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皇極經世書

看著周圍建築的風格與規模、地面上出現的細小紋絡、牆壁上刻畫的赤體浮雕、還有圓形穹頂上一個個神秘的符號,這應該不是短時間內倉促修建而成的,而是有計畫、有條理,時間跨度極大的一項布置。

主要是根據五千的技能探測,這棟建築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

顧孝仁猜測,這種鳩佔鵲巢的行徑對於蒼白之蛇而言,應該是死而復生儀式中比較重要的一環。

難道截胡金匱天神的信仰之力,對於祂來說無比重要?

只是,在金匱山上做出這種布置,幾乎就是在人家金匱天神的眼皮子底下行事,這種行徑難道不會引來那一位大佬的矚目嗎?

還是祂有什麼特殊的手段可以干擾金匱天神對自家神廟的探知?

但無論是蒼白之蛇正處於死而復生的關鍵時刻,還是祂與那位金匱天神在位格上的差異,祂好像都沒有時間與能力去做出這種鳩佔鵲巢的事情。

除非,有人在幫祂!

這一刻,顧孝仁突然想到了那位在夢境中出現的光影人,那位深受蒼白之蛇信任的傳說生物!

是祂嗎?

是祂在幫助蒼白之蛇籌謀著這一切嗎?

祂為什麼會如此費盡心力的幫助蒼白之蛇度過災厄呢?

難道這樣做對祂來說會得到什麼好處?

畢竟是傳說生物了,沒有巨大的利益未必會如此賣力的出手吧?

而且,考慮到光影人也是大荒落流派的傳說生物,而大荒落流派是涉及到命運與因果能力的流派,這個光影人祂是有能力干擾到一位傳說生物對自身神廟的注視的。

畢竟,命運之力虛無縹緲,不可捉摸。因果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用來算計遮掩怕是最為厲害的能力之一了。

如此說來,同為大荒落流派的帝國情報院院長,豈不是已經洞察到了這一切?

祂的位格豈不是比這位同流派的光影人還要高?

否則怕是無法看穿命運的迷霧,窺探到同流派的傳說生物的隱秘行徑。

祂讓嚴沁琛傳話,讓顧孝仁與葉寸心來到金匱神廟,難道就是為了搗毀光影人在金匱山上的暗中布置?

說不定還是想故意引來某位大佬的注視。

畢竟,佔了人家的地方,還分流了人家的信徒,最後被人家知道了,要干你很正常吧?

估計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借金匱之力去對抗那兩位傳說生物,院長這招借力打力玩兒的很溜嘛。

沒想到那個身處高位的傢伙,竟然也是個老陰逼。

想到這裡,顧孝仁不由得升起了警惕。

和這種傢伙打交道,弄不好被賣了還在幫祂數錢呢。

以後絕對不進帝國情報院。

從看到蒼白之蛇神像的那一刻起,顧孝仁心思敏捷,沒有多久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一切。

看來薔薇櫻桃果然沒白吃。

智慧還是長了不少的。

不過。

「我果然又被坑了。」顧孝仁無語望蒼天。

作為一位資深的被坑人士,顧孝仁已經積攢了二十餘年的豐富經驗,擁有極其迅捷的反制措施。

他選擇了最簡單的一種。

「阿泰,走了,回去睡覺。」顧孝仁打了個指響。

後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還有你。」

顧孝仁揉了揉葉寸心的腦袋,推搡著帶著兩人準備離去。

能不參與最好還是不要參與。

涉及到一群傳說生物的籌謀,他吃飽了撐的。

哪怕有顧老大幫那位院長作擔保,顧孝仁也依然信不過祂。

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想保人?

但這個時候,「噶吱」一聲響,通道的大門突然被人關閉了。

顧孝仁:「……」

故意的吧?

一定是!

不會有監控吧?

這個時候,他們三個看到大廳內的人似乎結束了禱告,然後一個個滿臉通紅的站了起來。

這些人開始脫衣服。

沒錯,無論男女,無論老少,很快,有人就已經率先脫得精光。

顧孝仁發現這些人身上都有些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已經結疤,有的剛剛長出肉芽,看起來有些噁心的樣子。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這傷口出現的原因了。

因為有神官打扮的人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把把明亮鋒利的小刀。

神官開始在人群中分發,而獲得了小刀的傢伙神色各不相同。

有的稍稍有些猶豫,大概是新來的,怕疼。

有的則是毫不在意的在手腕上划了一刀,鋒利的刀鋒劃破皮膚,鮮血流出,最終落在地上。

地面有細密的凹槽紋絡,這些血液彷彿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吸引,一顆顆血珠不斷跳動,漸漸流入凹槽中,最終都彙集到了神像之上。

看著大家都這麼干,那些稍稍有些猶豫的傢伙不由得咬了咬牙,最終在手腕處划了一個口子。

鮮血滴落,很快,地面就形成了一片流動粘稠的液體,並且順著凹槽紋絡被神像吸納。

在鮮血的滋養下,那原本死物一般的神像似乎漸漸有了些許氣息,殷紅的脈絡若隱若現,有光點一閃一閃的亮起,並且從底座一直蔓延到神像的頭頂。

這種場景看起來頗為詭異。血腥氣開始在大廳里瀰漫。

明顯就是某種邪惡的祭祀儀式!

察覺到了眼前狀況的顧孝仁皺了皺眉,但這個時候,那個捧著托盤的神官也來到了三人的面前。

「嗯?你們為什麼不脫?」神官似乎皺了皺眉,神色漸漸變得有些冷漠:「神殿內不允許有污穢的事物存在,衣物代表的污穢,會招惹神靈厭惡,要知道,褻瀆神靈可是要被處以火刑的。」

葉寸心彷彿鴕鳥似得低著頭,不敢看周遭的場景,好像有些臉紅的樣子。

阿泰則像一塊木頭一樣,權當沒聽到。

只有顧孝仁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抱歉,我暈血。」

「什麼?」神官愣了下,隨後才反應了過來,似乎氣壞了:「你——你這個傢伙,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你敢褻瀆神殿,我、我……來……」他似乎想叫人。

「嘭——」

但顧孝仁選擇一拳將他撂倒。

「嗎的,都告訴你了我暈血,我暈血,你特么的為什麼就是不信呢?」

他一腳將神官踢飛,然後整理了下外套,深吸了口氣。

雖然被某個老陰逼套路了,但來都來了,要麼我走?

何況,他顯然是有某些心裡準備的。

「阿泰,做事。」

「好。」

沒有感情的殺手只是淡淡地跺了跺腳,大地就已經開始出現裂紋。

「你在幹什麼?」

「住手——」

周遭狂熱的信徒與後殿聞訊而來的神官衝上來想要阻止,但都阿泰只是揮了揮手就將人群震飛了出去。

大地劇烈的震動,四周的視野也開始搖拽起來。

阿泰似乎在改變山川地理的走勢,想要將這座建築拉入地下埋葬!

「我、我要做什麼?」

某個鴕鳥看著大發神威的阿泰忍不住舉起了小手問著。

顧孝仁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當花瓶,看戲。」

「哦。」

葉寸心呆萌的臉上緊蹙著眉,似乎因為沒有出上力而稍稍有些懊惱。

但顧孝仁卻沒有時間搭理她,而是止不住打量著,整體朝著地下不斷陷落的邪神大殿。

他在尋找大殿內存在的異常事物,或者說是遮蔽某個大佬注視的玄奧手段。

蒼白之蛇鳩佔鵲巢,沒有遮掩的手段早就被金匱察覺到了,因此,那個事物就在金匱山上,說不定就隱藏在這處大殿之中。

畢竟,這可是邪神的祭祀神廟!

「嘭——」

但這個時候,某個隱蔽暗室的門突然爆碎開了,一個全身黑不出溜的傢伙竄了出來。

顧孝仁只是看了一眼就確定了,這應該是慈幼局剩下的幾個編號死士。

是留在這裡的防禦力量之一。

只是這個傢伙的編號大概更靠前而已,畢竟是已經處於第四級的超凡者了。

他眼下正在尋找大殿的異常,因此沒有閑工夫和這種死士動手周旋。

他便轉身對葉寸心說了。

「那邊有個傻大個,交給你了,不要讓他打擾到我。」

「哦。」

雖然這個傢伙蠢萌蠢萌的,但畢竟是個第五級的經略,要是連一個第四級的安都都打不過,顧孝仁覺得她可以回家奶孩子去了,像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應該不適合她。

不過,少女顯然沒有注意到顧孝仁的暗中腹誹,而是興奮的小臉通紅,似乎只要能打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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