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少富豪的私下聚會,還有聊天當中,「陳言」「張永豪」「爆倉」「石油期貨」等名詞,是出現頻率最多的。
而且,大部分的富豪們對陳言和張永豪的行為,都不看好,而且是持一種看笑話的態度。
因為,對於已經掌握一定社會資源,一定體量資本的富豪們來說,激進是不可取的。
讓自己的錢在風險較低的情況下保值,或者直接用銀行、其他資本的錢來賺錢,才是正道。
像陳言和張永豪這種,親自拿自己的資本下場豪賭的人,是非常可笑的。
而即使是天都,秦東,一些和張永豪熟識,也聽聞陳言很多傳聞的地方,他們的風評也變得很差。
在一些富豪聚會上,就有人直接公開嘲諷他倆,
「你說陳言和張永豪這兩個人,是不是吃錯藥了?他們是這兩年勢頭最快的新人,結果卻突然走了這麼一步臭棋。」
站在他對面的一個老者呵呵一笑,
「呵。。可不是嘛。所以我就說啊,看一個人能不能一直富下去,不要去看短時間的成績。而是要以十年,二十年這樣的周期看下去。」
「三代出黑馬,五代出老鷹,九代出真龍。像陳言、張永豪這樣的,就是窮人詐富,所以才會這麼豪賭。」
在場的人,支持他倆的人,並不少,
「對啊。他們還是不明白。其實,到了咱們這個身家,用風險賺錢是下成的。時間,才是最偉大的力量。」
「只要是穩定的增值,就算是每年10%,15%的財富增長速度,10年, 我們的財富就會翻4倍。20年翻16倍。」
「這才是家族一代代興盛下去的基礎。」
這話一出, 很多人點頭。
確實, 在完成了原始積累以後,各個富豪們已經開始追求用時間穩定的增值,而不是孤注一擲。
畢竟, 在有錢的時候賺錢容易,但是當沒錢了, 再去完成一次原始積累, 這就太難了……
而陳言和張永豪現在就處於現在這種情況……
……
而在關注著陳言和張永豪的富豪們, 集體看衰兩人的時候。
此時,遠在天都的張永豪, 其實也有點慌了。
在掛斷了陳言的電話以後,他就面色凝重的用手錘了幾下桌子,然後無聲的罵了陳言幾句。
一直坐在他對面的王副總和財務總監, 此時也是有點慌張。
他倆看著張永豪, 問道, 「陳言怎麼說?」
張永豪抬頭看了兩人一眼, 搖頭,「他還是那種無所謂的態度, 讓咱們不要著急。說繼續等。」
這一次,最先沉不住氣的是王副總。
這40億里,可還有他的幾個億。
他眼睛赤紅, 面上有點猙獰,「繼續等?他瘋了嗎?等什麼?等大家一起炸掉嘛!」
這幾天, 倉位接連爆掉顯然讓他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他聲音嘶啞的說道,「現在世界石油組織的會議都結束了, 而且都確定了接下來幾年,石油減產, 加價。」
「咱們等什麼?等世界大戰嗎?」
聽到他的話,財務總監也有點坐不住了,他揉了兩下自己胖乎乎的臉,然後聲音顫抖的說道,「是啊。現在,整個局勢都非常的明朗,他為什麼就這麼一門心思的想要繼續做空呢?」
「他該不會想要賠掉咱們的錢吧?」
這三個人里,唯一還能在冷靜思考的就是張永豪了。
聽到財務總監的話,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的搖了搖頭,「陳言為了取得我的信任,甚至直接給了他賬戶的無許可權訪問用戶。」
「我雖然不可以操作他的資金,但是卻可以隨時去查看他期貨賬戶上的資金流水和倉位。」
「咱們至今為止,全都按照比例跟著他購買。不存在他坑咱們錢的可能。」
聽到張永豪的話,財務總監和王副總都沉默了。
如果一切真的是這樣,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三人運氣不好,陳言這一次可能真的是判斷失誤,他們跟著一起栽了。
這種可能一誕生,三人的呼吸都有點急促,有點緩不過來。
畢竟,這一次他們可是真的投入了全部身家來跟著陳言豪賭。
頭條科技20%的股份,40多個億啊!
人一輩子,能賺幾個40億啊!
這要是全賠了,真的是要老命了!
房間里的氣氛逐漸變得有點壓抑。
片刻,突然,張永豪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然後他站起來,發狠的說道,「你們說!如果咱們現在及時止損,不跟著陳言繼續操作了。」
「股份直接給陳言,爆倉的錢當咱們運氣不好,剩下的錢,按比例分,怎麼樣?」
「雖然賠了十幾個億,但咱們至少還可以剩二十多個億啊!」
聽到張永豪的話,財務總監拿出自己的手機,然後登錄賬號看了一眼,算了算,說道,「不是賠十幾個億。」
「咱們只是爆倉了十幾個億。還有接近十個億的虧損。」
「如果要平倉,咱們至少要損失二十六七個億。」
「也就是只剩下十二三個億。」
「而且,現在隨著原油期貨價一直在漲,咱們的虧損還是逐漸擴大。」
「咱們必須要儘快拿主意。」
聽到財務總監的話,張永豪的表情一滯。
二十六七個億啊!就這麼打了水漂!
他現在真的是渾身肉疼。
而就在他肉疼的時候,王副總說道,「能剩下也比不剩下好啊!按照陳言的來,咱們指不定就全爆掉了!」
聽了王副總的話,張永豪一臉的糾結和猶豫。
而就在這時,財務總監又說話了。
他說道,「張總,你有沒有考慮過這樣一種可能。」
「現在瀕臨爆倉邊緣的並不只是咱們。還有陳言。」
「陳言是已經賭紅眼了,不會停下來的。」
「如果咱們先撤,等過段時間陳言爆倉。他手裡的現金會一下陷入枯竭。」
「而且,他之前也告訴了咱們,他這80個億,其中有20-30億是抵押咱們公司的股份,貸款得到的。」
「這錢和咱們不一樣,是要還的。」
「他沒錢還,要不然讓銀行拍賣那些股份,要不然就要去找一個合適的買家。」
「畢竟,他對咱們公司只是投資行為,他的主要業務還是在遊戲、娛樂行業。」
「在還了錢之後,他肯定還需要更多的現金來周轉。」
「那他依然要繼續賣咱們公司的股份。」
「所以,咱們完全可以拿著這剩下的錢,去回購他抵押的股份,或者他後續準備賣的孤墳。」
「這樣一來,他手中的股份會大量減少,而咱們的股份則會補回來。」
越說,財務總監的眼睛越亮,「咱們這一次投資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多賺錢,然後回購股份,稀釋陳言在公司話語權嗎?」
「他損失的比咱們多,只能安心經營自己的公司,無暇插手咱們的公司了。」
「咱們的目的,不也就達到了嗎?」
聽到財務總監的話,張永豪的眼睛也越來越亮。
片刻,他豁然開朗的說道,「有道理啊!」
「只要咱們止損,陳言爆倉,那咱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畢竟,咱們最多損失二十多個億,陳言卻會損失80多個億,而且還要變賣咱們的股份來緩解資金壓力。」
說著說著,他也開始為這個計畫繼續添磚加瓦,「不過,咱們不能只買下十幾億的股份。」
「剩下的股份散落出去,其實也會很麻煩。」
「要我說,咱們就應該直接找盟友,拉他們入場。接盤陳言的股份。」
「這樣以後,公司又都是完全掌控在咱們手裡的。」
「而這個盟友,一定要有對地方、和銀行的影響力,這樣才能保證陳言抵押的那部分股份可以落到他的手中……」
說到這,他和王副總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這個人選……
正好一事不煩二主。他們本來也要找這個人融資,來稀釋陳言的股份,正好一起做了……
有了這個反制陳言的計畫以後,三人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這一個月,一直看著期貨漲漲跌跌,自己的倉位爆、爆、爆,他們的精神壓力實在太大了。
他們覺得這輩子都不想再碰金融產品了。
這簡直不是人做的事。
現在一切塵埃落定,-落子認輸,及時止損,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不過,在做完了這個選擇以後,張永豪不由的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