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給的愛,無助的等待

左撇子沒有等來誇獎。

太難了。

因為他老岳母只瞅瞅他,就著急忙慌的起身,一點兒沒猶豫拿著銀票就走,多一句客氣話都沒有。

他媳婦跟在後面。

他在大屋裡,清晰地聽見老岳母沖他媳婦喊道:「跟著我幹啥呀。」

再然後砰的一聲,關好門,好像還反插了門。

不用問就知道,老岳母又藏銀錢去了。

而且這回有了被偷的經驗,那銀錢一定會非常的不好找。

左撇子端起酒盅喝了一口笑了,朱興德也跟著樂了下。

左撇子抿完這口酒才說道:「等釀完這批酒忙完的,拉那老太太進城看看身體,你和那郎中說好了沒?」

「說好啦。」

左撇子借著這話題,這才問起羅母,問還要住多久。

現在羅家的房門鑰匙都在左家呢,隨著天氣越來越冷,隔三差五的還要去青柳村羅家燒燒屋子。羅家的小雞和鴨子大鵝是在老朱家養著,下的蛋都沒敢吃。

雖然羅母比以前強出許多,但從這事兒上就能看出來,羅母在老朱家人眼裡也是個難纏的。只老岳母不拿羅母當盤菜,且還沒空搭理。

關於羅母,朱興德有些不好說。

主要是他看出來了,羅母不想出醫館。

這不是公費報銷嘛,判羅母住多久花多少銀錢調理身體都給報銷,羅母就在那裡,除了治療頭部迷糊,還治腰疼病。

縣城裡以前給梁家看病的那位郎中,確實有點兒本事。

聽說,那位郎中正用針灸的方式給羅母治腰,緩解不少。

當然了,朱興德還是認為有神仙水的加成。

之前,家裡的神仙水都斷頓了,別說羅母了,他爺那裡聽說都斷頓好久了,是滿山押運酒離開前又緊急添的,這才續上。

前一陣,他們不在家的日子,留家裡的神仙水通通用來釀酒。

「那你小妹夫呢,他還要在縣衙幫忙多久。你都不在那裡干啦,知縣大人有沒有說,讓他幫到什麼程度就回來。你是知道的,日子一晃就過,你小妹夫要是考上了……」左撇子點到為止。

家裡現在太多人了,雖然那些人在旁邊屋子吃飯呢,但是能含糊的說的別太清楚。

左撇子是心疼小女婿了。

時間掐頭去尾算算,要是羅峻熙沒考上還成,考上了就沒剩幾天消停日子歇著了。

畢竟那科舉成績一旦下來,下一波牲口就來了,到時候萬一是啥嚇人的大傢伙,又趕上入了冬,天寒地凍的,到時羅峻熙還要日日朝外跑躲出去。

所以說,羅峻熙要是一直在縣衙幫忙到成績出來,小女婿等於沒休息就要開啟新的一輪離家出走,複習學不好,想懶幾日都懶不成。

緊接著考上了,還要再考呢。

即便下一次再考要到明年三月了。那下一次的難度還大呢,要讀的書太多。

關於羅峻熙的回歸日期,朱興德在聽完後,又一次感覺不太好回答岳父。給不了肯定答案。

這裡面有點兒事。

還是除了他,沒法告訴任何人的事兒,包括羅峻熙的媳婦小麥,還有他媳婦小稻,甚至連滿山都能不說就不告訴的那種。

咋回事兒呢。

他小妹夫包皮。

初次聽完,說心裡話,給他整一愣。

他不包,不太懂啥叫包皮,他就趕緊悄悄去問郎中,問完心裡一松。

說有的那小男孩,確實有出生就這樣的,不要緊,不是毛病,其實小時候整最好,但是大了也是可以的,只是需要在縣城醫館偷摸割掉塊皮,還要之後多休息。

咳,他也是前兩日才知道的。

朱興德現在回想起來,還感覺很不可思議。

小妹夫和小妹明明成親幾個月了,這種事兒咋才說呢。

就算這種事兒,他做大姐夫的不好仔細問,小妹夫當時也紅著臉支支吾吾的主動說了。

說不那麼影響,但是疼,頭回還流血了。

然後這次回來,發現大姐夫結交了縣城的郎中,瞧那樣,那郎中還很害怕大姐夫,比起隨便瞎找別的郎中會幫著保密,就想趁此機會不再對付下去了,畢竟以後好幾十年,最好根治。有些擔心怕下回還流血。

朱興德當時聽完也跟著臊的不行,和小妹夫面面相覷好一會兒,他倆又互相面對面撓撓頭。

整的他還難能可貴不好意思一回,憋半響,才訓斥小妹夫道:「人家女孩子出血還算情有可原,你一個小夥子出血了,沒嚇到媳婦吧你可真行。咋不早說,前段日子上山獵豬,那就和我說唄。」

小妹夫默了默,才回答:「以前,不知道該和誰說。」

當時小妹夫只這一句話,就給他當即干蔫吧了,心靈像有人伸出食指戳了戳似的。還不是那種心酸和疼痛感,就是悶悶的,像被按癟了,有點兒堵得慌不好受。

是啊,小妹夫早早就沒了爹。

別看他朱興德也是不到十歲就沒了親爹娘,但他有疼他且偏心眼的爺爺。小男孩子調皮搗蛋或是有些需要的東西,他可以毫無負擔的對祖父講。

而小妹夫是寡母帶大的,成長過程懵懵懂懂,有了男女區別的意識後,就知道老實巴交不能給家裡寡母添亂,有些事情自然不會與羅母提及,覺得不方便。

所以,之於這份聽完不好受的心思,以及小妹夫私下找到他,幾次運氣又鼓起勇氣看著他,只對他講了實話的新任,他當場就給張羅了起來。

一是警告郎中,把那個嘴巴閉嚴嘍。過後給割完皮也要一輩子假裝沒這回事兒。

郎中一臉莫名其妙,一頓翻來覆去的拍手解釋,這不是短處,真真的不算事兒。

真不真,也不準朝外對任何人講,他就是這麼霸道。

郎中說:「好的。」

二嘛,他訂好郎中給私下看病的日子,就告訴小妹夫,拍板讓峻熙留在縣衙幫忙,等他安頓完家裡那頭,會返回來陪著。

只他一人陪著,誰也不告訴,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

到時候家裡岳父岳母包括在醫館的羅母問起,他就說小妹夫被縣衙派走了,又去幫別的忙啦。

然後他再領著小妹夫弄間小屋子,拎著郎中給割皮,割完了不是讓好好休息幾日嗎?一點兒都不能咧到襠,走路步子大了都不行,聽說還要日日換藥,那他就給伺候月子吧。

要不然咋整。

總是不能讓老岳父得知來伺候峻熙的。

想必這也是小妹夫為啥不和老丈人講,會私下和他講的原因。

人啊,無論年紀多大,一旦成家了吧,就總覺得自己是大人了,就小妹夫那麼規矩老實的孩子,估計會覺得應該由他們來照顧丈人和岳母,而不是由丈人反過來照顧女婿,抹不開臉面。

他做大姐夫的,除了成全小峻熙的面子還能咋整,接手吧。

所以說,事兒就是這麼回事兒,羅峻熙的具體歸家日期不定,要看割皮後休養的程度才知。

最難為的是,這次回來,面對小姨子小麥問到羅峻熙,他也要幫瞞著。

朱興德看眼岳父,說道:「整個縣裡就那一個童生榜首,在府城,我瞧著能考秀才的那些童生也都挺服他,可想而知,峻熙有多好用,指定是比我還有大能耐的。這回升堂又被李知縣發現,峻熙考完了還正好不忙,那就定死會被抓壯丁幹活,正好縣衙亂著沒得用的人。」

左撇子聽懂了,雖然心疼小女婿,恐是在下一個牲口來臨前又休息不上了,但是也表示理解:

「也是,你一走,縣衙那面本就少了位能張羅事的,你小妹夫還能寫寫算算,他又和縣衙那些本來的官兒沒什麼利益衝突,李知縣自然更會放心用他。」

朱興德意外了一小下,沒想到才過幾日啊,老丈人在縣衙更是沒幫幾日忙,竟然能分析出沒有利益衝突之類的。

「對的,爹,包括李知縣後來用我,裡面也有這個原因。」

不止是他弄倒了梁賊人,屁股決定腦袋,立場是一定會和這夥人對著乾的,還有後期用他,他是縣衙新人,和那些原本的官員沒有任何勾結,才會被放心大膽的用。

「說來,你那捕頭的身份那麼好,多有面子啊,都有點兒可惜了……」

朱興德急忙攔住老丈人的老生常談,說那些沒意義,且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晚上家裡請客,搞不好要聽一百個人磨嘰一百遍可惜了捕頭身份,岳父這一遍就省了吧。

朱興德忽然道:「爹,咱旁邊鄰居老吳家得收拾了。」

「怎的呢?」

朱興德簡略學完後。

只看,左撇子連猶豫都沒猶豫:「娘,娘啊,你出來一下。」

此時,秀花在小屋還沒有將銀票縫好呢。

聽到動靜不是好氣道:「幹啥,又咋的啦。」

這一天天的,她都多大歲數了,女婿一臉老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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