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黑暗戲劇 第五十四章 出牌

「柳平,你到底想幹什麼?」老K忍不住道。

圍牆上,那個人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說道:「我剛才說過,我們只用聊聊天,等時間到了我就投降。」

「是的,你說過。」齊律沉聲道。

那個人慢吞吞的從圍牆上爬下來,手持一捧鮮花走向三人。

「別過來!」

阿爾傑喝了一聲,豎起大盾。

老K也舉起槍。

那人無奈的站在原地,伸手從鮮花中分出數朵,想了想,又分出幾朵。

他舉著那幾朵花,認真說道:

「我想送你們一些鮮花以表歉意。」

「——畢竟我剛才說投降,是騙你們的。」

話音未落。

那幾朵花突然化作飛射的火線,破空而去,徑直撞在阿爾傑的大盾上。

一朵朵絢麗的煙花在街道上轟然綻放,宛如盛大的煙火晚會,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幾朵散開的煙花撞在四周的牆壁和街道上,頓時炸開一個個小小的坑洞。

——魔法火焰!

這一瞬,無論是老K還是齊律,又或阿爾傑,都處於盛大煙花火焰的籠罩中,以至於無法看清四周的景象。

「都小心點。」有人喝道。

「當然!」老K、齊律和阿爾傑同時應聲道。

話音未落,他們忽然察覺到不對。

可是已經晚了。

一隻手。

一隻手從背後伸出來,小心翼翼的將鮮花插入齊律的鋼鐵頭盔縫隙中。

轟!

鋼鐵頭盔內暴起一團明焰,齊律整個身軀都為之震了震。

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該死的騙子!」

老K怒吼著端起槍,頭也不回的道:「阿爾傑,掩護我去幹掉他!」

阿爾傑沒有回話。

老K扭頭一看,只見阿爾傑嘴巴里塞滿了鮮花,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那個人。

那個臉上掛著笑容的人站在阿爾傑身邊,把著他的肩膀,開心說道:「老K,我記得你送過我一把手槍,現在我也有東西送給你,請看看你周圍。」

老K戒備的看著他,同時用餘光望向周圍。

只見圍繞在自己身周的地上,鮮花擺成了一個圓圈。

「你被包圍了,老K。」那人嬉笑道。

「該死的,柳平你——」

「噓!不要動,你們一動,這些花就會爆炸,就像剛才那樣。」

那人一步步朝後退去。

阿爾傑和老K一動都不敢動。

那人見狀,這才放心的轉過身,朝著酒吧方向走去。

「你們的戰鬥技巧實在太差,還是乖乖站在原地吧。」

他頭也不回地說道。

老K眼角跳動,緩緩舉起手中的機槍,正要瞄準那個人,卻見黑洞洞的槍管上赫然插著一隻鮮花。

「柳平!」

老K突然大聲喊起來。

那人停住。

「你以為這樣困住我們就算贏了?酒保老大會好好收拾你的!」老K道。

那人沉默一息,噗嗤笑出聲,抬起手腕擺出看時間的樣子。

「啊,時間到了。」

街對面。

阿爾傑口中的鮮花、地上圍住老K的鮮花,以及槍管中的那一枝鮮花同時亮了起來。

——轟!!!

絢麗的煙花衝天而起,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虛空中,一行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鮮花禮讚放置時間超過二十秒。」

「時間到。」

「所有鮮花開始爆炸!」

——普通的鮮花成為小丑專屬道具後,竟然變成了無法長久放置的魔法炸彈!

狂風吹來。

那人撫了撫頭髮,輕聲道:

「困住你們?不,我剛才是騙你們的。」

衝天的火光映照著那人的身影。

只見他跺了跺腳,仰頭爆發出一陣滿是嘲弄意味的大笑。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浮現在他眼前:

「你製造了一場事端。」

「你以跺腳和大笑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歡欣和愉悅。」

「接下來你所抽的卡牌將轉變為小丑專屬道具。」

那人猛然止住笑。

「天真的傢伙們。」

他收回目光,朝街道盡頭走去。

酒吧。

他在酒保對面坐下。

「當初在暗霧鎮,你復活大家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大家都有備用卡,而我沒有——我一度以為自己是新人,所以還沒得到復活的待遇。」他說道。

「現在明白了?因為你不是我的卡牌。」酒保道。

「對,現在我知道了這一點,但要怎樣才可以讓一個人成為自己的奴隸——呸說錯了,是成為自己的卡牌。」他問道。

「首先必須要對方心甘情願,然後還要通過類似這樣的試煉,最後得讓神靈為你降下一張專門用來奴役他人的卡牌——神靈們精通奴役之法。」酒保道。

「原來如此。」

他一邊說著,一邊望向虛空。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浮現:

「你得知了將眾生化為卡牌的秘密。」

「你的戲份增加了。」

「當前戲份:6/10。」

這時牆上傳來一陣響動聲。

滴答。

滴答。

叮!

時鐘走了一分鐘。

酒保立刻伸手抽了一張牌。

只見卡牌上畫著一輛大型的越野貨車,裡面載滿了各式各樣的物資。

「這輛車……是為將來逃往荒野而準備的,可惜……」

酒保嘆息一聲,將卡牌放在一邊,轉而盯著對面那個人。

「是那張小丑牌么?它是極其冷門的一張牌,從來都沒有人選它。」

「為什麼?」

「因為每一名卡牌師都是超脫眾生的存在,高貴而有尊嚴,絕不會扮作供人取樂的小丑。」

那個人咧嘴笑起來:「尊嚴?你似乎忘記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也忘記了你已是痛苦女神的奴隸。」

「我確實失敗了,」酒保道:「那麼你呢?柳平,難道你認為自己能逃脫那些神靈的掌控?」

「逃脫?」那人露出驚訝之色。

酒保搖頭道:「別裝了,卡牌師是唯一獲得自由的機會。」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剛才忘了抽牌。」

那人伸手從虛空抽出一張卡,卻用雙手捂住不看。

他只是盯著酒保,輕聲道:「你完全弄錯了,酒保。」

「我錯在哪裡?」酒保問。

「你太高看自己,也太高看我,事實上,在時代的洪流之中,你我都只是渺小的螻蟻,根本無處可逃。」

酒保沉默了一息,說:「這個該死的時代……如果連逃都逃不掉,那我們還有什麼掙扎的餘地?」

那人搖頭笑道:「你腦子完全是糊的,酒保,其實這是一個奴役與被奴役的時代,當好人不會有好下場——」

他身子前傾,嘴巴貼在酒保耳邊,輕聲道:「所以,我們要讓那些神靈嘗嘗被奴役的滋味。」

酒保猛然睜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滴答。

滴答。

叮!

一分鐘到!

酒保回過神,再次抽出一張卡牌。

那人也抽出一張卡牌,依然倒扣著放在桌面上。

酒保忽然笑起來,將那張卡牌展示在對方的面前。

只見卡牌上畫著一塊墓碑,天空中有聖潔的光芒落下來,照耀在墓碑上。

「柳平,這是我最強的一張復活卡,它可以復活剛才陣亡的三個人——你就要輸了。」酒保道。

那人用手指輕點著兩張倒扣的卡牌,輕聲細語道:「我還有兩張牌沒開,但我不想跟你打了,我有一個小小建議。」

「什麼?」酒保問。

「其實這場試煉並沒有神靈主持——神靈正忙著彼此打仗,根本顧不上我們這些小蝦米,不如你放水讓我贏?我會給你報酬。」

「這沒有意義,我已經是痛苦女神的奴隸,你給我的一切都屬於她。」酒保搖頭道。

「但若我拿出一大筆錢,從她手中將你買下來呢?」那人問。

酒保頓住,好一會兒才說道:

「就憑你?」

那人指著兩張扣在桌面上的紙牌,說道:「沒有人知道我的牌,你,我,神靈,大家都不知道,所以我身上有著無限的可能性,而你——」

他又指了指酒保手中的復活卡,嘲笑道:

「家園?套牌起這樣一個名字,神靈們直接就知道你在想什麼,對付你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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