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望山海 第916章 封少的謀劃,狂劍的殘劍

「你們……?你們作甚!」

沙州夜風寒涼刺骨,洛不知見幾人猥瑣模樣,頓時睜目似駭!

只見自己此刻竟然渾身赤|裸,可謂衣不遮體的暴露在寒風下。

他愕然地望著眼前鬼祟四人那一張張『邪笑』的大臉!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烏阿那鳥人的手中還抓著自己的腰帶,那看著人模人樣的年輕劍修雙手中正揪著自己的褲腿!

最關鍵的是先前送自己金丹,看著挺好的小修手中正丹火灼灼,照得那叫一個仔細,還道貌岸然的嘿嘿壞笑:「壯士莫要猜疑,來~且翻個身,讓小修看看後面。」

不曾想,旁人不僅沒有勸阻,還顯露驚喜期待之色,紛紛點頭贊同。

「對,後面沒看!」

「啊~你們……?我是男……男人,啊~姐救我!」

不曾想,一旁背對自己的洛星顏不僅阻攔,且還捂臉勸說寬慰著:「額……小弟聽話,你先忍忍。」

「卧槽!這能忍?」面對這四個飢不擇食的人面獸心之輩,洛不知睜目欲裂,一股洪荒之力如龍象般怒吼聲出!

隨即『砰砰』人仰馬翻,撞得眾人七葷八素。

望著在那已慌忙穿衣的洛不知,烏阿卻期許地掃視眾人:「怎麼樣?誰看到了嗎?到底有沒有?」

北十二陳悻悻然搖頭,魏三生亦隨之笑嘆。

而那吾心塵則眉飛色舞道:「嘿嘿~小修倒是看得仔細,不過白白凈凈……沒有啊?」

「你……還敢說!」

洛不知悲憤交加得都快哭了,他實在不明白這本來看著相處還挺好的幾人,怎麼就變得一個個人面獸心呢?

……

此刻,破落荒廢的村舍內。

噩夢初醒的洛不知突遭眾人『搜身』後,正在慌亂的穿著衣物。

待穿戴好後,他已來到了臉頰紅暈未退的洛星顏身旁,七分不解、三分責怪地問道:「姐,你就看著他們羞辱我?」

「你別亂說哦~我可沒看,不管我的事。」洛星顏矢口否認,顯得十分尷尬。

此刻的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得糊弄道:「額……他們其實也是好意嘛,想看看你身上有什麼胎記啊、傷疤之類的,說不得還能通過這些……嗯~知道你是誰呢,嘻嘻姐說的對吧?」

身後幾人還在那偷笑點頭附和。

可洛不知雖然失憶,但不傻啊!

他狐疑的審視眾人:「真的……?確定不是對我另有企圖?」

聞此,魏三生、烏阿、吾心塵三人皆一本正經地搖頭擺手。

「沒有沒有。」

「嗨~都是男人,那哪能?」

「不能不能。」

而此刻洛不知那狐疑掃視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說我信你們個鬼,心中正暗自嘀咕一群邪惡趣味的死變態。

為了以防萬一,他覺著還是與這些可疑的人保持距離的好。

於是他一人警惕地靠在了一處破屋門邊,而其他幾人則聚攏在篝火旁賊兮兮的竊竊私語著。

「怎麼沒有?」

「哎~看來不是。」

「這就奇怪了,既然不是……那如何能有那一劍?」

「誒~你們說會不會是小主遇到危險,老大突然顯靈了,才借那傻小子誅殺了衛將?」

「這也行?」

「嘿!你別說,還真有可能,當時那傻小子可奇奇怪怪的瘋言瘋語……」

一時間,驗身無果的眾人便開始神神叨叨了起來。

……

與此同時,夜幕降臨。

在眾人不遠處的屋檐蛛網下,一隻墨綠色的蜘蛛正順著銀亮的絲線劃落,隨即向著村外極速爬去,一眨眼便沒了蹤影。

村外一二里地的戈壁亂石中,正有兩人隱匿其中。

『沙沙』聲細微響起。

那墨綠的蜘蛛竟出現在了此地,且正順著絲線爬上了一名灰綾斗篷身影的肩頭。

此人正是那跟隨在赤封身旁的灰綾洪老。

洪老過了片刻,便放歸蜘蛛,隨即轉身對著雙手枕後腦,靠在石旁仰頭望殘月的赤封,行禮道:「少主,老奴的孩兒們已探明……」

顯然,那墨綠蜘蛛乃是這洪老的『眼線』,而先前眾人檢驗洛不知身體的一幕幕已被其知悉。

待聽得洪老將事情經過一一道出後,赤封喃喃思索:「竟然不是!那此人又是誰?還有那天機道子顯靈,呵~簡直荒誕至極。」

洪老點頭贊同:「看來此人不是那位轉世,或許藉此人斬殺衛將者另有其人,只是沒有露面罷了,許是落星城派來暗中保護的高人。」

「高人?」赤封不大相信地搖頭:「什麼高人能有此等劍道造詣?不露真身便可奪他人之器,強勢擊殺一名衛將。那此高人修為、境界,豈不通天?真要如此,你我生死豈不盡在其一念之間?」

聽得此論,灰綾洪老頓時警惕地掃視四周。

而赤封則笑道:「這高人呀~有沒有還得另說,以本少看來,那洛不知依舊難消嫌疑。」

「哦?」洪老不解:「少主如何推斷?」

赤封探手點了點自己的側額:「面具,他們雖將此人全身查了個遍,但卻漏了那副暗銀面具。若真龍印記就在那面具之下,我等豈不誤了大事?」

聞此,洪老立時驚醒:「少主言之有理啊!不過,要想看那人面具下的真容,恐怕不易。」

「嗯~先等等。」赤封並不著急,吩咐道:「您老先盯著,等到了蒼州境內,若還是不見其摘下面具,那我們就好心幫幫他。」

洪老點頭,遂問道:「那玄天宗呢?看樣子他們是要去玄天宗鬧事,我們要不要乘機……」

赤封抬手制止:「萬萬不可,據說玄天宗燕飛舟已邁入空冥四層,若我們一旦踏足玄天宗,必被其所察覺。到時可能會暴露身份,說不得還會打草驚蛇,叫落星城知曉是老祖之意。」

隨即,他思量道:「他們既然要去玄天宗鬧事,那玄天宗為了臉面必然要還以顏色。到時我們就在玄天山下等著,若那銀面小子直接折在了玄天宗,倒也免得本少出手。而此人若能僥倖不死,那本少便在山下撒好網,來個漁翁得利。」

「少主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不愧為我萬妖國之冠冕!不過,玄天宗可不是一般宗門,恐怕他們凶多吉少啊。」

「本少倒是希望他們能安全下山,如此才有那麼點意思。」

……

兩個時辰後。

夜色深沉,殘月高懸半空,寒風吹過殘磚斷瓦間的縫隙,發出呼呼如狼嚎怪音。

沙州的夜晚與白日簡直是兩種極端天氣,凜風如刀,冰冷刺骨,即便是修士也倍感難熬。

此刻,洛星顏等人正或近或遠地圍坐在篝火邊,靠著皮毛厚實極其耐寒的二狗子取暖。

火光搖曳,正映照著眾人晃動的影子。

篝火上架著一隻肥美的烤羊腿,這是洛星顏在古城中早早備下,專門留給軍師小弟的食物。

畢竟他們雖然是修士可以辟穀,但軍師小弟卻不能,且還食量驚人。

此刻,洛不知離昏迷醒來不過兩個時辰,身體莫名虛弱,正自顧自的在篝火旁啃著美味的燒烤。

二爺已經睡下,正傳來呼呼鼾聲。

吾心塵、魏三生、洛星顏都在盤坐鍊氣修鍊,唯有北十二陳還在洛不知的對面用心的擦拭著手中的五尺長劍。

通過綠洲生死患難,如今的烏阿已對洛不知的態度可謂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正在為其烤制美味。

同時,他隔著篝火,看向對面的北十二陳,調侃道:「喂~狂劍小子,你擦那破劍都快一個時辰了,就是擦拭到天明,殘劍還是殘劍啊。」

北十二陳隨之爽朗一笑,依舊擦拭著,說道:「聽說烏前輩過去曾跟隨過天機道子?」

提及老大,烏阿頓時得意:「那是,想當年本地頭鳥……」

一時間,烏阿便吹噓起了往日的崢嶸歲月。

一向以孤傲著稱的北十二陳倒是對洛羽過去很感興趣,聽得也很認真,還不時感嘆的說上兩句。

只見他聽完,遺憾道:「說來,北某少時便聽家父時常說道子的往事,只是晚輩生不逢時,未能有緣拜入道子座下,更不能隨道子、隨先父親歷聖戰,此……為我畢生之憾也。」

烏阿頓時來了興趣:「哦~看不出來,你這狂劍小子還挺崇拜老大啊?嗯……本雄鷹看你姿質的確不錯,就狂了點,可惜了啊~沒有名師指點。」

哈哈哈~

北十二陳不以為然,彈劍喑喑道:「~與人之短,天下無一人可交;與人之長,天下人皆可為我師,我北十二陳又何須求門拜宗?若真有人可叫我心甘情願屈膝下拜,唯……天機道子戰神羽一人爾。」

「好氣魄!」烏阿隨之誇讚,順手丟來酒葫蘆,同時道:「就為你這句豪言壯語,本雄鷹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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