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所及

第二天一大早。

郭成一臉的疲憊,穿著甲胄,就來到了小酒樓。

他看到了趙似與种師中,意外之後又不那麼意外。

等郭成見禮之後,趙煦從裡面出來,剛剛洗過臉,神清氣爽,笑著道:「準備的差不多了?」

郭成抬著手,道:「官家,都準備好了,辰時就可以開始。」

趙煦嗯了一聲,看著趙似與种師中都穿著常服,就笑著道:「都吃好了,那咱們就走吧。」

郭成道:「官家,臣先行去再檢查一下。」

趙煦點頭,目送他快步離去。

其他自然是沒有意見,跟在趙煦出了樓,直奔泉州港水師基地。

並不是很遠,眾人全靠腿。

趙煦沒有與郭成提那不算隱蔽的青樓,賭場的事,隨意的在街上逛著。

趙煦瞥了眼趙似,道:「這裡以前,是一處荒地,是這個泉州水師帶起來的,日後發展好了,說不得,這裡會成為一片新興的成事。」

趙似有些好奇的打量,見多半是武器鋪子,道:「官家,泉州水師,能撐得起來嗎?」

趙煦笑了笑,道:「且看吧,待會兒去水師,你好好看看,去大理,要用到水師的。」

趙似嗯了一聲,亦步亦趨的跟在趙煦邊上。

趙煦又看了眼种師中,道:「速戰速決的方法是沒有問題的,不過,要做的足夠穩妥,確保不出大意外。這一戰,不能敗,水師也不能有大損,其中的度,你自行把握。廣南西路,東路,都可以做你的後援,不能大意,但也不要過分小心。朝廷那邊,朕給你擔待,放心大膽的行事。」

「臣明白。」种師中一片肅色的側身。

趙煦見四周有不少目光看過來,揮了揮扇子,漫步向前走。

趙煦這一行人,前前後後就十多個,暗中更有數十,又是生面孔,自然引來不少矚目。

趙煦沒有在意,徑直走向水師基地。

到了基地門口,就發現,排隊進出的人已經很多,水師大門前,前後站了幾十個手持刀兵的侍衛,對進入之人檢查嚴密。

趙煦入眼看去,基本上都是泉州府的大小官員。

「看來,來的人不少。」趙煦笑著道。

趙煦說著,就徑直走到大門前。

剛要有侍衛上前,就被人拉了一下,有一個押班模樣的,對趙煦側身道:「請。」

趙煦看了眼,微笑點頭,就向裡面走去。

趙煦這一行人,沒有被檢查,大搖大擺的進去,頓時引來不滿聲。

有人在後面大喊,道:「為什麼,他們就不用檢查?就檢查我們?你們水師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泉州府的人?」

那押班等趙煦等人走過去,帶著人,直奔說話的人。

那人登時緊張了,後退兩步,又梗著脖子,道:「我說錯了嗎?憑什麼,你們水師就要我們非來不可?我們泉州府又不是水師所轄?哪些人是什麼人,你們為什麼不檢查?」

這押班冷哼一聲,道:「在軍營前咆哮,讓你們知府來要人。來人,帶到禁閉室去。」

「你敢!」

那人登時急了,道:「我是泉州府的戶房,正七品,你們水師憑什麼關我?還有沒有王法?!」

押班根本不理會他,直接強行押走了。

排隊以及來往的人見狀,都是神色變化。

這水師,以往都是小心翼翼,今天怎麼這般囂張?

趙煦進了基地,被領著就來到了瞭望塔,這是專門建造,用來觀看水師演習的。

他到之前,已經有不少人前前後後的坐下了。

趙煦隨意找了個位置,便坐下了。

趙似,种師中等人,分布在他左右後。

趙煦這群人太扎眼了,不少人看過來。

趙煦看了一圈,倒是沒有見到泉州知府,向身後依了依,道:「泉州知府,今天會來嗎?」

胡中唯傾身向前,低聲道:「暫且不知道,水師與泉州府的關係,好像一直很緊張。」

趙煦點頭,坐了回去。

這緊張,他倒是知道,涉及了權職以及錢糧。

趙煦暗自搖頭,抬頭看向前面。

只見基地上,已經林立的站滿了士兵,各種武器整整齊齊擺放,有士兵,官員來來回回的走動。再遠處的港口,海面上,漂浮著數十艘大大小小的戰艦,旗幟飄揚,有士兵佇立。

『這遠遠一看,差不多有兩萬人,加上其他的,差不多動員了五萬人,也算是不小的規模了……』

趙煦面帶笑意,暗自秉著一口氣,靜等著這場演習。

為了這場演習,他前前後後準備了太多,投入的錢糧不說,精力以及抗的壓力,遠超外人所想。

不多久,這瞭望台上,坐的人越來越多,聲音也逐漸嘈雜起來。

「你們說,這水師到底是怎麼想的?好端端的,在泉州搞什麼演練,泉州有賊寇嗎?」

「我跟你們說啊,看看這次的動靜,前前後後,少說十萬貫沒了,十萬貫啊……」

「我看十萬貫肯定是不夠的,不對啊,朝廷不是缺錢嗎?這十萬貫,扔在這海里,朝廷那些人,就不心疼嗎?」

「心疼?朝廷那些大人物,只知道向下面要錢要糧,可花起來,是一點都沒手軟!」

「咱們就看看吧,這水師到底是怎麼回事?」

「朝廷啊,為什麼要練這水師呢,有什麼用嗎?哎,太祖太宗的祖訓,現在是忘的一乾二淨了……」

一眾人不斷搖頭,長吁短嘆。

他們沒有什麼掩飾,聲音不大也不算小,全數落在趙煦耳朵里。

趙煦神色不動,瞥了眼周圍的趙似,與种師中,見兩人都是腰桿筆直,目不斜視,忽然想到了朝廷里章惇,蔡卞等人對水師的態度,不自覺的動了動屁股,左右看了眼趙似與种師中,道:「你們對水師是怎麼看的?也覺得是多此一舉,徒浪費錢糧嗎?」

趙似連忙道:「我聽官……七哥的。」

种師中接著,道:「我也聽公子的。」

趙煦看著兩人的表情,眉頭動了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因為,從目前大宋的環境來說,水師,好像確實沒有什麼用,敵人都是在路上,哪怕是遼國,也用不著水師去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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