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月老上線

付小妹在高大硬朗旳「哥哥們」的陪同下,在一眾相處了十六年鄉親們的注目中,回了家。

付小妹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場夢。

直到進了家門後,付燕才邊收拾東西,邊哭了起來。

曾經,她以為就剩下自己了。

曾經,她以為……

「地窖打開了沒有?凍白菜帶走。」

「找袋子去,這酸菜鹹菜要撈走。」

「給鍋拔嘍,柴火能捆也給捆走」,二柱子在院子正一邊指揮兄弟們,一邊滿院子抓雞鴨,抓住按個放血。

被這些雞飛狗跳的聲音打擾,付燕哭著哭著,忽然就什麼感慨都沒有了。

因為這些聲音在提醒她,並不是做夢,是那麼的真實。

付燕抹乾凈眼淚後,加快收拾物什的動作,將衣裳裝好,炕席捲好。

外面。

二柱子已經用筐用麻袋裝了不少東西,他一趟又一趟的放在馬匹上。

他自己那座駕已經摞滿了。

今兒,柱子真是出息壞了。

無論是讓付家族人按手印轉戶籍給銀錢,還是指揮人歸攏東西,從進了付家村就沒用朱興德操半點心。

可以說,如此積極主動,看的朱興德心裡感到很稀奇。

尤其是柱子還知道要將帶不走的東西, 強買強賣給付家族人。

強買強賣也是講武德的。

柱子並不難為其他人。

他只可著付族長一家禍害。

付族長的幾個兒子早在祠堂那陣, 就被二柱子打的鼻青臉腫。

有人支支吾吾的真心不想買付燕家的罈子和酸菜缸,剛要搖頭, 二柱子就會揪住人脖領子喝道:「你不想買?」

嚇的對方急忙改口:「買,買!」

可是剛剛被逼著買下付燕家的二畝地和房子,家裡已經掏空了老本,哪裡還有銀錢買那些破爛物什。比如酸菜缸、罈子啥的。

然後柱子也挺講理, 他就去付族長後院抓雞去了。

抓住了按個放血, 以物抵物。

隨著雞叫,付族長的老妻坐在大門口哭的啊。

老太太心裡十分不平衡的哭喊道:「又不是只我一家欺負了付燕,你咋就可著我一家薅啊!」

總之,朱興德本來是不想參與半句的。

他看柱子將一切安排的挺好。

直到馬匹上掛滿了物什, 朱興德才不得不從旁提醒一聲:

「噯?你等會兒。你堆這麼滿, 一會兒那姑娘出來,你想讓她坐哪啊。」

二柱子一愣,扭頭和朱興德對視一眼,眼裡的意思很明顯, 讓她坐你的唄?

但他咽了咽吐沫沒敢提。

他大哥那人吧, 有時候不太好說話。

所以二柱子直接略過朱興德, 瞄向了好說話的楊滿山。

滿山是用行動回答的二柱子, 他直接躲了。

楊滿山上前扯過二柱子坐騎的韁繩,翻身上馬, 沒等收拾完就率先離開。

隨著滿山離開,朱興德他們也上馬了。

大夥全都打算去村口等二柱子。

二柱子:「……」

二柱子在撓頭疑惑時,付燕終於收拾完了包袱。

十六歲的姑娘來到大門口,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只能看向她的壯士哥哥。

付燕眼下最信任二柱子。

而壯士哥哥這回發揮超常, 居然長了換位思考的那根筋, 他站在姑娘面前盯著姑娘的臉開導道:

「你是不是有點兒緊張啊?別害怕, 不過是換個地方過日子。你在這吧,我們照顧不到你。這才打算給你帶走。我告訴你,你要去的左家,一家子全是好人。」

「他們是你爹娘嗎?」付燕鼓起勇氣問道。

二柱子不耽擱綁行李,回答道:

「不是,我早就沒爹沒娘了, 最疼我的爺爺也沒了, 我爺爺還是剛才那些兄弟們一起送的呢。

送走後, 我就搬去了左家, 我左叔左嬸兒帶我和親爹娘沒差。給我蓋了闊氣的新房子, 還要幫我張羅媳婦。

可以說,左家人待我比親的還親。

所以你也沒必要多想,你看我就是例子,一個姓的有啥用?有時候一個姓的更可惡對不?

難怪俺哥說,人和人相處要講緣分的。你能去左家,說明咱大夥全都有緣。」

二柱子沒有得到回應。

他看眼付燕,又解釋說:

「我再提點你一句。你要是到了那裡很不自在, 可以幫家裡幹活。家裡有個很大的釀酒買賣,需要人幹活。

而且像你這種情況, 不會是你單一個,過不了多久,你就能有伴了。

因為我聽我哥講過, 等回頭衙門將酒錢給過來,要是能再多得些賞銀,這銀錢不就能充足些了?

那他就要招用許多戰場上死去戰友的家人, 像是帶孩子生活的媳婦啊、老娘啊,左家想幫著那些遺孤日子過下去。

或是受傷再不能當兵了的,也會給攏過來幫家裡幹活。」

二柱子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先一頓介紹完就將付燕扛上了馬:「來,妹子,坐好。咱得趕緊回家了。」

沒一會兒功夫,朱興德他們在村口,終於等來了二柱子和付燕。

也直到這時,跟著來的小夥子們才看清付燕的臉。

這一瞧才發現,付大旺的妹子長得挺標誌。

有些人看的一愣。

但隨後就有人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笑出聲的是狗剩子。

狗剩子急忙將頭扭向旁處,怕姑娘下不來台。

再著,這是啥氣氛啊?他笑不好。可實在是忍不住了。

而六子是乾脆沖騎馬趕來的二柱子翻個大白眼。

六子就不明白了,柱子可下和女子同騎了。

又是一個長的不錯十六歲的姑娘家。

你瞧瞧, 多好的機會。

可柱子前胸捆個大盆也就算了, 為啥那身後和妹子中間還要隔著一個大包袱。

二柱子不知道六子為何要瞪他。

要是知曉,他一定會笑答道:做人呢, 要時刻注意自己的清譽。

與此同時,朱興德已經和村民們點頭道別了。

要說這付家村,也不是很團結。

他們能順利去祠堂找到付燕,且大鬧祠堂順利帶走人,其他村民們全都裝作沒聽到動靜,全靠這個村裡的另一個姓氏家族幫忙。

要是沒有這些村民幫忙,得承認會有點小麻煩。

畢竟又不能殺了誰。

他們已經不是在戰場上殺敵,而是在有律法管轄的村莊。

再橫也要注意些分寸,連動手都不能打的太狠。

所以朱興德不介意幫扶這個村的另一個大姓,成為新的里正。

這不嘛,朱興德正在和付家村下一任里正說,「我看你們這裡肥田挺好,將來備不住能有合作呢。告訴這裡的村民好好種地。將來如若嫌城裡糧價低,可以去游寒村試試。」

隨著朱興德一行人離開。

付燕這事兒成了付家村久久不散的話題。

主要是這話題升級了,隔日付家村真就換了新里正。

任命書還是漕安縣縣衙直接下達的。

而此時,付燕已經搬到二柱子的新房裡。

用秀花的原話就是:「這姑娘長的可真俊啊。」

隨後就瞪二柱子道:「不住你那裡住哪裡?燕子的事兒最開頭是你一手經辦的,那你就得管徹底。反正你那新房也空著,你還懶得燒。你就搬去和六子湊堆兒吧。」

然後二柱子就開啟了不一樣的生活模式。

付燕不認識哪個人,他負責給介紹。

付燕那院里缺柴,他去砍柴。他告訴屋裡傢伙什都在哪。

付燕不自在,他負責喊小稻、小豆帶著付燕一起幹活。

怕付燕吃不飽飯,二柱子終於不再吃飯頭不抬眼不睜了,會抬頭大大咧咧問句:「你吃飽了嗎?」

每到這時,六子就會嗆到。

就連白玉蘭喊二柱子該相親了,到底要不要見啊?對方讓給個准信兒。

二柱子的回答也是:「不行,沒空啊嬸子,我那天要進趟城,幫燕子妹妹捎點東西。」

二柱子算是發現了,他燕子妹子誰也不找,只要有羞於出口的就會對他說。也是,畢竟和別人不熟,太可憐了,他是她的依靠啊。

白玉蘭回頭就拒絕了再次登門的媒人。

心想:還介紹啥呀,這不是有個現成的?

雖然那倆人還懵懵懂懂。

但是一個有事只和他說,看向二柱子的眼神帶著光,充滿信任。另一個將啥事兒都靠後,先可著燕子妹子。

付燕連銀錢都交給了二柱子,讓幫著管,天吶……

總之,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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