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1章 得多大的心,還惦記著吃?

「劉老師,怎麼了?」

看到劉半夏沒有給下醫囑,劉依清好奇的問道。

劉半夏抓了抓頭皮,「等一下啊,你們都等一下,我在腦子裡捋一捋。」

劉依清雙眼閃亮,按照現在這個節奏的話,劉老師這是有了新發現么?而且這個新發現應該是剛剛才發現的。

那麼這個新發現是啥?

想到這裡,劉依清也開始猛瞅起來。

可是不管是躺在床上的患者,還是同樣有些詫異的患者妻子,好像跟自己來的時候一樣啊,並沒有什麼異常或者說有什麼癥狀啊?

「我問一下,他往常的飯量怎麼樣?」琢磨了一會兒後劉半夏問道。

「胃口很好啊,尤其是今年,胃口一直都非常好。」患者的妻子說道。

劉半夏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你們確定往常很少吃生菜?或者是煮得不是很熟的肉類?」

患者妻子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劉半夏已經是第二次問了。

「不對勁啊。」劉半夏嘀咕了一句。

「劉老師,您是在懷疑是寄生蟲?」劉依清問道。

劉半夏點了點頭,「而且我判斷,很可能是豬肉絛蟲。按照你們的說法來講,這麼能吃的話,胃口還這麼好,再加上這個年紀,身體是不是應該更發福一些?」

「再有的一個情況,就是剛剛劉依清吃飯的時候,雖然飯菜的香味確實也有一些。但是作為他現在這樣的情況,應該是沒心思關心這些吧?」

「剛剛我之所以沒有注意,是覺得那僅僅是在安慰你,不想讓你擔心,可是剛剛他都餓得肚子咕嚕嚕的叫了。」

「正常的情況下,我們就算是中午飯不吃,或者說剛剛過了午飯的時間,也不至於餓得這麼快吧?現在還是這麼個情況,得多大的心,還惦記著吃?」

「你們再仔細回憶一下,嗯……近半年的時間吧,有沒有吃過半生不熟的豬肉啥的?如果有類似的飲食經歷的話,我們就可以仔細檢查一下了。」

患者妻子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這時候患者將床上的本子拿起來,寫了一行字,遞給了自己的妻子看。

「哎呀,我想起來了,吃過一次火鍋。過年的時候,我弟弟帶過來的肉,野豬肉。可是我們也都涮熟了啊?」患者妻子猛然想了起來。

「而且要是有絛蟲的豬,就是常說的那種豆豬吧?那樣的豬肉不是能夠直接看出來么?那塊野豬肉沒看到豆啊。」

「這個情況就有些不好判斷了,有時候幼蟲可能非常小,在切的時候就沒有注意到,關鍵就是看感染期有多長。」劉半夏想了一下說道。

「我們往常飼養的豬,可能會感染了很長的時間,所以在切開之後有明顯的癥狀。針對於患者,最方便的就是做一個便檢,怎麼樣,能努力一下么?」

患者感受了一下,擺了擺手。

對於目前的他來講,真的有些困難。

「劉醫生,要是豬肉絛蟲的話,不是會在腸子里么?會不會是別的病啊?」患者的妻子又接著問道。

「這就是絛蟲在腸道內孵化成成蟲,然後再繁殖,有些蟲卵就會穿透腸壁進入血管內,流到了大腦,在大腦中安家落戶。」劉半夏說道。

「在醫學上來講叫做腦囊蟲病,在很小的時候很難用CT掃出來。只有在它們死亡後,發生鈣化才能掃出來。」

「不過現在還無法給出確切診斷,我的建議是再等等吧。做便檢是最方便的,要不然就得做腸鏡,還得先準備腸道、灌腸啥的,太遭罪。」

「那要是吃東西呢?」患者妻子著急的問道。

「他目前這個情況也沒法吃啊,先不著急啊,我覺得這是非常可能的。堅持一下吧。再等一個小時,如果還是沒有排便的想法,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劉半夏說道。

患者妻子點了點頭,現在她的心裡邊也傾向於這個豬肉絛蟲了。

這時候患者伸出手,在他妻子的手臂上拍了一下,然後又指了指她的肚子。

「哎呀,那我也吃了,我是不是也得檢查一下?」患者妻子問道。

劉半夏點了點頭,「不僅僅是你,如果你確診或是你丈夫確診,當天一起吃的人都需要做一下檢查。」

「涮肉啊,尤其是大傢伙一起吃的情況下,其實有些肉真的沒有涮熟。然後就可能被提前食用,這個確實是有可能的。」

「加油啊,自己想著點,努力排便。但是要是再發作一次癲癇,我們就得想辦法了,要不然對你的身體不好。」

這是他目前能夠做出的診斷,有了一定的推斷之後,就要儘可能的做對症檢查才行。

便檢是豬肉絛蟲最快捷、最方便的檢查方法,患者今天到現在也遭了不少的罪了,讓他輕鬆一些比較好。

其實雖然還沒有做便檢,他也很確信了。

一開始確實是判斷失誤了,沒有往這方面來考慮,其實也是被患者的癥狀所誤導。

「那……我還是先去做一個吧。醫生,麻煩你們看一下老張,我是不是也得挂號去啊?」患者的妻子問道。

劉半夏笑著點了點頭,「如果你確診了也行,我們也可以給你家老張直接用藥。」

「劉老師,可是為什麼患者會有氣道閉鎖的癥狀呢?」等患者妻子離開後劉依清問道。

「難道就是那些尾囊蚴正好壓迫到了對應的神經中樞么?那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些啊?而且患者的顱內壓並沒有升高啊?」

「腦囊蟲病的病症表現其實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劉半夏說道。

「如果我們的推斷正確的話,他的氣道閉鎖,很可能是一個尾囊蚴破裂造成的過敏反應。要是這樣的話,患者的癥狀就能夠解釋得通了。」

「像這位患者,他這麼長時間就什麼癥狀都沒有,今天來了個突然發作。有些尾囊蚴甚至能夠潛伏一年左右的時間呢,這都是說不準的。」

「也怪我了,也經歷過幾次寄生蟲類的疾病了,還是被病症表現給迷惑了一下。當時的指征太明確了,就合計是腦瘤、腦炎、腦膜炎。」

「好了,你在這裡再堅持一下吧。如果跟我推斷的一樣,應該就不會再發生氣道閉鎖的癥狀了。」

「劉老師,那當時我插管的時候,如果考慮到過敏的話,直接給抗過敏藥物的話,是不是就不用做環甲切開術了?」劉依清有些忐忑的問道。

「瞎想啥呢?那是應對過敏性休克和喉頭水腫的救治方法。咋跟我學習的?氣道閉鎖,你還有那個時間去做那樣的嘗試么?」劉半夏笑著說道。

「沒事,一會兒確診了,用藥之後沒什麼問題,就可以直接拔管了。在堅持一下啊,你媳婦已經在努力了。」

最後這句話是對患者說的,讓患者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很糾結了。

不過現在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豬肉絛蟲雖然很恐怖,但是這個病能治啊。

要是自己的腦子真的壞掉了,那可咋辦?

面對未知的疾病,心中最恐慌的是他,那是對餘生的迷戀。

劉半夏的心情痛快了一些,溜溜達達的回到了侯診大廳。

「劉總,整形外科的辦公室已經收拾完了。」王超招呼了一句。

「謝謝了啊,要不然我也想你幫我張羅一下呢。」劉半夏笑著說道。

「我就知道最後還是得落我身上,我還能咋辦?自己主動一些吧。」王超無奈地說道。

「這就對了嘛,必須有一定的主觀能動性,要不然這個工作咋樣才能幹好啊?」劉半夏笑著說道。

「以後咱們外科可就牛叉了,啥毛病沒有,啥樣的患者都能夠搞定,還能給咱們創收一下,多美。」

「美,可不是美么。反正啊,你的格局我是看不透了,忒大。」王超搖了搖頭。

這也不是劉半夏第一次說了,可是他仍然是這樣的態度。並不是在說反話、說氣話,這是他的真心話。

其實王超自己都很好奇,對於劉半夏來講,現在是不是已經達到了無欲無求的境界呢?

家財,有喬喬給他撐腰,他怕啥?人脈,他結識的人可是真不少呢。

地位,在急救中心來講,不管他將來能不能上到副主任,好像真的跟他說的一樣,乾的活都是一樣的,無非就差個名而已。

即便是他沒有上了這個副主任,急救中心的人誰就能低看了他么?那是非戰之罪啊。

都不說別的,就說兩個住院總的推薦這個事。哪怕急救中心沒有別的能夠挑選的人了,這也是需要走正常流程的。

周書文就聽他彙報了一下,然後這個事就拍板了。

最為關鍵的一點,劉半夏很年輕啊,這就是資本。

相應的職稱,憑藉著他的實力,肯定是達標就會往上提。至於說將來在院內的職務,就是看劉半夏自己的心情了。

「你咋了?」看到王超不說話,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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