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黑暗戲劇 第一百零一章 權杖

酒樓內。

那名白髮老者依然還在發愣。

小丑看了他一眼,伸手在自己胸口一抽,便把職業卡抽了出來,自己恢複成了原本的樣子。

他重新望向那堆白骨,搖頭道:「剛才那兩個魔鬼,他們到底用什麼方式,拿走了這墮落卡牌師的所有東西?」

安德莉亞道:「是卡書——婭娜姐姐還在睡覺,我就解釋一下好了——」

「傳說中的那些卡書,每一本都有著與眾不同的力量,但現實中你很難碰見那樣的東西,我們平常所接觸的卡牌師,基本都用著一般的卡書,破解起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他的卡書被那兩個魔鬼收走了?」柳平問。

「是的。」

安德莉亞捂著嘴偷笑了一聲,悄聲道:「但它們忽略了一件事。」

「什麼?」柳平問。

「剛才這名墮落咒術師被我殺死前,手中握著一張卡牌。」

「那——」

「柳平,我就直接跟你說吧,其實我之前碰見你,每次裝出來能吃掉怪物的樣子,但實際並非那樣,而是我具備一種能力——」

「從新死之物上獲得好處。」

安德莉亞說著,走到那堆白骨前,略一打量,突然出手如電一般,從白骨中摸出一件東西,遞給柳平。

柳平接過來一看,只見這是一張卡牌,上面畫著一個漆黑的捕獸夾。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浮現在虛空中:

「卡牌:禁魔捕獸夾。」

「陷阱卡,星辰級卡牌,等級:一星。」

「此捕獸夾一旦放置,不可被神秘側之外的手段所發現。」

「如果你不需要這張星辰卡,既可以將之吞噬,也可以將之獻給永夜神柱,按照等價交換的規則,從神柱那裡換來一張價值相等的永夜卡牌。」

柳平收了卡牌,笑道:「乾的漂亮,安德莉亞!」

「嘿嘿,我這英靈不錯吧。」小姑娘得意的翹起了下巴,順帶看了趙嬋衣一眼。

趙嬋衣立刻感應到了一股淡淡的敵意。

她眼珠子一轉,輕聲道:「喂,柳平。」

「什麼?」柳平低頭看她。

「我現在是一張自由卡牌,難道你想看著我被其他人掠走,成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奴隸?」趙嬋衣紅著眼眶道。

「行了,眼下也確實是時候了,你的問題我們一會兒就解決。」柳平摸了摸她的頭道。

「唔,柳平最好了!」趙嬋衣立刻笑起來,不著痕迹的朝安德莉亞望了一眼。

安德莉亞抱著雙臂,嘆氣道:「這貓真蠢,都多大了,還玩爭寵那一套,我才不屑於跟你相提並論呢。」

說著便轉過身——

「你去哪兒?」柳平問。

「出去轉轉,一會兒就回來。」安德莉亞雲淡風輕的道。

她朝酒樓外走去。

每邁出一步,大地便在她的腳下裂開,就像是被巨人所踩出來的一樣。

咔擦!

咔擦!

咔擦!

安德莉亞走遠了。

「她看上去好像在鬧情緒啊……」柳平喃喃道。

二十分鐘後。

兩道身影出現在暗霧鎮的長街上。

陳嶺,陳風。

他們一路東張西望,磨磨蹭蹭的來到酒樓。

「歡迎二位,請進來坐。」柳平笑道。

「你怎麼還沒去收一些手下?這樣才會有力量呀。」陳嶺打量著他道。

「這不是剛跟人打了一架,還沒來得及去。」柳平道。

「打架?」陳嶺問。

「是啊,一個墮落咒術師,想要破壞這個世界的劇情,從中得到些好處。」柳平道。

「結果呢?」陳風問。

「我跟一位來自煉獄的大人合力殺死了他。」柳平道。

陳風和陳嶺同時鬆了一口氣。

「但有一個消息,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柳平猶豫道。

「說!」兩人齊聲道。

「那位大人透露,從煉獄來的機會越來越少了,今後我們得自己多注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大人們無法趕來的情況。」柳平道。

兩人同時變了色。

「是那種情況。」陳嶺哆嗦著道。

「沒錯,通道快要關閉了!」陳風臉色煞白的道。

這下柳平反倒有些意外了。

自己原本只是嚇唬一下他們,誰知道他們的反應這麼強烈。

「兩位,你們在說什麼?」柳平不禁問道。

「柳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女神正在猶豫要不要放棄這裡。」陳嶺道。

「是的,既然她決定逐漸調走人手,那麼這裡勢必會被放棄。」陳風道。

「換句話說——這個世界的眾生都自由了?」柳平問道。

「自由?你在開玩笑吧。」陳風叫起來。

「一旦女神放棄這裡,那麼這裡的劇本將徹底改寫——妖魔將和人族進行一場最終的決戰,死掉的就被淘汰了,靈魂將被女神的戰寵吃掉;那些活下來的,才有資格作為奴隸,去真正的戰場上為女神效力。」陳嶺解釋道。

「如此說來,我們應當早點為自己打算。」柳平沉吟道。

「我們又能怎樣呢?修行者都是一些心志極堅的傢伙,極其難得降服。」陳風嘆息道。

「沒錯,我們使盡了手段,也才區區幾百名修行者願意跟隨我們。」陳嶺道。

「說到這裡,小弟有一事相求。」

柳平朝趙蟬衣招了招手。

趙蟬衣還是縮在他身後不動,帶著斗笠,被柳平以化神境的修為施展了氣息隔絕之術,讓人一時看不清深淺。

「這是我收的一張自由卡牌,兩位,請幫個忙,把她身上的神力線斬斷。」柳平道。

如果換做以前,柳平必然對這兩人心有戒備,不會隨意把趙蟬衣暴露出來。

但現在,自己已經充分認識到這兩人的性格,又挾著戰勝墮落咒術師的餘威,就不再顧慮太多。

眼下是最好的時機,看能不能一舉解決趙嬋衣的問題。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跟這兩人打起來——

自己也不怕。

陳嶺和陳風一起朝柳平身後望去,只見是一名戴著斗笠的女修士。

這女修士還有幾分害羞,不願從柳平身後出來。

「哈哈,柳兄,找了個修行者做道侶?」

陳嶺沖柳平擠擠眼。

柳平笑笑,不說話。

「這有什麼問題,把那張卡拿出來,我們每個人灌注意念就行了。」陳風道。

陳嶺伸手從虛空中一抽,頓時抽出一張卡牌。

他對著卡牌看了看,將之遞給陳風。

陳風也對著卡牌默了數息,將之遞給柳平。

只見這張卡上畫著一根木製權杖,上面雕刻著一位極其肅穆莊嚴的女子形象,看上去倒與婭娜有幾分相似。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浮現在柳平眼前:

「痛苦女士的捕奴許可杖。」

「通過所有聖者的意志,決定賦予某位奴隸的歸屬之權。」

「——已接受兩位聖者的意志,當你也將意志灌入其中後,權杖將生效一次。」

柳平捏著卡牌,將自己的意志灌入其中。

「好了。」

他把卡牌拋出去——

嘭!

一根權杖懸浮在半空,朝著趙嬋衣輕輕一指。

趙嬋衣背後浮現出一根散發著淡淡熒光的長線,一端系在她腦後,另一端通往天空深處。

這根線一陣模糊,漸漸的消失了。

「她自由了,現在你可以將她收為自己的卡牌。」陳風道。

「先謝謝兩位,我晚點再收她,現在我們該討論一下,當前局面到底要怎麼辦。」

柳平立刻轉換話題道。

他朝趙嬋衣做了個手勢,低聲道:「去辦那件事。」

「是。」

趙嬋衣也不敢久留,生怕被對方看出端倪。

她應了一聲,低著頭,飛快的退了出去,離開了酒樓。

陳風和陳嶺朝趙嬋衣看了一眼,卻發現柳平一直盯著自己,便也不好意思當面朝對方的女伴一直望去。

他們收回目光,開始考慮眼下的問題。

陳嶺道:「按剛才我們說的那種情況,其實現在的局面很清晰——」

陳風道:「這裡越來越危險了。」

柳平笑了笑,說道:「其實這是好事。」

「好事?」陳嶺和陳風齊聲道。

「對,假如女神不關注這裡,而我們三個人守在這個世界中,那麼這個世界的好處就會被我們佔盡,畢竟我們是聖者。」柳平道。

陳風忍不住道:「但也更危險啊,我們隨時有可能遇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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