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曼也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我也這麼覺得。」
「所以，我不想讓他失望。」
「我其實對花他的錢沒有什麼抵觸。如果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那麼我沒錢的時候，花一些他的錢，也沒什麼大不了啊。」
「但是……這個的前提是，我可以給他賺回更多的錢……」
「而現在……」
陸曼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但是美麗姐卻知道她的意思。
陸曼之所以有底氣花陳言的錢，是因為她一直非常的自信。
她認為陳言給自己花個幾百萬不算什麼，因為她給陳言拍一部電影，就賺回來了。
所以她花的心安理得，也花的開心。
結果現在她卻突然發現，她的一切都兌現不了。
所以她心中的支柱就消失了。
這代表著她不僅沒能幫陳言把錢賺回來，還白花了陳言幾百萬，甚至還害陳言損失了幾千萬。
這才是她難受的地方。
美麗姐心中微微嘆了口氣，然後看向陸曼。
然後她突然驚訝的發現。
一向驕傲，堅強的陸曼，這些年第一次落下了淚水……
流下了那即使在她被雪藏，封殺的那晚，都沒有流下的淚水……
……
金茂大廈旁的高級公寓。
楊暖暖和楊柔依然在那大理石的餐桌兩側，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楊柔在那寫著一份文件，而楊暖暖則是看著自己筆記本電腦屏幕，在那發著呆。她眼鏡後面的雙眼有點黯淡無光。
楊柔寫了一會資料，然後抬起頭看了自己女兒一眼，冷清的問道，「怎麼了？」
楊暖暖有點委屈的看了自己母親一眼，說道，「媽咪。咱們發行的事，好像遇到了問題。。」
楊柔作為公司的總經理，當然對這一切有了解。
她點了點頭，不在意的說道，「我知道。」
說完，她低頭繼續寫起了資料。
楊暖暖看楊柔那不在意的樣子，略帶委屈的說道，「可是……你都不擔心嗎？」
「咱們電影都已經製作好了。但是卻沒辦法上映，這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楊柔再次抬起頭，看了自己女兒一眼，更正道，「我們的電影並不是不能上映，而是條件不合適，和各家公司談不攏發行合約。」
楊暖暖有點不同意見。一向溫柔的她，難得和人爭辯起來。
但即使是爭辯，她的語調也沒有多麼的暴躁，而是一種輕柔的幽怨，「可是……他們那些條件明顯是不想好好談啊……」
說著，她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轉了個180度，把屏幕對著自己母親，指著上面一行行數據和條件，輕聲道，「你看……這家公司。」
「他們的條件是，以3500萬的價格買斷我們公司的放映權。」
「這簡直可以說是明搶……除了國外一些引進的小成本電影，哪個電影的發行方式會是這種？」
說完，她頓了頓，又指著第二個，說道，「你再看看這家公司。」
「他們的條件是代理髮行。但是發行分成高達了53%。我們和發行方一共才能拿到60%左右。只給我咱們留不到10%的票房分成，我感覺這種條件也是非常不合理的……」
「再比如這個，更有點可笑……」
「他們讓我們支付給他們五千六百七十萬的發行費用，然後才願意替我們發行電影。而他們的發行方案……嗯……一言難盡。」
「我覺得他們在針對我們……」
楊柔冷靜的看著自己女兒，問道，「所以呢？」
楊暖暖看著自己母親，說道，「所以……我們不應該做點什麼嗎？」
楊柔逼問道，「例如？」
楊暖暖一時有點語塞，她雖然在宿舍里算是「智囊」，但面對這種書本里沒有的知識，她就要抓瞎了。
所以她張著小嘴，有點說不出話來。
楊柔緩緩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動，「暖暖，你第一次在公司實習。這是你的第一個工作。所以我能明白你的心情。」
「但是……你要明白，發現問題永遠是沒有用的，只有解決問題才可以。」
楊暖暖溫柔的問道，「那你有解決方法了嗎？」
楊柔繼續低頭寫起來，說道，「沒有。」
楊暖暖沉默了一會，輕聲的嘆了口氣。
然後她看著自己母親的遊動的筆尖一會，問道，「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楊柔道，「一個綜藝的企劃。」
「前段時間，我收到了一個不錯的綜藝企劃。我覺得有大火的潛質。所以打算完善、設計一下。看能不能製作出來。」
「這種綜藝一旦火了，不僅很賺錢，而且還可以增加參與綜藝的藝人國民度，陸曼來參加，最好不過了。」
楊暖暖道，「所以，是電影沒辦法發行，只能轉戰綜藝了嗎？」
楊柔的筆一下停住。
她看向楊暖暖，然後很直接的說道，「暖暖。你的心態出問題了。要及時調整一下。」
及時是心態有些失衡，但是楊暖暖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眉眼間有著一抹散不去的愁緒。
她說道，「哎……可能我確實對這件事放不下去吧。」
楊柔想了想，放下了筆，說道，「暖暖。這件事，其實我們可以不用關注了。」
「就像是你看出來的那樣，那些發行公司確實是在刁難我們。」
「所以，除非我們同意他們那些嚴苛的條件，要不然是沒有談的必要的。」
「這種時候，我們需要把精力放到新項目上，而不是死磕那件事。」
楊暖暖不解的反問道，「那電影發行的事就不管了？」
楊柔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己女兒，「為什麼不管了？」
楊暖暖，「不是說……」
楊柔道，「我們不死磕的原因是我們知道自己被人針對了。那麼在自己解決不了的時候，不應該把信任給予可以解決的人那嗎？」
楊暖暖一臉疑惑，「例如？」
楊柔，「例如陳總。」
楊柔，「你忘了他說過自己也找了一家發行公司嗎？」
楊暖暖一臉驚疑的看著自己母親，「你真的相信他找的公司可以解決這件事？」
楊柔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為什麼不呢？」
楊暖暖，「可是，他之前就不是影視圈的人，沒有人脈、資源。上哪裡找發行公司？」
「又或者……他會找一個不靠譜的發行公司。」
楊柔微微笑了笑，搖了搖頭，拿起筆低頭繼續寫起來，「你要相信他。他是一個神奇的男人。」
楊暖暖：……
楊暖暖覺得自己母親被洗腦了。
楊暖暖把電腦擺正，再次開始梳理起這些發行公司的條件來：相比寄希望於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她更相信自己的努力……
畢竟，她還記得前幾天她去陳言辦公室，看到陳言並不是在那找發行公司，而是在炒股……
說到炒股，楊暖暖不由的想起：咦。陳言那天那隻股票叫什麼來著？也忘了看看是漲還是跌了……
……
一晃， 又是兩天過去。
這些天，陸曼的頹唐，公司員工的焦慮、擔憂，陳言全都看在眼裡。
所以他也一直在催促宋闖快點搞定發行合約。
宋闖倒是一直不怎麼著急，總是說在搞，在搞，在搞。
陳言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
而就在陳言都有點等不及的時候，終於，宋闖發了幾份合約過來。
陳言剛點開合約，宋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接通，陳言還沒說話，宋闖開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陳總！好消息！我終於和幾家院線，還有線上平台全都談攏了合作！」
「為了契合失戀的這個主題。我研究了很久，決定把上映的檔期定到了雙11，光棍節，剁手節！」
「之後，我在給他們看了部分樣片，還也有設計宣傳的方案以後，他們一致看好咱們的這部電影！願意拿出大量的排片，和宣傳來和咱們配合！」
「相信有這種節日的加成，還有院線的配合下，咱們的票房一定沒有問題！。」
陳言聽到宋闖的話以後，並沒有輕易的掉以輕心，他先拿起了一直放在自己桌面上的【拍立得相紙】，看了一下。
相紙上的票房預估已經從3-5……2億，變為了4……5-5……6億。
看著票房的變化，陳言終於徹底放下了心。
他說道，「行！你做的很好！」
「你這兩天來一趟琴島，我們一起來宣布這個好消息！」
宋闖笑著說道，「我已經定了去琴島的機票，馬上就登機，估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