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青雲志(下) 第519章 朱唇抿貝齒,大笑撫玉手

一個時辰後。

此刻,青雲山巔那前、中、後的角逐已然開始。

因為龍丘飛皇重傷昏迷,沒能即時蘇醒的緣故,這三人間的比斗便只剩下了洛羽和珈男二人。

勝者,自然可以幸運的脫穎而出,繼續與先前勝出的三人一起角逐那前四名,而落敗者將淪為第五。

當然,還有第六名昏迷不醒的龍丘飛皇,直接成了墊底。

經過一個時辰的調息,珈男和洛羽皆大致恢複了傷勢。

尤其是洛羽憑藉其強悍的體質,先前那看似傷痕纍纍的劍創,已經恢複如初,且容光煥發。

再加上他有身內空間五行洞天的緣故,其體內靈力更是恢複了七八成。

反觀珈男,雖傷勢已然無礙,但靈力顯然是不足於洛羽的。

何況洛羽實力本就不弱,甚至還要在魏無傷之上,如此可見珈男局勢不妙。

……

此刻,台上這一男一女正相對兩三丈而立。

而台下,卻空空如也,顯然除卻昏迷不醒的龍丘飛皇外,其他三人都在抓緊時間調息去了。

只見洛羽微笑地望著冷艷不可方物的珈男,而珈男聖女則顯得有些冷若冰霜,沒有了半點情緒波動。

「兩位,可以開始了。」

台下煙雨之仲裁,已宣布了比斗開始。同時施展術法,祭起了防護結界。

只見此刻的珈男也不多言,只微微向著洛羽欠身一禮,便準備祭出法寶洗魂傘催靈出手。

可洛羽卻在對方驚疑的目光下,是人畜無害的笑著,同時伸出雙手殷勤地邁步上前而來。

只見洛羽也不問珈男願不願意,便一把握住了對方那欲匆忙抬起,作防禦姿態的玉手!

在對方有些錯愕的目光下,他用力晃動著臂膀,激|情四射……哦不!是激|情澎湃地招呼道:「緣分啊~沒曾想竟能與聖女同台競技,小生真是三生有幸,不虛此行啊……!」

珈男聖女本對某人這握手的怪異舉動,起初還有些不解,聽聞對方言下之意似乎是一種見禮的方式?

可洛羽那副看似殷勤的笑臉,落在她眼中時卻彷彿充滿了別樣的寓意……

試問山海無論仙凡,哪有這樣的見禮方式?何況還是男子與女子之間,這般赤|裸的肌膚相觸緊握?

只一霎,她便輕咬朱唇貝齒,心神驚顫地看向了眼對方那握緊自己的無禮大手!不知為何?自己只覺這正握住自己的雙手,是那麼的有力……

珈男已霎那間,羞澀難當。

……

青雲台上,某人大手正肆無忌憚地緊握著珈男聖女的玉手。

而珈男乃谷影宗的聖女,可謂冰清玉潔,如同那天山雪蓮一方不可方物。如今卻猛然被男子握住了自己的玉手,這可是她有生以來的頭一遭。

此刻自己的心中,不知怎的早已小鹿亂撞,七上八下,羞惱之餘、亦不知如何是好。

同時,自己只覺對方的手掌雖寒意陣陣,卻又似那烈焰滾滾內燃己身……如此奇妙的感覺,叫人體內彷彿冰火兩重包裹欲被融化一般不適,卻又生不出半點怨念。『這……我怎會有這種異樣的感覺?難道……我心……?』

頓時,珈男慌亂地抽開了玉手,連忙後退兩步,隨即艷麗含羞垂首,輕語動聽道:「洛宗主……您?還請……自重。」

而洛羽雖笑容依舊,卻心中暗自驚疑,『怎麼會這樣?她體內竟然真的沒有一絲邪煞之氣!難道……是我判斷錯了?』

其實先前洛羽借故握手之際,乃是用丹老所傳的檢驗邪氣之法,驅一縷微不可察的寒火入對方體內,片刻間便可看出對方正邪真偽!

而先前魏無傷故意搭上玉障的肩頭,便用的是此法。

此法雖然隱匿,叫人難以察覺,但卻需要施展者內體擁有天地異火,所以五行宗中也只有寥寥數人通曉此術。

珈男聖女那異樣的感覺,也大多緣於此因。

見珈男羞容滿面,似乎並未察覺,且語有責怪自己無禮之意,他連忙歉然解釋道:「聖女誤會,此乃在下於凡塵時,一方之習俗禮節罷了。」

顯然,珈男頗為狐疑:「聞所未聞,世間豈有此等肌膚之親的禮節?」

「肌膚之親!」洛羽頓時驚愕,不過片刻,自己便明白了緣由。

這珈男定是指自己握手之舉,不同於山海禮節,嗨~這叫什麼事兒,握個手就肌膚之親了?那如西方一般,擁抱、親吻之禮,豈不是要生猴子?

想到這兒,他自是不以為然地笑道:「這算什麼肌膚之親?聖女有所不知,在我家鄉還有彼此把臂擁抱、親吻臉頰的禮節呢,這叫紳士,相當於這兒的君子風度。」

見眼前珈男一臉羞紅,雙眸中分明流露狐疑不信,洛羽頓時忘乎所以,竟張開了雙臂不羈走來:「來來來……在下展示給聖女看。」

珈男見了洛羽這『猴急』模樣,是走也不是,迎也不是,那過往一向冷艷的仙姿,竟然露出了小女子驚慌失措狀,別提有多楚楚動人。

「荒唐~!」

而就在此時台下忽然一聲嬌喝,便將時空錯亂的洛羽,給一把提溜了回來。

此刻,台下的煙雨閣女仲裁,見這五行宗的年輕宗主,竟然不顧臉面,如此輕佻,舉止浪蕩簡直勝過曇花公子百倍、千倍!

連她這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頓時厲聲警告道:「簡直荒唐至極!沒想呀!洛羽~汝身為一宗之主,竟在青雲角逐之時,藉機調戲她人!本仲裁嚴重警告你,汝若再敢言行無狀,定宣你落敗。好自為之,哼~!」

「額……」某人頓時驚醒,灰溜溜地轉身便逃,同時尷尬的解釋著:「在下一時孟浪……誤會誤會!」

很顯然,自己一時忘乎所以,唐突冒失,已至二女誤會。

見此,他又故作一本正經的無奈辯解道:「誒~只因在下生長於凡塵鄉野之地,與世隔絕,禮數有別,有別呀……聖女莫要見怪。」

常言道——解釋便是掩飾。

洛羽此舉,可謂越描越黑。

珈男此刻那艷麗的玉容上,早已紅霞一片,她竟嬌羞欲滴地偷瞧了眼洛羽,隨即垂首輕聲呢喃著:「珈男雖久居宗內,不染凡塵,但也知凡俗狀元飽讀詩書,豈能……不通禮數?君不必再言……珈男……知曉便是。」

洛羽在凡俗的狀元身份,如今在山外山已不是什麼秘密。試問一個讀書人,又豈能不知禮數?估計就是山海的一名小乞丐,都會認為洛羽這貨是在狡辯,且拙劣至極,亦或者某人暗示表達著什麼……

顯然珈男此刻已認定洛羽是故意的,只是……對方為何在這青雲台上,言行如此唐突孟浪,她就有些……

總之,洛羽的這一番大膽的言行舉動,讓誰見了,估計都會認為他在調戲聖女,且還是赤|裸裸的那種。

一字言之——無恥!

「我去~!」洛羽聞得珈男之言,再看那冷艷的外表下,已雙眸跳動躲閃,儼然透著絲絲羞澀與暗臆情愫……!

見此,他頓時心神不穩,是驚退了半步:「你……你曉得什麼?我……在下不是那意思……額……你們信嗎?」

珈男沉默埋首更低。

而台下煙雨閣女仲裁,一見洛羽這無恥之徒詢問看來,頓時輕哼一聲轉過頭去。

顯然,自己這無力的辯解落在別人耳中,儼然已成了欲蓋彌彰,估計換做自己都覺得是……不要臉!

此刻的洛羽心中,可謂苦澀難辨,無地自容……

如今的他站也不是,退又不能……可謂尷尬萬分,心道這般誤會,簡直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哎~也只能待日後再慢慢解釋了。

此刻,若非自己對那天機道子之位勢在必得,真恨不得即刻下台遁去。

與此同時,珈男貴為一宗之聖女,地位崇高,自然是冰清玉潔。加之她外表冷艷,內里卻性格慧達溫和,自然備受宗人愛戴敬仰,又哪曾遇到過這等無狀之事?

此刻她瞥見那玉樹臨風的衣衫身影正摸著鼻頭,一副偷笑模樣(其實是尬笑),不知為何?忽然覺得無比順眼,且自己心口正難以自制地砰砰劇烈跳動著。

她心中慌亂猜測著,『難道他是故意想要輕薄於我?可遍觀其生平,好像並非那拈花惹草的登徒子。莫非……他對我有非分之想……?不……!他定是有意如此,想藉此暗示我知難而退?應該是了……』

一同胡亂猜想後,她又偷望了眼洛羽,發現對方那笑容中,眼神正飄忽不定,似乎於木閆邪、玉障、魏無傷三人處飄過,儼然飽含深意!

其實,某人此時,就是純粹的尷尬而已。

見此,她心中更是篤信,洛羽此舉是在告訴她知難而退,以便保存自己的實力與先前勝出的三人爭鋒。

想來也是,以如今自己靈力恢複也不過四五成的樣子,更無法與其爭鋒,既然已立青雲,名第先後也與我也無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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