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極樂凈土(上) 第594章 蓮香惑二老,雙影誅大目

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眾大小勢力雖然失了這先鋒破洞府的機會,但泉人洞的兩位長老卻聞之心喜。

這先行攻入水簾洞雖然有些風險,但獲得寶物的機會也是最大。莫說那巡山小鑽風二人之物,就是水簾洞內所積蓄的寶物也是不菲呀。

見此,他二人齊喝還禮道:「童老放心,我二人定誅邪討逆,破了這水簾洞的禁制。」

天靈童老大喜,即請各大小勢力壓陣在後跟進,又命雪戾、巨怒二位長老率麾下明俠,分左右護援兩側。

霎那間,人海如浪潮湧動向了水簾洞。

水簾洞內外,早已禁制開啟。

如水波般的屏障正擋在了入口處,其上符紋律動,雖是通透稀薄,卻能隔絕內外。

重傷的水躍天正盤坐在水瀑之後,勉為其難地護持著禁制。

她身著麻衫,背後已是一片殷紅,且有著三處深可見骨的槍頭狀血洞,血水不斷流出,紅艷得讓人望之刺目。

顯然,她傷勢極為嚴重,且還要護持這洞府禁制,已然無再戰之力。

這時,自洞口處轉身而來一明俠,神色焦急道:「洞主,他……他們準備強攻了!」

水躍天那慘白的面容上,清澈的雙眸隨之疲憊的睜開,眉頭輕鎖溫怒驟起:「好個笑面虎!敢欺我洞中無人?」

說著,她便要起身應敵,可隨之便又虛弱的跌倒在地。

眾明俠大急,連忙上前攙扶。

一旁的游盈盈望著傷重暈眩,卻還要再戰的水洞主,無奈伸手阻止道:「我去吧?」

此言一出,眾明俠面露感激與擔憂。

水躍天則勸阻道:「不可!你修為不過凝星六層,靈力恢複未半,又如何是那天靈童老等人的對手?」

奔波兒正坐抱著昏迷的霸波兒,擔憂地問道:「鑽風兄弟為何還未敢來?小妹……小妹恐怕不行了……」

望著懷中已血染一片的小妹,奔波兒這五大三粗的壯漢,竟留下了淚水。

水躍天聞之,拉住了欲再次起身而去的游盈盈,虛弱搖頭:「好娃已去請道子了……或許不久……便能趕來。」

游盈盈看了眼水瀑外正在不斷逼近的無數身影,回頭無奈含笑:「洞主您也說過,這禁制先前受過天靈童老的攻擊,已堅持不了多久。若此時不能拖延一時半刻,恐怕不等道子趕來,我等性命皆休。」

她掙脫了水躍天那本就無力的手掌,露出了一抹微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出去設法拖延些時間,或可見一線生機。」

說著,她便手握釘刺劍,義無反顧地向洞府外走去。

……

此刻,泉人洞兩位長老,正率領洞府明俠,列在了水簾洞潭水之前,且被禁制擋住了去路。

他二人皆是初入凝星八層,見眼前這禁制薄弱了許多。且清晰可見水瀑後,正有許多水簾洞人,著明俠裝束,凝化刀槍劍影,在內嚴陣以待。

於是二人相視一眼後,便紛紛祭出了手中的法寶。

在連續攻擊了幾次這看似薄弱不堪的禁制後,他們二人竟發現這屏障雖越發稀薄,卻水波依舊!

顯然,要想攻破這該死的禁制,僅憑他二人之力,恐怕還需些時間。

但二人素來自視甚高,又不想旁人插手,遂喝道:「那洞中的水靈兒們!吾等只尋邪首泄仇,與爾等無事。還不速速投降,打開禁制?免得傷殘送命。」

見洞內眾明俠人影未有絲毫所動,二人頓覺無面,怒起,欲再攻。

卻在此時,一颯爽女子飛身御劍而出,掃視驚愕的的眾人,嬌喝四方:「劍者游盈盈在此,誰敢來戰?」

這名喚游盈盈的女子看著嬌小可人兒,卻氣息銳利。

她身罩青灰勁霞裝,登蓮紋雲履靴,手執銀靈釘刺劍,腳踏飛蓮散花劍影,單槍匹馬而陷萬眾之前。

那泉人洞的兩位長老睜眼去觀,牛鼻貪婪而嗅,似有淡淡蓮花體香飄然而來,讓人意亂如痴如醉……

見此,二人亦不得不暗贊一聲——好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可人兒。

試問此間眾多山野荒修,又何曾見過此中仙子妙人?

萬眾爭相而望,一時間,倒應了那句:

「身著青霞勁如霜,腳踏飛蓮影似彰;孤身行、喝八方,不讓鬚眉誰敢當?」

劍修在神罰大陸本就稀少得可憐,加之游盈盈本就衣著迥異,且生得七分靈動可人,三分銳勁不讓鬚眉。

這一經亮相,倒是鎮住了來犯眾人。

也不知他們是心有畏懼,還是想入非非。

只見,泉人洞其中一位長老,已指著游盈盈,小眼微眯,滿似猥瑣地上下掃視:「呵~那仙子,原是姓游名盈盈,倒是悅耳好聽緊。」

說著,他拍了下自己,傲然反問:「儂可識得本長老?」

游盈盈見有人接話,是求之不得。

此番,她孤身而出,便是想著能拖延一些時間。

於是尋聲來看,見這長老五短三粗,眯眯眼兒,頓時略顯不屑的反問:「你是哪路來的毛賊頭目?本姑娘可不曾見過,還不……快些報上名來。」

這長老一聽自己竟然被說成了毛賊,那臉色霎時便沉了下來,法寶月牙刃已繞身懸停,虎視游盈盈:「呔~白瞎了一雙水靈大眼!吾乃泉人洞長老,大目郎君是也。今吾率眾麾下,來捉拿爾等。看儂女流不似十惡,又生歡喜,呵~快些棄了劍器,歸順於吾,也免得遭難被誅,好生可惜……」

說著,他露出了淫邪的醜陋笑容,雙眼眯成了縫,搖頭晃腦道:「哼~若敢道半個不字,好教儂知曉何為辣手摧花~」

游盈盈瞅著對方那狹窄的雙眼,隨之嬉笑連連:「嚇唬誰呢?鼠目毛賊,五短三粗,還敢自稱大目郎君?哼~不知羞!看你不過凝星八層,也敢在本姑娘面前嚼舌?想本姑娘從你,想得美~」

見這大目郎君怒容顯現,她忽然話鋒一轉,遮手一笑,故意挑逗道:「不過嘛……」

那大目郎君聞之頓時換臉,復歸笑顏,透著幾分淫邪期待之色:「不過什麼?只要仙子願從吾,一切……都好說了哇。」

游盈盈卻指向了大目郎君身旁那氣度不俗的中年長老,含情脈脈道:「哎~……若是你有這位大叔三分英氣,本姑娘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呢。」

大目郎君驟聞此言,霎時睜目:「儂竟敢說本長老丑……?」

可身旁那氣質不俗的長老,正手握鐵書簡,一揚額前髮絲,含笑怡然,勸說道:「唉~大目道友莫要生氣了哇,這位仙子也是實話實說嘛。吾鐵耳先生,在氣質這塊兒嘛,一直都拿捏得死死的哪。」

驚望著此刻的鐵耳長老,說話之際,竟然還在與自己內定的女人眉來眼去!

大目郎君頓時怒起,大聲警告:「好哇~儂個鐵耳酸儒!往日仗著與洞主親近,佔盡好處也就罷了。如今,竟還敢與吾搶女人?」

鐵耳先生聞之,這就不答應了,是故作氣宇軒昂,瞥眼道:「不能這樣子說嘛,明明是人家仙子看不上儂了哇!」

說著,他指向前方碧波潭水,催促推拉道:「儂自己照照,快照照啦!儂都難看死來,吾都不好意思說了哇。」

「儂~儂……!」那大目郎君已氣得七竅生煙。

而鐵耳先生卻不耐煩地指著半空中,那笑靨如花兒的游盈盈,對著大目郎君警告道:「好了哇~日後她可是儂的嫂子了哦,注意點分寸好吧?沒大沒小……」

「氣煞吾也!」大目郎君頓時暴怒,是一把便掀開了鐵耳長老的一側額發,瞬間揪下一隻鐵耳朵。

他指著此刻只有一隻耳朵,驚怒而捂側臉的鐵耳長老,罵道:「儂個面殘酸儒,耳朵都沒了,成天戴個假耳,還自稱什麼鐵耳先生?呸~無恥!」

見二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游盈盈一時沒忍住,嬉笑出聲來,水簾洞中更是笑聲四起,為爭執的二人吶喊助威,恨不得二人拼個你死我活才好。

霎時,本該怒目相對的大目郎君和鐵耳先生,隨之猛然驚醒,皆屏氣凝神怒望向了游盈盈。

顯然,他們先前乃是聞了這飄來的淡淡蓮花香氣,才變得意亂情迷。

此刻的游盈盈未曾想到,這二人竟然如此之快的就恢複了清明。

自己這蓮香,可是聖女所贈的防身之物,如今不得已而用之,卻不曾想一炷香時間還未到,二人就恢複了。

其實也並非這蓮香效用不行,而是這二人修為本就比她高。若非二人本就是貪色之人,估計效用更短,甚至能否迷惑二人都是個未知數。

只見那大目郎君怒喝沉吟:「好……好手段,竟敢迷香惑吾二人!先吃吾一計!」

話音未落,他已旋身如陀螺,那靈階下品法寶月牙刃,已繞身似銀弧,向著游盈盈劈頭斬將而去。

游盈盈雖是凝星六層的劍修,但對上凝星八層的玄修,勝負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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