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薅羊毛

外聯部某個一居室的單身寢室里,顧孝仁看到了躺在搖椅上悠閑看書的朴世基。

沒有監禁、沒有苛殆、也不像被審查的樣子。

看得出來,這個傢伙過的好像還不錯,就連臉頰上的肉都稍稍肥了半圈。

畢竟是外聯部的新銳之星嘛,一個第四級的超凡者,有這種寬鬆的待遇也不奇怪——哪怕涉嫌謀殺了內事總務?

顧孝仁這樣想著。

「是你?」

朴世基顯然還記得顧孝仁,只是他稍稍有些奇怪,因此便直接問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顧孝仁聳了聳肩:「門口王大爺他兒子放我進來的。」

「王大爺他兒子。」朴世基習慣地推了推鏡框:「那應該就是部里的王委員了。」

「你們部幾個委員?」

「七個。」

「哦。」

顧孝仁點了點頭,果然是大佬,那位中年人大概屬於副部長那個層次的人物。

「你老大?」他饒有興緻的坐在朴世基的對面。

「不是。」朴世基知道顧孝仁什麼意思:「不過很快就是了。」

我去,搞了半天,這傢伙也是在釣魚啊!

「你挑老大的方式,倒真有些與眾不同。」顧孝仁頗為感興趣的說著。

「早晚要站隊的。」朴世基放下了手上的書,目光落到了顧孝仁的身上:「不過,我好奇的是你為什麼會來找我?」

「因為舉報啊!」

「舉報?」

「對啊。」

顧孝仁將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一說,然後攤開手:「你看,像我們這種奉公守法的普通人,遇到危險的第一想法難道不是向執法部門舉報嗎?」他一臉奇怪。

朴世基的嘴角抽了抽。

你特么是普通人?

不過他沒有計較。

「你說的那隻貓,我好像有些印象。」朴世基想了想:「如果你描述的沒有錯的話,那隻貓應該是靈樞急備會的聖貓,傳說它與靈樞之王有些關係,但目前沒有什麼證據,想來是靈樞急備會在誇大其詞。」

「知道了還不去抓?」顧孝仁一臉狐疑:「你們不是會收了人家很多錢吧?所以故意視而不見?」

我特么收錢?

朴世基額頭青筋鼓起,感到自己太陽穴都在跳動!

這傢伙哪兒來的?

原國大使館還有這種人?

不會說話能不能把嘴閉上?

「難道你們武官處沒有告訴你,靈樞急備會是合法的秘密結社團體,還曾經與各國簽訂了和平相處的友好契約嗎?」

「合法的?」顧孝仁愣了一下:「哦,那沒事了。」

他拍了拍袖子上的灰,然後整理下衣服,轉身就打算離開了。

這種組織都特么合法了,還呆著幹嘛啊?

留下來面基?

他可沒有這種嗜好。

只是,朴世基卻伸手攔住了他。

「你不是武官處的人?」他上下打量著顧孝仁,眼睛彷彿在發光一樣:「不是武官處的人,陳丘頓怎麼會帶你去那種地方?」

他指的是金雲英案的現場,畢竟這種事情幾乎是明擺著的,就是陳丘頓那一票人乾的。

朴世基突然湊到了顧孝仁跟前,幾乎和他臉對上臉了:「金雲英案,不會是和你有關吧?」

「沒有。」顧孝仁拉開距離,矢口否認。

那朴世基卻不信,他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鏡框,身後彷彿有一個小學生在冉冉升起:「我老早就懷疑了,大使館那幫傢伙針對一個小角色怎麼會鬧出這麼大的陣仗,不過,若是因為你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又湊了過來,賤兮兮的問:「你是個大人物吧?」

能讓王根碩那種七大委員之一的人物放進來的傢伙,怎麼可能是個普通人?

「麻煩和我保持距離。」顧孝仁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取向很正常。」

朴世基也不惱,甚至都不接話:「這麼說,金雲英是得罪了你,所以才會被武官處那群人群毆嗎?最後還出動了一名第五級的經略殺人放火?我去,看不出來你下手挺黑的嘛。」

「請注意你的措辭。」顧孝仁盯著他:「金雲英可是個殺人奪寶的犯罪分子。」

「都一樣,都一樣。」朴世基彷彿發現珍寶似得看著顧孝仁,遞過了雙手:「來,重新認識下,在下朴世基,今年三十二歲,未婚。」

媽蛋,怎麼感覺在相親?

顧孝仁嘴角抽了抽:「我不想和你認識。」

「你想。」

「我不想。」

「你想。」朴世基扶了扶鏡框:「難道你不想知道,金雲英身後的的那群傢伙,到底在打算幹什麼嗎?」

「我不想。」

「不,你想。」

媽蛋,戴眼鏡的傢伙好討厭!

顧孝仁這樣想著。

沒過多久,他離開了朴世基的寢室。

第二天,朴世基來到了王根碩的辦公室。

好像有點兒怪怪的。

啊呸!

……

……

自從從外聯部回來,顧孝仁就將拉不拉咔帶到了大使館的二居室。

他最近不打算住在別墅里,因為自從某些東西暴露之後,說不定會有什麼人鋌而走險準備找他「談談」。

顧孝仁沒有和這些人「談判」的興趣,因此只能暫時躲在大使館裡躲避麻煩。

媽蛋,還是要苟啊,好煩啊!

顧孝仁這樣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神功大成,縱橫天下,神魔易辟呢?

他拄著下巴,內心在憧憬著。

「嗯——真香誒!」

「是嘛是嘛,快給我一個。」

「別搶啊,給、給老爺留點嘛!」

顧孝仁回過神來,看著滿屋子蹭吃蹭喝的牛鬼蛇神,忍不住哀嚎起來。

連特么這些小鬼都擋不住,還談個毛的神魔易辟啊!

不過,我特么好像還沒有吃啊?

「許婉姿,你特么敢吃光我的蝦球?」

「我沒有!」許婉姿矢口否認:「是採薇,她吃的最多!」

「不是我不是我。」菊採薇臉蛋紅撲撲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得。

陳丘頓與於柏舟低頭不說話,看起來不起眼兒,但筷子劃拉的比誰都快,那幾盤子肉片大多都進了兩人的肚子。

顯然,這一大桌子的人應該是在吃火鍋。

這可是顧孝仁親手打造的銅鍋。

一米高的銅鍋裡面加上一層焦炭,提前備好的大骨湯奶白奶白的,裡面添加了幾十味佐料和藥材,那薄薄的肉片在滾燙的大骨湯里那麼一燙,裹上特意配置的剁椒醬汁,當然還有芝麻醬風味的,至於味道嘛,看看飯桌上幾個傢伙就差打起來就知道了。

要不是小女僕拚命留下一些青菜與海貨,顧孝仁今夜怕不是要餓著肚子了。

這幾個糙貨!

他才剛吃上沒幾口,反觀那幾位卻一個個挺著鼓鼓的肚子靠坐在椅背上,像躺屍似得。

「婉姿姐姐……」

菊採薇紅著臉拉了一下許婉姿,覺得她這種形象好像有些不太好的樣子。

於柏舟也是吃飽喝足,忍不住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肚子:「這才是人該過的日子啊,看看我們大使館的做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我前幾天都沒吃飽飯。」

「不能吧?」顧孝仁夾了一隻熟透的海蝦:「大使館怎麼說也代表了原國的顏面,它的食堂里做出的東西會難吃?」

顧孝仁不信。

哪怕現在物資匱乏,但大使館可不是普通人家啊,肉食之類的東西總該是不缺的。

「這得分跟誰比啊!」陳丘頓看著顧孝仁,臉色揶揄:「跟大資本家的餐譜比起來,食堂的東西還叫飯菜?」

「就是。」許婉姿撇撇嘴:「就你今天這頓飯,怎麼也得抵得上我一個月的薪水了吧?」

「嗯嗯。」奇怪的竟然是菊採薇,這傢伙雖然臉蛋紅紅的,但也跟著附和:「食堂的飯菜,最近的確有些不好吃。」

「最近?」

顧孝仁愣了下:「難道食堂做菜的換人了?」

「換了啊。」於柏舟伸了個懶腰:「做菜難以下咽!」

「我去,後勤處不會收了人家錢吧?」顧孝仁一臉詫異:「做菜這麼難吃也要?」

「不然呢,我們能天天往你這兒跑?」陳丘頓翹起二郎腿:「畢竟天天對著某人的白眼兒,好像也挺不舒服的。」

顧孝仁又翻了個白眼:「不是,和我有什麼關係嗎?合著食堂做菜難吃,我就得讓你們蹭吃蹭喝?大使館我家開的啊?」

「呵呵。」陳丘頓饒有深意的看了顧孝仁一眼,卻沒有回應。

於柏舟下意識點點頭,似乎在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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