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日上三竿。
九叔這才帶著羅素出了門。
為何要正午出門呢？
因為早晚要出事……所以需要中午出門。
^O^
開個玩笑。
九叔在家裡面準備著東西，掐指算一算，他師弟四目已經將近有一個月沒來了。
從外省到這裡，路程差不多就是一個月。
如果沒算錯的話，四目今日或者明日就要到達任家鎮，來九叔的義莊歇歇腳，講一講路上趣事。
他來了，義莊自然要準備一些東西，不然那些客人們就不樂意了。
九叔騎馬走在前面，羅素的馬腿特別短，只能跟在後面，路上不時有人朝著九叔打著招呼，九叔都一一應了。
「你這紙人術修鍊到什麼地步了？」
等到無人處，九叔眼睛一撇，神色著實有些無奈，別人看不見，他可看得清楚。
羅素騎著馬，身後坐著是紅衣戲鬼，後腦勺埋在戲鬼的胸口，兩隻小手不斷揉著小徒弟的肩膀。
小小年紀，就會如此之享受，哼！
大胸之兆！
九叔也是好奇，從未聽說過紙人術如此之神奇，驅使鬼神如使用手臂一般，跟其他的紙人術幾乎都不一樣了。
我的紙人術到了什麼地方？
羅素搖了搖頭，說實話，他也不清楚。
這紙人術是他花了1000能量點讓系統在原版的紙人術推演的，進化的。
1000能量點呀！
那可是羅素八年來的積累，只要一有空，他就往九叔旁邊跑，為的就是蹭一點能量點。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紙人術修鍊成了什麼鬼？
總感覺有些不正常。
「我也不知道。」羅素如實回答道，「我就是想一想，就可以做到了。」
九叔一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自己為什麼不長記性，老要問小徒弟這個問題？
自討苦吃。
紙馬不吃草，跑的反而很快，走路要十幾分鐘的路程，馬兒幾分鐘就到了。
翻身下馬，九叔將羅素抱在懷中，防止他被哪個不講武德的婆娘揩油。
兩個人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觀察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已經中午了，行人要少上很多。
這也是九叔選這個時間來的原因之一。
街道上人來人往。
九叔頓時來了興趣，將剛才的教訓拋之腦後，想要繼續考驗一下羅素。
「你看這街上的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羅素仔細的看了一看，思考了一番，頓時恍然大悟，「這街上除了男人，還有女人。」
九叔反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小腦袋上，「說人話。」
羅素嘴巴一撇，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本子。
「某年某月某日，無良師傅九叔打了我一巴掌，欺我年少無力，十分的過分！」
「哼哼！」
九叔哼了一下，「正經人還記日記？」
原本只是想氣一氣羅素，卻不料羅素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就不是正經人呀。」
九叔被懟的無話可說，不過他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個日記本給消除掉。
我可是個好師傅，怎麼可能會幹這樣的事情呢？
純屬於污衊。
九叔用手指指向了遠處，「你覺得那個人怎麼樣？」
羅素也不在開玩笑，抬眼看去，一個小夥子真在那裡賣著菜，烈日之下，顯得格外的辛苦。
他沉吟了一下，「這個人註定此生碌碌無為，難有大作為。」
九叔一驚，心中有些詫異，「羅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自己明明昨天才將識人術交給他，這短短的一夜，不至於修鍊到這個地步吧？
「這個很簡單呀！」羅素看了看那個人面前的菜，「旁邊賣菜的全部都賣完了，他的還有那麼多，這就是證據呀！」
賣菜可是門學問，清晨的時候，要賣貴，因為早起的人圖早上的青菜夠水嫩、新鮮，運氣好的，遇到個大府人家採購，不說全部賣完，賣個七八成還是很容易的。
上午，買菜的人多了，自然就要便宜，這時候買菜的人大多有的是時間，來回閑逛、貨比三家，價格自然要便宜。
臨近中午，價格更要便宜，買菜的人大多都是家貧或貪圖便宜之人。
而那年輕人神色木訥，不懂得吆喝，面前的青菜被曬得枯黃，水分盡失，滿滿的攤位，不知道賣出去幾根。
木訥，不知變通，終身難有大成就。
九叔點了點頭，「此人面相平緩，無高低起伏之勢，終身平平淡淡。
鼻尖鸞紅，似有姻緣降臨，然其面色漸黑，心神恍惚，情感之事必不順暢。」
「當然，話也不可絕對，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相貌並非一成不變，亦受後天因素影響，命格、運氣、讀書、風水等等。」
九叔面色嚴肅，告誡道，「所以我傳你這茅山相術叫做識人術，而非識命術，可懂這意思？」
羅素點了點頭，識人術識人不識命，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出身，性格，心情，卻不可斷言一個人的未來。
「面相只是一部分，若是開了法眼，更是可以直接望氣！」
「望氣？」
羅素腦海中不由得想到了兩個人，一個胖子，一個瘦子，瘦子手中拿著羅盤，家道中落，祖輩傳下了一本十六字秘訣。
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如有八重險，不出陰陽八卦形。
「對，望氣，看人氣運便可知一生運勢，氣運加身，則心想事成，萬事如意，若氣運低迷，莫說行千里路了，家門都不一定走的出去。」
羅素深表同情的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他認識的非常的清楚。
因為有一種東西叫主角光環。
有的人有，順風順水，一路開掛，跳崖都能遇到稀世珍寶。
有的人沒有，一生真叫凄慘，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人不死總會翻身，死者為大。
他此時心中忍不住有些好奇，「師傅，既然你能看到氣，那我的氣運怎麼樣？」
「不可說，不可說。」
九叔搖了搖頭，裝起了神秘。
羅素一時間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可說，還是九叔真不知道，在故意忽悠他。
「我猜很不錯，我聽文才師兄說，師傅撿到我的時候，牙都快笑掉了，直言天命加身，是天生的道骨頭，死纏爛打要收我為徒弟。」
九叔面色一紅，「過去的往事還提他作甚。」
這事兒還別說，真的是他乾的。
現在這個世道，收一個徒弟已經不容易了，而且還是一個天資超凡的徒弟。
當時他差不多開心的蹦了起來，別說死纏爛打了，就讓他女裝他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