神的「錨定」,比如原國駐東帝邈的大使館就有,東帝邈駐原國的大使館裡同樣也有,這是為了保護國家尊嚴與利益所做出的必要舉措,畢竟,大概沒有人敢亂闖被真神的「錨定」大使館區域。
而東帝邈是有真神存在的,以那位東帝的位格,顧孝仁並不清楚對方是否在駐東大使內進行了「錨定」。
若是搞不清楚這種問題就敢亂闖東帝邈大使館,那麼幾乎就等於自身暴露在了那位真神的眼皮子底下,其安危的因素可能就在對方的一念之間,或者看對方是否會蘇醒的意外因素了。
雖然經常陷入沉睡的真神未必會計較一隻「小蚊子」飛來飛去,但這並不意味著不會被對方一巴掌拍死,畢竟,自身的安全因素難道要放在這種不靠譜的幾率之上?
估計也就是三命天王這種命運真神直接干預,才會福星高照、否極泰來!
顧孝仁直接閉上眼睛,來到了四季夢境中尋找腳前輩幫忙。
聽聞了他的想法,腳前輩清脆的問著:「汝要找東帝的麻煩?」
「呃。」顧孝仁的神色稍稍有些尷尬。
他何德何能敢找真神的麻煩,是天不藍海不深嗎?還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不是找祂的麻煩。只是想進入東帝邈大使館找個人!」
「原來如此。」
嗯,顧孝仁好像覺得腳前輩似乎鬆了口氣,而且那種目光也稍稍有些古怪的樣子,好像裡面有什麼深層次的含義一般。
「腳前輩?」
「但吾還是要勸戒汝,以後還是少出現在東帝的眼皮子底下為好。」
「呃,為什麼?」
「據說,在當年原國立國之戰的時候,有一位存在重創了東帝,導致祂時常陷入沉睡,所以……」
這是生死大仇啊!
畢竟都干出「後遺症」來了!
看著腳前輩的頻頻暗示,顧孝仁幾乎秒懂啊:「所以那個傢伙是我……啊呸,就是那個叫原始天王的傢伙吧?」
不用暗示了,你乾脆指著我的鼻子說好了!
不過如此看來,情況的確是有些不妙啊!
這特么幾乎是不共戴天啊!
雖然顧孝仁不是原始天王,但所謂父債子……啊呸,所謂子償父債……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