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館某處深入地下的秘密會議室,顧孝仁看到了臨時代辦梁啟居!
這可是行使大使館目前所有權職的最高級,上上下下一千多名僱員的頂頭上司,是絕對的大佬級人物!
而此刻,這位年約五十的梁代辦正站在一面立式儀容鏡前,雙手交疊,面容熙和,似乎在與鏡子發生什麼親切會談。
怎麼看都顯得有些怪怪的。難不成是魔鏡魔鏡誰最美麗?
啊呸!
怎麼可能?
顧孝仁趕緊掐滅了某種畫面,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這種莊重的場合下,不該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出現。
「孝仁來了?」
只是,某些嚴肅的氣氛好像有點兒維持不下去了,因為梁代辦看到了他,還笑眯眯的沖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過去。
顧孝仁看了周圍一眼,最後在幾位參贊、武官的和藹目光注視下,頭皮發麻的走了過去。
自然而然的,他的目光落到了原本背著眾人的儀容鏡上,看到了鏡子裡面的場景。
我去,這是視頻連線?
超凡世界還有這種先進的玩意兒?
不過待看到了鏡子里出現的身影,顧孝仁卻忍不住撇了撇嘴。
古樸肅穆的辦公場所,一名穿著藍色大衣的高大身影坐在圓桌前,看起來正值壯年的樣子。
這人身形不怒而威,氣質凜然,如深淵之水般深沉,如高山仰止般聳立,僅僅是坐在哪裡,就彷彿一隻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卧虎盯著獵物……啊呸!
以上表述純屬虛構!
因為在顧孝仁眼裡,那傢伙全身都露出一種別人欠我八百多萬的那副表情,媽蛋,總之就是一個字「真特么跩」!
像這種人顧老二不恥與之為伍,因此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直接對著梁代辦點了點頭。
「梁代辦。」他禮貌的打著招呼。
「孝仁啊,我們可是等了你有一會兒了。」梁代辦笑眯眯的說:「這次找你來呢,不是大使館的事兒,而是海軍部有要緊事情要見你。
來,我給你介紹下。
這位是海軍部次長昭武上將顧將軍,你看到的可是顧將軍的成名神術鏡花水月,當然了,神術你可能不了解,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顧將軍找你,可是為了……呃?」
說著說著,他突然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兒。
因為他沒有從顧孝仁的臉色看到諸如疑惑、驚嘆、拘謹、謙遜等本應該出現的神情,甚至這傢伙看都沒看鏡子一眼,而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自己每說一句,對方就禮貌地點點頭面帶微笑。
梁代辦突然有點兒懵,這是什麼情況?
我說的太好聽了所以沒聽見我所說的內容?
這種場合下你不該盯著帝國上將嗎?
難道還有人敢不給帝國上將面子?
這反天了吧?
他詫異的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顧孝仁,又看了一眼鏡子里毫不意外的顧將軍,嗯,別說,這兩人長的倒是挺像的哈。
等等!
挺像的?
梁代辦突然想起來,顧將軍的名字可是叫顧孝則啊,這顧孝則、顧孝仁、顧孝則、顧孝仁……
嘶——
這兩人不會是有什麼關係吧?
肯定的啊。
要是沒關係,從明天開始把名字倒著寫。
只是,看著兩人到不像是小輩與長輩的樣子,反而倒是像……
不會吧?
這一刻,梁代辦腦補了無數豪門間的狗血劇情。
鏡子里的顧將軍突然開口:「梁代辦,我和他有些事情要談。」
梁代辦秒懂:「你們談著,我們先出去。」
他帶人離開了秘密會議室。
「對了,海軍部的消息,是誰最先收到的?」走廊里,梁代辦突然停下來腳步問著。
眾人面面相覷,吳秘書無奈舉起了手:「呃……是我。」
「你把裡面的細節詳詳細細的說給我聽。」
半晌後,搞清楚了事情原委的梁代辦深深的看了吳秘書一眼。
「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彙報?」
「我……」吳秘書委屈的張了張嘴。
帝國上將的八卦,是他這種人可以隨意傳播的嘛。
像他們這種人,管住自己的嘴可比管住手還要重要。
「不過,顧老爺子,的確有些……有些老當益壯啊!」梁代辦嘖嘖稱奇。
年齡相差二十多歲的兄弟啊,這年齡之差是何等的懸殊?
這一刻,他甚至能想到秘密會議室里那兄友弟恭的感人場景……
……
……
只是,梁代辦大概沒有想到,會議室里「兄友弟恭」的感人場景,從一開始就達到了白熱化。
「信里說的東西,哪兒來的?」不算清晰的畫質里,顧上將喝了口茶。
「關你屁事!」信手拈來的問候,彷彿深入到了顧老二的骨髓里。
「呵。」顧老大並不動怒,反而饒有興緻的看了顧孝仁一眼:「行啊老二,幾年不見膽子肥了不少嘛,敢和你兄長這麼說話?」
「我特么沒有你這種兄長。」顧孝仁壓制在心底的怨念,彷彿火山般突然爆發了:「你看過哪個兄長從小就坑自己弟弟壓歲錢的?為了維持自己成年後的體面生活,從我三歲開始,你就借口顧家男兒當自立將我弄了出去,以照顧弟弟的名義從老頭子那裡騙錢花!
而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清湯寡水不說,連飯都要自己做。我特么還在長身體呢!
而你呢?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積攢的臟衣服留給親弟弟?這裡面還特么有內褲?你特么還有人性嗎?」
「咳咳……」
見顧老二翻出了黑歷史,顧老大臉色有點掛不住了。
「我那時候被老頭子斷了來源,我也沒有辦法啊。」他無辜地解釋。
「好,這算是個借口。」顧孝仁盯著他:「但是後來你認識個女的,你讓我擺攤子賣報紙幫你賺泡妞兒經費,就連你寫情書、送鮮花、請吃飯的錢都我一分一分掙得,這都不算什麼,但你吃飯的時候,麻煩好歹叫一下我吧?我特么好久都沒吃到過肉了!」
「那個,老二啊,總不吃肉的話,突然吃肉會拉肚子的。」
「還特么不是你害的!還有那天晚上……」顧孝仁好像記起了什麼:「你特么的將我扔在荒郊野外是個什麼意思?」
「呃,我後來不是去找你了嗎?」顧老大有些不解。
「你那是去找我?」顧孝仁眼睛都紅了:「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帶個女的鑽了一夜樹林,你特么叫找我?我趴在樹上抱著樹榦,聽見狼群嚎了一晚上,眼睛都沒敢眨一下,你特么這叫找我?」
「有這回事兒嗎?」顧老大似乎忘記了:「但狼群讓我殺了啊,你後來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呵呵——」顧孝仁氣的都笑了:「我是怎麼回來的?我那是跟在你屁股後面回來的。」
「不可能。」顧老大不信:「我都沒有發現你。」
「也許你瞎呢。」顧孝仁的神色突然變得古怪了起來:「不過,我在你頭上呆了一晚上你都看不到,估計那時候你是真的瞎。」
「什麼?」顧老大瞪大了眼珠子,滿臉通紅:「那晚,你、你就在我頭上?還、還聽了一晚上?」
「得了,別吹牛。」顧孝仁不屑地撇撇嘴:「磨磨蹭蹭的,也好意思污了我的眼。」
「小王八蛋——」顧老大惱羞成怒,猛地拍碎了茶杯:「你信不信,老子立馬飛到雲國狠狠地揍你一頓!」
「你跟誰老子老子的?」顧孝仁嗤笑:「老爺子還沒死呢,你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打算謀朝篡位了?」
「小王八蛋——」
「嘩啦啦——」
顧老大猛地掀翻了書桌:「反了反了,都特么反了,某些傢伙蠢蠢欲動也就罷了,就連親弟弟都敢這麼和我說話?我堂堂帝國上將,難道還管不住你一個小小的秘書?」
「威脅我?唬誰呢?」顧孝仁可不吃他那一套:「現在和我擺起你帝國上將的臭架子?你所謂的親弟弟差點被人捏死在書房裡的時候,可不見你這位帝國上將發什麼虎威。」
「呃……」顧老大慫了。
微微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平靜的說:「什麼時候的事?」
「早過去了。」顧孝仁根本不在意。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顧老大眼珠紅了:「我現在就去雲國,我倒是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動我霧都顧家的人!」
鏡子里的畫面都已經模糊了。
「人我已經殺了,顧家的場子也找回來了。」顧孝仁平靜的看著他:「你要是過來了,上面會怎麼想?」
畢竟已經不是小時候了,打架可以叫家長,現在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