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極樂凈土(上) 第610章 善哉老禿驢,蹲點有二女

「啟稟寨主,小的們……?」

陶嶺三英寨內,不等眾嘍啰喜笑報完,卻見堂內走出一位勁裝打扮的小女孩!

眾嘍啰一見這女孩生得水靈,不過十歲左右得樣子,他們頓時愕然!

「這……這是?」

眼前這小女孩似乎剛洗過臉不久,那捆紮的頭髮還有些濕漉漉得,臉蛋兒啊粉|嫩白皙,一雙大眼圓圓的煞是可人,鼻子小巧玲瓏,細眉似彎牙兒,小嘴正叼著小半張粗餅在那咀嚼。

來人正是洗白白後的小阿奴。

最關鍵的是,此刻得阿奴背後雖然依舊橫插著一把銹長刀,其雙手卻握著自家寨主那形影不離的雌雄雙刃直刀!

眾人一見,愕然之下是面面相覷。

他們可是知道,自家寨主對這雙刀法器,那可是視若珍寶,愛不釋手。可如今卻落在了這女娃兒得手中,著實奇怪!

其中一五短三粗之人似乎有些傻缺,他疑惑地看向了阿奴,咂嘴驚嘆而問:「哎呀呀……!寨主,您啥時候返老還童子身了呢?」

好嘛,這傻貨的線性腦迴路,感情認刀不認人啊,是誰拿了雌雄雙刀,誰就該是自家的寨主!

話音剛落,其身旁之人便隨手送了他一記結結實實的蓋頭削,同時臭罵道:「呸~瞎了你這蠢貨的狗眼,這是女娃子!」

那傻缺也不著惱,摸著腦門,猛然驚醒,豁然咯咯笑道:「哦~原來如此,難怪咱寨主白白凈凈的……嘿嘿,原來是女兒身啊!」

說著,他還不忘舔了舔乾裂的厚嘴唇,一臉豬哥樣兒。

可就在此時,那正被他們五花大綁的胖老兒,卻不知怎的,竟然頂掉了堵塞在口中的破布!

他呼氣的同時,看向了左右的荒人,深情並茂的苦勸道:「所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哪~我觀爾等大限將至,何不放下屠刀,也好立地……」

不等其說完,左右已如怒目金剛,便是一方拳腳伺候,好一頓胖揍,同時還伴隨著喝問聲響起。

「放下屠刀是吧?」

「大限將至是吧?」

「老人是吧?」

「救命啊~打老人嘍……哎呦!」

而就在眾嘍啰圍毆老頭,老頭凄慘的哭爹喊娘之際,忽然阿奴的聲音,正混合著嚼餅的『吧唧』聲響起。

「打擾公子,阿奴……生氣。」

這聲音聽著似極為平淡,完全看不出有半點生氣的模樣,更無半點威懾力。

不過眾人,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紛紛玩味看來。

只見當先一人,大笑道:「呵~哪家來的女娃兒?竟敢在我三英寨中撒野,還偷偷拿了寨主的兵刃,難不成……你是我家寨主新納的小壓寨夫人?啊~哈哈哈……」

那滿面青紫,正掙扎而起的胖老兒,則甩了甩肉獃獃的腦袋,帶起塵土飛揚,同時苦口婆心的勸說眾嘍啰道:「諸位好漢啊,這孩子太小,做壓寨夫人著實不合適,不合適呀!」

旁人捏了捏胖老兒的胸口兩點,取笑道:「她不合適,難道你合適?哈哈哈……」

胖老兒頓時縮回,捂胸,滿臉堆笑:「善哉,善哉啊!」

說著,他想了想,為難中顯露三分決絕,竟猛然拉開了自己的衣襟,坦胸露乳道:「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也罷,就讓我來做這壓寨夫人吧。莫要害這女娃兒,善哉,善哉……」

聞聽此言,眾嘍啰是笑得前仰後合,點指連連。

那為首的荒人,則高高揚起了手掌,喝道:「善哉?爺告訴你什麼『善哉』!」

霎那,便是一記響亮得巴掌,將胖老兒扇得似個瘋轉的陀螺一般,原地不停打轉悠。

胖老頭踉蹌幾下,便栽倒在地,暈眩撫頭,卻依舊喋喋不休:「完了……完了……爾等大限將至……有血光之災呀……哎~我好暈……」

說著,他便四仰八叉地癱倒在地。

此刻,阿奴已咽下剩下的粗餅,還不忘舔了下嘴角處殘留的餅渣,滿足道:「阿奴飽了,可以打架了。」

此言一出,眾嘍啰頓時捧腹哈哈大笑。

可還不等他們笑過一息,卻見台階上的阿奴細眉一凝,已雙手握緊雙直刀,剛猛襲殺而來!

霎那間,雙刀翻飛如銀輪,罡風無形絞八方。

血霧正與殘肢斷臂,伴著驚恐的慘叫聲,響徹夜幕籠罩下的三英寨內外。

真是好一個,月黑風高,殺人夜!

當此之時,那被綁來的胖老兒,竟還替眾嘍啰求情,在不停苦苦勸阻正大殺四方的小阿奴:「娃兒,不可再造殺孽,快快放下屠刀……放下啊~嘶!」

忽然,胖老兒發出了一口倒吸涼氣聲!

只見,一把染血的直刀,已抵在了自己的面門前!

那刀身上,殷紅的血水,正在不斷滴落而下,充滿著血腥之氣。

而四周,已滿是倒斃的眾嘍啰屍體……

老兒瞬間明智的收了聲。

他紋絲不動地望著眼前正渾身浴血,人狠話少的阿奴那手中的飲血鋼刀,瞬間正色凜然道:「小施主降妖伏魔,揚善除惡,真乃霹靂手段,菩薩心腸,殺的好!殺得妙啊~善哉,善哉!」

阿奴面無表情地注視著胖老兒,平淡的開口道:「打掃,關門。」

胖老兒連忙點頭,慈眉善目的堆著笑臉:「自然,自然。」

血刃收回之際,阿奴已隨手割開了胖老兒身上那捆縛的繩索。

阿奴看也不看胖老兒,轉身便向堂內走去。

而胖老兒則起身,望了眼四周倒在血泊中的冰冷屍體,笑容霎那盡去。

他伸出了單掌併攏手指,而立於胸前,垂目做悲天憫人狀,寶相呢喃著。

「……始生死以來,所做眾罪。若教他作,見作隨喜,四方伽南;若教他取,見取隨喜……所作罪障,今皆懺悔……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凈其意,是見果報,善哉,善哉……」

隨著胖老兒莊重的聲音落下,待其睜開雙目時,寨內橫陳的殘屍乃至系猩紅的血污,竟然皆已化歸塵土,隨風而去……!

不消片刻,他又換做了慈眉笑臉,將寨門關上,轉身看向了堂舍內,喃喃自語。

「一念障覺,得念失念,無非解脫;成法破法,皆名涅盤。今緣有始,我當順因果循序而行……」

說罷,他隨手向天一揮,便有金黃色之熒光,散罩在了這陶嶺三英寨的上空,隨即消散於無形。

此刻,胖老兒正摸著自己的大肚囊,向著寨內堂舍樂呵呵地走去。

那肉獃獃的胖臉正擠壓著一對眼縫兒,配合光禿禿的腦門,活像個彌勒佛轉世。

……

與此同時,離此不過百里外。

正有一行兩人,乘坐獨角牛獸穿行在這夜色大漠戈壁灘中。

這兩人皆是女子,乃是水簾洞洞主水躍天和洛羽的劍侍霸波兒。

如今的霸波兒已在昨日,完全鞏固了修為,齊身合馳一層強者之列,可謂今非昔比。

自昨夜遊盈盈等人回歸大山之後,正好遇見了也準備前往大漠尋找洛羽的霸波兒和水躍天。

於是在她們一番商量之後,便決定讓游盈盈帶著鍊氣期的奔波兒、好娃先回洞府,由她們二人負責尋找洛羽。

這不,尋找一日,終於在一炷香前,身為劍侍的霸波兒,竟突然於模糊中感應到了洛羽的位置。

雖然這種感覺及其微妙,但大致的方向還是可以確定的。

所以,二人就乘著獨角牛獸,一路向著大漠的東南絕塵狂奔。

可就在這時!

駕著牛獸的霸波兒卻忽然,勒停了牛獸,陷入了深深地困惑之中。

身後水躍天見了,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霸波兒也不回頭,只疑惑而望眼前茫茫戈壁丘嶺道:「就在方才……我與公子的主僕聯繫,斷了!」

「斷……斷了?!」水躍天震驚失色:「難道道子他隕落……!」

顯然,在水躍天看來,除非洛羽隕落,否則主僕烙印又豈能無故自斷?

可霸波兒卻微微搖頭:「不會……若公子隕落,我此刻也將隨之魂散身死。」

水躍天因過於情急,未想到這一緊要關節,此刻聞之心中稍安之下,卻又更加費解:「既然道子安在,那為何會無法感應……?」

霸波兒亦是不明,遂遙望著前方的蒼茫沙海丘嶺,蹙眉道:「我也不知,還是先向前尋找吧。」

於是,牛獸又載著二女,向著感應消失之處,賓士而去。

約大半個時辰後,一騎牛獸勒停在了三英寨陶嶺腳下的砂石道上。

只是不知為何?此刻的陶嶺上卻光禿禿的,竟然沒有半點三英寨的影子!

此刻,水躍天正跳下獨角牛獸,來到了前方一塊大枯石上。

她仰望這不算高的陶嶺,見嶺上光禿禿的,遂疑惑轉頭,看向霸波兒:「嶺上空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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