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群刀槍不入的人,幾個邪修真是施展了渾身解數,一時間房間裡面鬼哭狼嚎,黑煙滾滾。
不過顯然,他們的攻擊沒有起到什麼任何關鍵性的作用。
在上百個刀槍不入的水匪面前,他們這原本對付普通人的邪法有點小巫見大巫了。
坐台上的神像發出了可怕的笑聲,因為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贏定了!
只要吞掉幾個師兄弟的精血,他又可以活上幾年。
到時候編個謊言,騙他們的徒弟繼續修行,再偽造一個仇人,每隔幾年收割一波。
徒弟教徒孫,徒孫教重徒孫,子子孫孫無窮代,自己說不定永遠都不會死。
嚯嚯嚯,神像笑的癲狂,我真是一個小天才!
他看向下面,看著幾個垂死掙扎的師兄弟,眼神中閃過了得意的戲謔。
而就在這時,一道奇奇怪怪的聲音傳來,稀里嘩啦的,萌萌的黃色細雨從房頂上降了下來。
神像還隱隱約約的聞到了什麼味道,古古怪怪的,有點兒騷氣。
嗯?
他眼睛一眯,還不等他抬頭,便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只見那黃黃細雨落下,房間那刀槍不入的水匪竟然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跪倒在地!
他那引以為傲的邪術,精心準備那麼久的方案,竟然到了最後的緊要關頭功虧一簣了。
「什麼人?你是他們請來的救兵嗎?」
神像面露驚駭,雖然他這是邪法,但威力極強,要想破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是做到了這一步,那來者肯定不一般!
難道是面前這群人請來的救兵?
神像猛地一抬頭,發現房梁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小屁孩,細細黃雨從某個小水龍頭裡面噴出。
……
他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上去的小鬼,陰差陽錯的撒了一潑童子尿。
還真別說,他奶奶的,這童子尿味兒還真夠沖!
神像眼睛瞪著房梁的娃娃,「你這個年齡,怎麼好意思在房樑上撒尿的?」
這可把他氣的牙痒痒,要不是這個小鬼,他的好事兒就成了。
這麼大個娃娃,當眾撒尿不臉紅不說,看到他們這樣驚險的打鬥,面色都不帶變的。
古怪!
神像隱隱約約絕對有問題,說不定這就是對面請來的救兵呢?
又是幾道撲通聲傳來,他一低頭,發現自己師兄弟們面目猙獰的倒地,不甘心的用手指著他。
「你……你……好卑鄙!」
「這尿有毒!」
幾人捏著自己脖子,口吐鮮血,在地上撲騰幾下,直接再也沒有聲息。
神像眼睛一瞪,聽到房樑上的嘻嘻的笑聲,直接渾身一哆嗦,雙手一撐,當場炸裂開來。
那木片如同雨點般倒飛出去,擊打的四面牆木霹靂嘩啦的響,一個留著山角鬍鬚,面色蒼白,眼睛浮腫的陰森老頭盤坐在那裡。
看上去相當的虛弱,用手捂著嘴,一抖一抖,看到羅素差點以為他要嗝屁了。
老者緩緩的抬頭,竟然察覺不到他的任何的氣息。
這……
他面色凝重,看著羅素,語氣有些恭敬,「不知小道長是誰家的,可有得罪之處?」
「那倒沒有!」
羅素腦袋一偏,坐在房樑上晃動著自己的小腳,「只是來想找你講講道理。」
講道理?
老頭兒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剛想做個哭喪的表情,糊弄糊弄面前這個小娃娃。
在他看來,自己是個跑江湖的,而對面是個半大的娃娃,都不知道斷奶了沒有,怎麼可能懂什麼江湖道義?
哄一哄,說不定就好了。
老道直接一哭,「其實,其實我也是個好人,上有六十老母,下有……」
「等一等!」
羅素麵色古怪,看著下面那個如同七八十歲,黃土都埋到脖子的老頭,忍不住詢問道,「你今年多少歲了?」
「我六歲跟隨師傅修行,已經二十餘載了,今年二十六歲。」
羅素:……
你說你二十六,你說你八十六歲我都相信!
他情不自禁摸了摸鼻子,原本以為文才長得已經著急了,沒想到碰到一個比他更著急的。
這修道修的,比程序員都誇張啊!
我八歲修道,你這搞得我很慌啊!
就在羅素繼續問什麼的時候,下面的老道士面容透露出了一絲詭異。
他嘴巴微張,吐出了幾個字,「小東西,你死定了!」
羅素感覺身後傳來異響,急忙扭頭,只見一條烏黑髮亮的東西急促而來,瞬間穿透了他的身體。
他一回頭,終於看清了那烏黑髮亮的是什麼?
只見長長的房梁另一端落下了一條蛇,吐著蛇信,渾身烏漆嘛黑的,不知道被下了多少葯,就是不知道這肉還香不香?
羅素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從房梁墜下,重重的摔落在的地面,落在了那老頭兒的腳邊。
這把那老頭兒樂的,張開了自己的嘴巴,露出了僅有的幾個大黃牙。
他狂妄著笑著,真當他黃啟文黃老邪的外號是白來的嗎!
都是坑蒙拐騙,下毒殺人,心狠手辣,別人背地裡敬畏他的。
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
黃老邪咧著嘴巴,雖然晚上的事情有些波折,可自己送上了一個肥羊,簡直不要太完美。
小小年紀,身上靈氣四足,簡直就是一個會走路的人蔘娃娃!
他低頭,剛想去品嘗自己的戰利品,卻整個人傻掉了。
只見掉落在地上的羅素心臟處破了一個大洞,卻詭異的沒有流出半滴血。
更看不到半點內臟,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蒼白的面色,呆板的五官,空蕩蕩的內部。
黃老邪直接傻了,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輕輕的一觸碰,面前的娃娃直接變成了紙人,冒著青煙化作了一堆灰。
這……這……
黃老邪頓時感覺大事不妙,修鍊之人的有不少,他也曾見過有人扎紙牛耕田,扎紙人抬驕,殺人。
可那些都僵硬的很,木訥呆板,根本就不像剛才那樣,活靈活現,宛若真人。
「壞了!」
黃老邪怪叫一聲,「我惹上大麻煩了。」
江湖之中,最難纏的就是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背地裡給你耍陰招。
最出名的莫過於苗疆蠱術,扎小人,扎紙人還有降頭術,此乃四大邪術。
平常鬥法,他要是藏起來,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藏身之處。
而且像這樣活靈活現的,鬼知道後面是個活了多少年的老陰逼!
黃老邪雙手猛的一拍桌面,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可是他這具身體太虛弱了,早已大限將至,全靠吸食他人的鮮血強行續命。
跑是跑不掉了,他面目猙獰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師兄弟,伸出雙爪,一條巨蟒從他身後緩緩的爬了出來。
「咳咳!」
黃老邪忍不住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寶貝,快去把那幾具屍體拉過來。」
這邪蛇是他用秘法養的,已經將近十年了,極其通人性。
一聲令下,邪蛇急速上前,在那幾個人身上纏綿,如同打蠅結一樣,一下子將他們全給拉了過去。
黃老邪看著他們的屍體,眼神中露出迫切的光芒,他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腳步聲。
等等,他猛地抬頭看向大堂那扇緊閉的大門,腳步聲非常的清晰,並不是幻覺!
他面色一變,心中很清楚,這是剛才的那人來了,自己剛才耍了他,估計很難再耍第二次了。
想到這兒,黃老邪伸手摸了摸旁邊的邪蛇,眼神有些冰冷,沙啞著聲音,「去吧!將外面的人殺死!」
邪蛇並沒有察覺異常,一溜煙的朝著外邊滑去,橫衝直撞的推開了面前的水匪屍體。
它以為又是像往常一樣狩獵,絲毫沒有察覺到黃老邪那冰冷的眼神。
他喃喃低語,「我養你,你的命就是我的,我讓你去死,你就得去死!」
邪蛇雖然長得巨大,對於普通人那是凶神惡煞,刀槍不入,力大無窮。
可對上了修道真人,黃老邪將手放在那屍體上,心中不由得暗暗祈禱,多撐一段時間。
他調轉法力,雙眼泛紅,無窮的黑氣從幾人的屍體上蔓延而出,飛快的進入他的鼻子中。
「啊!」
那酥爽的感覺,讓黃老邪忍不住怪叫了一聲,原本蒼老的面容不斷的變化,褪掉了層層死皮。
其實吸吮人血的味道是最好的,效果也是最好的,只是可惜,時間有些趕不上!
黃老邪邪魅一笑,不要緊,因為一會兒有個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