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傳說生物在你身上留下了烙印,它可以排斥其祂傳說生物對你造成的污染,但實際狀態下會受到位格等因素的影響】
再次回到夢境之中,顧孝仁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眼帘里出現的淡淡的水墨文字。
這是腳前輩付出的報酬?
好吧。
顧孝仁暫且相信一位傳說生物釋放的善意,因為他現在還沒有資格去辨別傳說生物的喜好。
不過,再次回到夢境中,顧孝仁又該如何對付那個變異的雲女呢。
交換的報酬換成了腳前輩的信息與烙印,他並沒有要求腳前輩幫他解決夢境中的問題,因為這並不對等。
一位傳說生物的善意不該如此廉價。
更何況顧孝仁還是有方法來對付變異的雲女和信息因子。
這大概源於他對於夢境的認知。
有人說夢是潛意識慾望的滿足體,人在清醒的狀態下可以有效地壓抑潛意識,使那些違背道德習俗的慾望不能為所欲為。但當人進入睡眠狀態或放鬆狀態時,有些慾望就會避開潛意識的檢查,偷偷地浮出各種意識層面,以各種各樣的形象表現自己。
夢是人慾望的替代品,它是釋放壓抑的主要途徑。是以一種幻想的形式,體驗到這種夢寐以求的本能訴求。
它是有意識看無意識的一扇窗子,就像一副正反兩面相對的鏡子,顧孝仁站在鏡子中的這一面,而雲女則是站在鏡子的另一面,它試圖以以鏡子本身為載體限制顧孝仁離開,但雙方本身就不在一個層面,而唯一相容的只有鏡子的這個載體。
也就是雙方合資創造的夢境。
在這個夢境空間里,雙方的權柄大致相同,其力量來源也源自於本身的慾望,哪怕有某些信息因子作祟,但對方的位格顯然無法壓制顧孝仁。
既然無法維持相互之間和平,那麼顧孝仁選擇割裂這面鏡子。
陰符經可以做到這一點,畢竟就是它導致了夢境出現了變化,當然最主要的,是顧孝仁擁有夢境一半的權柄,在這裡,他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神明。
他直接虛化自己在夢境空間的存在,試圖將夢境空間分成了兩個表層。
就好像將夢境空間分成了兩個相互摺疊的世界。
顧孝仁利用陰符經干涉了夢境空間,將潛意識中的喜悅、愛慕、恐懼、痛苦、貪慾、哀傷、善惡等代表著人性的情緒割裂封印在意識海中,製造了一個維度。
而他自身留下了不偏不倚的獨立意識神性,代表著絕對理智。
這代表著另一個維度。
這一刻,顧孝仁彷彿靈體一般,直接出現在了大殿之外。
他一步一步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沿途遇到了尾箕知宴的感染體,但這些感染體不過是慾望催生的意識體,根本發現不了充滿理智的顧孝仁,因為這個時候,雙方雖然還身處於同一個夢境,但顯然已經不是身處同一個維度了。
在王宮的大道外,顧孝仁依然遇到了巍峨的雲女胎像。
他直接從胎像下方虛化而過,身子彷彿化成了無數粒子一樣,維度重疊,卻並未連接在一起,而雲女胎像也毫無反應,彷彿變成了真正的泥胎神像。
信息因子與異化雲女代表著慾望的等情緒狀態的滋生體,顧孝仁暫時壓制了這一類人性,將自己剝離夢境,讓意識處於的第一層,而身處第二層維度的它們,顯然無法找到顧孝仁在夢境空間的意識體。
但這種狀況持續不了太久的,否則他將會被神性同化,慢慢成為宇宙規則的一部分,變得冰冷麻木。
所幸,絕對理智知曉他要幹什麼,而且目的很明確,毫不拖泥帶水。
只要達成了目的,顧孝仁自然可以脫離屬於他的這一層的夢境空間,然後在現實之中毀掉雲女木像,這樣兩個一體雙層的夢境空間就沒有了載體,滋生的一切自然會漸漸消融灰飛煙滅。
他一直面無表情,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來到了都城的某個地方。
這裡是明和園。
透過虛無,顧孝仁看到了明和園內,一個里盤踞在遠處、看不清模樣的男子。
是林孝瑜。
哪怕沒有見過。
但他認定了對方的身份。
他形態似乎發生失真,與之前遇到的光影人一樣,但與之不同的是,顧孝仁在他的身後,發現了一個首尾相連的圓形輪廓。
是蒼白之蛇。
這次蒼白之蛇沒有給顧孝仁帶來任何陰冷,壓抑、嗜血、暴虐的負面氣息。
因為這是個絕對理性的世界。
他感受到的是來自於蒼白之蛇的神性。
那是一種彷彿高高在上、神秘、抽象,沒有擬人化的存在,彷彿一個冰冷麻木的符號。
這是最符合顧孝仁對神的認知。
只是,他看到的只是蒼白之蛇絕對理智的一面。
但現實之中,這位蒼白之蛇可能面臨災厄,意志說不定趨於癲狂,大概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悠遠,飄渺不可琢磨。
顧孝仁靜靜地凝視了一會兒,在意識接近極限的時候,選擇離開這層夢境空間。
眼前的視線變得斑駁。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顧孝仁瞬間解除了陰符經對人性方面的壓制與封印。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毫無血色,甚至神情都稍稍有些麻木。
「仁哥兒,你怎麼樣?」
阿泰坐在床邊,發現了顧孝仁的狀態有些不對。
「沒事。」顧孝仁搖了搖頭。
雖然如此說著,但壓制人性對於他的負面狀態,遠遠不止於此,但好在那種負面狀態在飛速的離去,在現實世界裡,顧孝仁需要用一定的時間來調節他的狀態。
「燒了它。」
顧孝仁指著雲女木像。
阿泰似乎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將雲女木像燒成灰燼。
這個時候,顧孝仁才恢複了點力氣,說道:「阿泰,我要去大使館。」
阿泰皺著眉看他,說道:「你現在這個狀態,最好還是休息為好。」
「很急。沒時間解釋。」顧孝仁看著阿泰。
後者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最終點點頭。
顧孝仁不敢念出蒼白之蛇的名諱,甚至在心裡也盡量不去想像這個存在,這是從腳前輩哪裡獲得的靈感,哪怕蒼白之蛇位格不如腳前輩,但兩者之間的距離太近了。
身處同一個的城市,他不敢賭對方會不會有所感應。
畢竟,那可是一個半神啊!
其實最理智的方式就是他帶著阿泰和顧公館的眾人離開白雲港,到時候無論白雲港發生任何事情,都與他顧孝仁毫無關係,甚至事情也未必能波及到他本身。
只是,原國大使館在這裡,陳丘頓在這裡,他認識的很多朋友都在這裡,他的產業也在這裡,他總不能一走了之吧?
更何況,這可是關乎到萬千黎民百姓的生死,作為眾神之主,萬王之王,秩序天神的化身,他覺得有必要遏制一下這種邪惡的不良風氣。
又不是面對面的單挑,搞點破壞總行了吧?
嗯,主要是事情還沒有走到那一步。
畢竟,對方搞出這麼多事情來,明顯是自身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否則直接出來大開殺戒就好了,誰反對就滅了誰,在雲國這個地方,應該是沒有任何事物能阻擋一個全盛的半神的。
眼下這個傢伙沒有冒出來,顯然是有所顧忌,除了災厄,顧孝仁覺得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上次聯合起來,針對慈幼局那位傳奇者布局的那些人,比如說帝國情報院,比如說靈樞急備會,還有代表雲國本身的外聯部。
想到這裡,顧孝仁忍不住鬆了口氣。
但他清楚,眼下還不能大意,起碼要聯繫到原國內部的大佬才能安心。
至於私下聯繫顧老大這種事情,顧孝仁沒有想過,因為顧老大的身份極為敏感,祂出手與否很多時候影響極大,畢竟祂代表的是原國海軍部,代表的是原國官方。
官方對此事還沒有做出定性,顧孝仁就不應該越俎代庖去影響顧老大的意志,所以,眼下還是走官方渠道比較好。
如此想著,車子已經到了大使館,顧孝仁與阿泰甚至沒有去武官處,而是直接找到了大使館的梁代辦。
「孝仁?」
看著顧孝仁臉色蒼白,梁代辦揮手叫秘書離開。
「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顧孝仁抿了抿嘴唇說道:「代辦,大使館有沒有隱秘一點的地方,起碼,能阻礙我大哥那種存在探查的地方?」
看顧孝仁如此說著,梁代辦微微一愣。
能阻礙半神探查的地方?
事情好像有點大。
稍稍沉默了片刻,梁代辦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帶著顧孝仁,來到了某處封閉的封印室。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