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去金匱神廟?」顧孝仁一臉狐疑。
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上次白雲港之亂的時候,所得到的消息就顯示慈幼局的人就好像藏匿在金匱神廟裡,當時他還讓薄武官給嚴沁琛通了個氣,但對方說他們已經掌握了這條線索。
後來情報院穿針引線圖謀布局一位傳奇者,顧孝仁就再也沒有顧得上這件事情。
眼下,嚴沁琛竟然還讓顧孝仁去金匱神廟,他總覺得這裡面好像有鬼。
這是一個從小被坑到大,二十餘年資深人士的本能反應。
直覺提醒他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但嚴沁琛雙手一攤,淡淡地說道:「其實讓你們去金匱神廟不是我的安排,這是院長的主意。」
院長?
那位大荒落流派、疑似掌握命運能力的傳說生物?
我去。
這麼快就成為了大佬手中的棋子嗎?
除了自身反探知的特殊之處外,顧孝仁還覺得這種事情說不定與顧老大有關。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聽聽顧老大的想法。
沒有說話,顧孝仁整理了下外套,然後走出了封閉室。
後面跟著一個一臉呆萌的抱貓少女。
至於嚴沁琛?
這種事情和這種小角色說不來,因為很有可能是大佬之間的籌謀。
他如此想著。
嗯,顧老二又飄了!
帝國情報院九處處長嚴沁琛,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小角色!
嚴沁琛:「……」
使館區,顧孝仁讓小葉子在這裡稍稍等他一會兒。
他自己則是進入了使館住宅區的寢室,拿出了一面鏡子,然後在上面畫著一個符籙,嘴裡還念念有詞道:「系就舟師海賈所經歷,詢悉南海山川風土,哀錄成編。」
「嗡——」
鏡子光芒大盛。
各種各樣的海洋景觀一一顯現,但顧孝仁對這些廣告不感興趣,直到某個藍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鏡子里。
「錢花光了,再給我匯點。」
顧老大的第一句話就讓顧孝仁愣住了。
對方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錢花光了,再給我匯點。」顧老大沒好氣的重申。
花光了?
敗家子吧?
三千金盾是什麼概念?
不到半個月,三千金盾竟然全都花光了?這顧老大的傳說狀態是吞金獸嗎?
他眉毛都氣歪了,渾身止不住顫抖,一字一頓道:「那可是……三、千、金、盾!你、你這個孽畜!」
顧孝仁氣的差點將鏡子掀翻砸碎!
他指指點點,唾沫橫飛,聲音輕顫:「我特么在外面辛辛苦苦賺錢養你我容易嗎我?你特么就是這樣對我的?啊?顧老大,你特么是不是飄了?剛過了兩天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用你那個榆木腦袋仔細想想,想當年我們是怎麼熬過來的,兩個大子兒都不敢花,一個錢恨不得掰成兩半,就這樣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了,養老了,現在倒好了,你特么水泡里蒸饅頭,自我膨脹了?哈?」
「顧老二,你夠了啊。」鏡子里的傢伙坐在那裡,黑著臉道:「你就不想聽我的解釋嗎?」
「你住口——」顧孝仁瞪著他,嗤之以鼻:「你這個敗家子有什麼好解釋的?那點破事我五歲的時候就門兒清了,無非就是鴨子浮水上緊下松!」
他伸出一根手指,沖著顧老大惡狠狠地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你特么給我記住,以後每次花錢給我寫個一萬字的申請報告,少一個字我顧孝仁打斷你的狗腿!」
顧老大:「……」
到底是誰飄了?
……
……
十幾分鐘後,顧孝仁氣呼呼地離開寢室,一邊走還一邊摸了摸眉心。
【一位傳說生物在你身上留下了烙印,它可以排斥其祂傳說生物對你造成的污染,但實際狀態下會受到位格等因素的影響】
嗎的,又一個!
我特么是點讀機嗎?
哪裡需要點哪裡?
兩天不到,被搞了兩次!
顧孝仁如此想著。
他面色不善的找到了阿泰,示意他跟上,後者默契的察覺到了某人現在正火大,因此一聲不吭,不敢去觸顧老二的霉頭。
兩人來到使館區,呆萌的抱貓少女迷迷糊糊的站在那裡,彷彿快要睡著了一樣。
「走了——」
顧孝仁看了她一眼。
「哦?哦。」
後者下意識的扔出手中的貓,那黑貓迎風便長,身形開始膨脹,瞬間就變成了一個一米半高,三米多長的威武坐騎,宛若一隻大型的黑豹!
少女翻身上貓,雙手抓著黑貓頸脖上長長的皮毛!
就差喊一聲「駕」,就能馭貓齊飛了。
顧孝仁:「……」
他看了一眼威武的黑貓,又看了一眼停靠在遠處的自家小汽車,瞬間就覺它得不香了。
小汽車再好,有黑貓坐騎拉風嗎?
嗎的,好想要!
「呃,走啊?」
葉寸心回頭,奇怪的看了顧孝仁一眼。
「咳咳。」某個臉皮較厚的傢伙問著:「你看啊,我也沒有坐騎,在後面好像也跟不上你,不知道你這個黑貓能多帶一個人?」
「啊?」葉寸心愣了下,她眨了眨眼睛看了一會兒顧孝仁,神色稍稍有些猶豫。
後者直接趁熱打鐵,翻身上貓!
不反對就是同意,反正都是這樣說的。
更何況,黑貓也並沒有反抗啊!
「你——」
呆萌少女俏臉一紅,但考慮到剛才對方給貝貝吃的東西,應該是價值不菲的超凡物品。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自己好像也偷吃了一顆。
嗯,很甜很好吃。
想到這裡,葉寸心心裡一軟,自然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來。
過河拆橋這種事情,她大概是做不來的。
何況貝貝的確沒有反對。
嗯,從某種方面來說,這個傢伙可是第一個上了貝貝身上的男人。
想到這裡,葉寸心臉頰泛紅,忍不住扭頭看了顧孝仁一眼。
「幹嘛?開動啊!」
「哦哦。」
「阿泰,開車去金匱神廟等我。」
後者點了點頭。
然後黑貓卻一躍而起,彷彿騰雲駕霧,瞬間竄上了百米高空。
我去!
這貓會飛?
飛貓警長唉!
「哇唔——」他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你、你有車還……」駕駛位的葉寸心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因為一雙手突然扶住了她的腰。
身子彷彿觸電一樣,瞬間就酥軟了。
「你說啥?」顧孝仁大喊。
高空之中風太大,他根本沒聽清。
「沒、沒事。」
某個少女低著頭,攥著毛髮的素手發白,耳根子都紅透了。
但顧孝仁卻突然臉色一黑,忍不住拍了拍姑娘的肩膀說:「喂,你是不是走反了?」
「哦?哦。」葉寸心忍不住弱弱地問道:「這不是東邊嗎?」
「這特么是西!」
「啊!對不起,對不起。」
某人趕緊道歉,顧孝仁卻忍不住搖了搖頭。
媽蛋,不僅蠢,還是個路痴。
過了一會兒,顧孝仁看她還沒有改變方向,就忍不住問:「你幹嘛?」
「就是、就是……」葉寸心扭扭捏捏的紅著臉道:「後面,什麼,東西啊?硌到我了。」
顧孝仁伸手一摸,才恍然道:「是我的左輪。」
「你、你的左輪硌得我,好難受。」
顧孝仁直接將屠維之槍從褲兜里抽出來,然後放到了意識神國里。
「這回好了吧?」
「嗯。」
某個少女紅著臉,低著頭,聲若蚊蠅。
「趕緊的,轉向,你是想上西天嗎?」
「哦哦。」
一番耽擱,來到金匱神廟所在的金匱山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黑貓尋了個人少的叢林落下,它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重新回到了少女的懷裡。
顧孝仁卻揮手召出兩件黑袍,將其中的一件遞給葉寸心。
「換上它。」
兩人的打扮模樣在金匱神廟太惹眼了,但黑袍不同。
這種有些像斗篷的裝束乃是神廟中的標配,無論是神官信徒人手一件,甚至神廟的官方還在大門口處售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傳下來的習俗,但顧孝仁卻知曉,這種裝束應該與古代的瘟疫有關。
而金匱神廟一聽就是與《金匱要略》有些關係,作為醫聖張仲景所著《傷寒雜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