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山海悲歌(下) 第840章 玩弄鼓掌間,獨留木閆邪

轟隆隆~

山道盡頭那十殿巨門前,此時竟傳來了震天動地的轟鳴聲,驚得眾人為之側目。

只見得本該其疾如風的洛羽、白陽、玄陰三道身影,竟然自那巨門前倒卷而回,狠狠地轟砸在了山腳下。

且各個嘴角盈血,顯然是遭受了重創。

而那十殿巨門前正傲立的玉障背影,竟隨之化作漆黑的雲霧,爆裂成了漆黑的魔影雲團,莫名消散於四方!

眾人不明所以,驚疑連連。

「魔頭怎煙消雲散了?」

「難道已被擊殺……?」

此刻,正於地坑中踉蹌站起的刀皇,正手杵長刀,狂笑無知的眾修士道:「一群蠢貨哈哈哈~」

隨即他掃視眾人,看向了不遠處的洛羽:「我主早已在殿中煉化暗源了,爾等所見不過是我主的一道分身幻影罷了哈哈哈~」

「什麼!」

眾修士驚駭大呼,沒曾想這魔主竟然如此的詭計多端。

俏金蓮已來到了洛羽身旁,憂心詢問:「二郎,方才到底怎麼了?」

洛羽抹去嘴角血水,略顯頹然道:「我三人追擊而上,一起出手之後,方知那玉障只是魔頭的一道分身魔影,魔頭本尊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地府十殿……」

那陣後此刻最是陰毒,得計之下,聲音極為陰寒道:「洛道子啊,你也不過是天機老兒的傳承者,即便當初天機在時智計百出,也未能奈何我主,哼你~又豈是我主之敵手?此番所為,不過是拖延你的小小手段罷了……」

至此,聽完陣後得意之言,眾人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墨靈聖主根本就沒有隨他們一起離開十殿,而是以分身前來迷惑他們。如此這魔頭本尊安留殿內,顯然已吞噬暗源時久。

難怪那魔潮持續許久,卻依舊不息,原來是魔頭在內里興風作浪,而他們卻在山下傻傻等待,叫那魔頭不斷吞噬暗源邪力,簡直是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嗡~!

遠處十殿之內,空間突然震蕩,那血色雷電竟隨之屏退到了殿外,更顯露出了一道巨大缺口。

隨之,本該負傷的陣後竟化作子母陣魂雙刃的母刃,倒卷殘影穿梭入殿內那愈發膨脹的滾滾魔氣之中。

刀皇則凝視洛羽一行,獰笑放下狠話:「一炷香後,便是爾等死期!」

「找死!」

不等俏金蓮與玄、白出手,刀皇已哈哈大笑著翻身後仰,化作了刀影遁梭而去。

此刻,洛羽已知大勢將去。

遂轉身看向趕來的眾人,吩咐道:「諸位,請速返山海告之煙雨,通曉山外,魔頭勢大,幽冥凶危,需速作準備。」

眾人自知留下無益,大多拱手肅穆拜別,紛紛祭出了返陽簡。

與此同時,那身著披風的神秘身影,其身形已乘亂悄然沒入花海山石之後。

而白戀星、魏無傷、木閆邪等青雲翹楚,乃至子桑平丘、西門阿凰等聖堂強者依舊未動。

顯然,他們不願就這麼灰溜溜的逃離,想要留下助戰。

白戀星已和一眾修士趕到近前,期盼地說道:「夫君,戀星……」

眼中猶含情愫的陸冰凝亦欲言又止:「師弟……?」

話未說完,洛羽已知道白戀星、陸冰凝等人是不願拋下他獨自離開,但……此時此刻已危險萬分,眾人留下也是無益。

再者,玉障一旦出關,必實力暴漲至難以想像的地步,甚至會妄圖破開冥界壁壘。

所以自己不能走,也必須留下儘力阻止墨靈聖主。到時即便無法抗衡,能拖上一時是一時,總好過不聞不問的好。

想到這兒,他不由分說地伸手制止二人,隨即斬釘截鐵道:「我意已決,無須多言!」

隨之,他亮出了一面令牌,肅穆喝令四方道:「天機令在此,諸位……遵否?」

「啊~是天機令!」

一時間,眾人見得洛羽手中那代表著天機老人的天機令,無不動容。

「我等,遵候道子令下。」

只見洛羽一一看向眾人,笑得慨然決絕道:「時隔上古聖戰,春秋安泰已十萬載,今我山海復臨危暗,內憂外患,正是我輩效仿先烈,護道庇蒼生之時。我自幽冥設法牽制魔主,汝等且速歸山海,內防禍起蕭牆,外御奈何池央。

此戰必勝,魔必休,我道浩炁長存!」

眾人為之動容,肅穆鏗鏘齊喝!

「……戰必勝,魔必休,我道浩炁長存!」

眾人喝罷,紛紛拜別離去。

正如洛羽所言,此幽冥已如山海門戶,若此地一旦失陷,待得墨靈聖主捲土重來山海必將迎來天地浩劫!而天機道子便是要留下阻擋魔頭的腳步,好為山海爭取些許應對的時間。

那雲遮月見得洛羽捨身壯舉,慷慨陳詞,已握緊手中劍,雙眸冒星光,激動得喃喃著:「天機道子果然英雄,我雲遮月一定要拜洛道子為師!」

呂音蓉則嗔責道:「汝老祖已是洛宗主的大弟子,難不成你還要與老祖平輩論道?豈不亂了輩份?」

雲遮月則堅定道:「哼~遮月偏要!他老人家可不在乎繁文縟節,過去還偷偷來見我,說父親是他小老弟,老祖痴痴癲癲的,還說等父親回來,加上月兒三人拜把子呢。」

呂音蓉聽了心中亂七八糟,她自然知道這就是雲天罡老祖的風格,因為這話當年自己的夫君雲劍南也曾經在千山域海中說過。

想到這兒,她拉起念念不舍離去的雲遮月,殷殷叮嚀著:「劍痴老祖的話可當不得真,月兒斷不能學老祖……」

雲遮月一邊拿出返陽簡,一邊回頭看向洛羽所在:「那……月兒答應娘親,可娘親也要答應月兒,以後我要拜道子為師。」

「這……需等你父歸來同意才行……」

……

此刻,眾人多有離去。

而洛羽卻看向了木閆邪:「木閆兄請留步。」

木閆邪止步,冷麵側目掃來:「何事?」

洛羽道:「煩請暫留一時,有事相詢。」

秋水伊人聽了頓時狐疑:「為何獨留大師兄?」

洛羽不看秋水伊人,只微笑而視木閆邪靜候答覆。

木閆邪冷酷著面,他攔下了師妹,略一猶豫,便沉言吩咐左右秋水伊人和師弟賀白羿:「你們先回去。」

「大師兄!他……」二人急欲勸阻。

他們深知洛羽乃五行宗宗主,與他們秋水宗可以說是水火不容,有滅宗之大仇。

如今洛羽以天機令叫眾人離去,卻獨留大師兄,這是何道理?說不得,這洛羽正要藉此機會對大師兄不利!

然而木閆邪在秋水弟子們的心目中速來威望甚高,可以說是說一不二。

他只冷冷的看向二人,二人便知勸說不得,只能道一聲『小心』,便憂心而去。

此刻,白戀星已不舍地看向了洛羽:「夫君,我還是……?」

洛羽微笑以對,伸手愛憐地輕撫過佳人臉頰:「放心,我從不作沒把握的事。」

魏無傷見白戀星依依不捨,便洒脫一笑,扇敲某人肩頭:「他呀~比誰都怕死!走吧,免得拖我們洛大宗主的後腿,誰叫我等實力不濟呢,哎~苦也幸也。」

說罷,他挑眉看向了洛羽:「記得留口氣回來,等你把酒敘舊呢。」

洛羽笑而不語,他自知魏無傷是在幫他勸說眾人離去。

所謂關心則亂,此刻的白戀星在魏無傷的點撥下,已然恢複清明。

她知道此刻若是留下,恐怕只能成為夫君的累贅。

遂深情地望著洛羽,彼此緊握,依依不捨的呢喃道:「妾在山海,待夫君凱旋。」

「嗯,我命大,神罰那活地獄都死不了,這荒廢的幽冥又算得什麼?」

不久之後,眾人皆已離去。

俏金蓮則期待地看向了,此刻嘴角仍舊留有微笑的洛羽:「二郎,你真的有把握?」

眾人紛紛側目。

洛羽隨之看向了魔氣如潮又似遮天邪影的十殿上空,嘆笑自嘲搖頭:「哪來的什麼把握,無非死戰爾。」

「啊~!死……死戰?」俏金蓮花容失色。

如今她好不容易才有現在的俏麗模樣,人間美妙不曾享受過,日後甚至還有登仙的可能,自己可不想就香消玉殞在這裡。

只見白陽瞅了眼身旁俏金蓮的不堪模樣,竟然扣肩搭背的拍打著俏金蓮的玉肩,一臉不以為然道:「表慫哎,孬好你現在也是脫胎換骨的人妖哎,干就是啰。」

如今的俏金蓮實力雖然不比二人差,但對真龍那來自靈魂深處的畏懼感依舊難以磨滅。

她忸怩著肩頭,苦澀陪笑:「討厭嘛~奴家也是擔憂二郎安危啦,幹嘛說奴家是人妖?奴家現在也是人了啦。」

聽著酥麻之音,白陽這棒槌可不會憐香惜玉,只見手上狠狠捏了一把,隨即哈哈大笑。

玄陰倒是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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