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鬼面生(下) 第339章 天書三碑,大廈將傾可知心?

飛雲樓內。

面對天后審視的目光,洛羽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在他登頂聞道山巔後,就從未見過有人進入這飛雲樓,桃面人更是一直在斗台之上。難道……?

想到這,洛羽驚疑的猜測著:「桃面人曾在第十二道陣法內,暗施了一處四階困殺大陣。故而我晚到了些時辰,估計他就是在這時潛入了飛雲樓中。」

說著洛羽又顯得極為費解:「飛雲樓既然有結界守護,那他又如何能在須臾之間,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

見洛羽目光清澈,看來是真的不知。

天后便收回了目光,嘆息地指向這飛雲樓:「此樓中本有我族天地異寶方寸山的三分殘靈守護,除了本後與歷代坐鎮聞道山的天靈道子之外,無人可進。除非……」

「除非什麼?」洛羽驚奇而問。

天后在沉思了片刻後,猜測道:「除非他有我族異寶,方寸山。」

說著天后臉上已是愁雲密布:「……恐怕白帝城下,鎮壓墨靈聖主的我族異寶方寸山,已經被魔頭反噬了……」

「這……!」洛羽瞬間怔在了原地。

他清楚的記得,陶師兄曾和他說過,在白帝城下的種種遭遇!

難道……師兄不是誤入歧途,而是為魔所……!

而此時,天后則嘆息了一聲:「~墨靈聖主極有可能已重現山海,此事關乎億兆生靈存亡,本後隨後便會親往煙雨閣。至於現在……」

說著,她看向晃過神來的洛羽,指向那三面劍形石碑:「此處,便是你坐鎮聞道山的道場,聞道山中一切皆由你掌控。而這三面碑文,則名喚天書。」

「天書?!」洛羽只聽著『天書』二字,就頓感眼前這三塊石碑牛逼氣息撲面而來!

天后見了洛羽那興奮模樣,便接著說道:「天靈道子坐鎮聞道山的使命,便是守護天書。你記住,除了歷屆青雲客卿可以參悟一次外,他人都不可以窺伺……」

見天后如此鄭重聲明,自己更是好奇了!

於是一邊走近,一邊略顯期待的詢問:「那這天書,我能看嗎?」

天后微微點頭:「你是天靈道子,這聞道山都是你坐鎮,自然可以觀看。」

洛羽好奇地上下端詳著『天書』,伸手婆娑了起來,同時問道:「這『天書』石碑質感粗糙,看著平平無奇,很普通啊?」

天后則不置可否一笑:「石碑雖然普通,但這天書文字十萬年來,卻無人可參悟。據說能參悟一二,便是天大的造化,大覺問仙……亦非不可。」

「哦?」洛羽頓時好奇的轉身,來到了石碑正面,看向了劍碑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

不過片刻,他便皺眉,抱胸摸著光滑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而天后一見洛羽這般困惑模樣,頓時寬慰道:「莫要沮喪,十萬年來不知多少驚才絕艷的天才人物,都未能參悟隻言片語,你也無需強求……」

可洛羽卻望著這密密麻麻的篆體『漢字』,砸吧砸吧嘴,心中惡寒連連,『這他媽全是漢字,你們這些『文盲』能看的懂才怪,還想參悟呢~嘁!』

此時,天后已轉身準備離去。

只見她忽然駐足,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囑咐道:「靈州之外兇險,這段時間你就在聞道山吧。至於你與戀星之事,你們自行商榷決定,我天靈族不興你人族禮儀,只要同盟道箴之誓,便可結髮,共道成侶,生死相依,萬世不悔。」

洛羽一聽天后這身為人母,對於兒女婚嫁之事,竟然如此隨意的來了個帥鍋!這也太任性了吧?天靈族的習俗咋就這麼奔放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於歷經兩世的他來說,也是感慨萬千。

若讓上一世的親朋知道,他洛羽娶一位高高在上的天女,身為天后丈母娘竟然不要天價彩禮,還無需大擺宴席,估計都要羨慕壞了。

最關鍵的是,人家還倒貼一座偌大的桃山,外加一座山巔獨棟別墅,自己簡直是贏取百富、走上了人生巔峰啊!想想都覺得像做夢一樣,這上門女婿做得真是美滋滋……誒~!?為什麼會想到『上門女婿』這四個字?

不知何時,天后已經悄然離去了。只留下了洛羽獨自一人,立於道劍天書碑文旁。

而此時的洛羽,見得天后已離去多時,他便祭出了傳音飛劍。

在其上烙印完神識訊息後,便揮手放出了飛劍。

望著飛劍消逝於北方,他喃喃著:「師姐……安好?」

嘆息一聲,他收回了目光,便開始認真地端詳起這三面石碑。

……

趙都,興國公府。

自趙國用兵,陶德一舉拿下北燕蒼州之後,趙王便已在群臣百官苦諫之下,榮登九五,稱帝為皇。

而北伐主帥陶德,更是威震四海,迎娶正當花季的小公主趙婷諾,一躍成為駙馬、國公爺。

陶德之威望,在趙國境內,可謂無與倫比。四海百姓皆言,小公主能下嫁陶國公,那是三生福分,不知羨煞了多少良家女子。

可此時的國公府內,讓人羨慕的國公夫人,大趙公主趙婷諾,卻顯得並不開心。反倒終日苦愁,鬱鬱寡歡。

池畔空亭,仕女垂立亭外,小公主趙婷諾正獨坐亭廊,痴望著荷塘中那朵潔白無暇的荷花。

身後虛浮的腳步聲響起,她卻恍若未覺,依舊痴痴。

「拜見錢夫……」

不等兩旁仕女行禮罷了,錢靈兒便在婢女的攙扶下,微微抬手制止。

十載已過,似乎歲月並沒有在錢靈兒的臉上,留下半點痕迹,反倒越發的美艷絕倫。

只是她臉色蒼白,滿頭青絲之中,竟生出縷縷白髮!顯得極為虛弱,似乎一陣風來便能將她輕輕推倒……

待入得亭下,坐於趙婷諾身旁後,錢靈兒便對著婢女輕輕揮手。

婢女也是乖巧,便欠身一福,後退而去。

直至此時,趙婷諾依舊還在痴望著荷塘,那俏麗的容顏上,似乎滿是惆惋。

見此,錢靈兒淡雅微笑著,關切地問道:「在想什麼?」

趙婷諾那柔若無骨的身子竟微微一顫,隨即回首看向錢靈兒,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姐姐?」

「又想他了?」錢靈兒握住了她柔軟的手。

感受到錢夫人手中的冰涼,趙婷諾略感不適,但卻沒有半點收回手的意思,反倒失落地垂下了臉蛋兒,盡顯哀愁……

錢靈兒卻寬慰道:「過些日子便好了,莫要恨她,也莫要多想。」

可趙婷諾卻依舊垂首、蹙眉,似有自責的呢喃著:「婷諾不恨,只恨自己行克之命。一入夫家便剋死了老太爺,夫君未將婷諾休黜,反相敬如賓,婷諾已不敢再有半點奢求……」

嘀嗒~一滴溫潤的淚水,滴落在了雪白的浩腕之上。

錢靈兒望著那滴緩緩劃落的晶瑩,她微微嘆息了一聲:「~陶伯本就年老體弱,大喜過望之下仙極而去,又與妹妹何干?」

趙婷諾微微搖頭,淚眼婆娑著:「父皇也曾請國師卜卦,卦象所指,老太爺壽不當絕。國師雖未名言,可若不是婷諾行克,老太爺又怎會在大婚之日……西去?」

顯然,命相之說在這個時代,是深入人心的,縱使王室之人也是深信不疑。

對於趙婷諾的執拗,錢靈兒這數年來,也是無計可施。偏就師兄還不願放下,至今未與其同房。

何謂相敬如賓?

說好聽了,是夫妻間相處融洽,互相敬愛,像對待賓客一樣。說不好聽了,就如同當你是外人、客人一樣對待。

想到這,錢靈兒也是心中無奈,這小公主什麼都好,生得秀麗可人不說,還善解人意,還沒有半點公主的架子,待人隨和,不過……就是執拗了些。

一陣清風襲來,其間還夾雜著花粉之氣。

錢靈兒聞之頓時蹙眉,體內頓覺憋悶,是掩袖咳嗽而出。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直驚得荷塘中錦鯉慌忙逃散。

而趙婷諾則連忙緊張地伸手輕撫其背:「姐姐……你?」

可還不等其呼喚片刻,便是一道紫色麒麟袍身影,勁步沖入了亭中,驚喝道:「你在幹什麼?」

此飽含怒意的聲音,直驚得亭外仕女們一陣驚慌失措!

聞得熟悉的男子聲,趙婷諾頓時慌忙回首:「夫君!你回來了……?」

亭外眾仕女此刻已看清了來人,連忙垂首跪禮。

而陶德則急步來到了二女身旁,望著還在不斷咳嗽,面露痛苦的錢靈兒。

陶德皺眉不悅地一揮衣袖,斜視亭外:「爾等賤婢,難道不知師妹不能受園中花粉氣嗎?都給我滾~!」

公主趙婷諾瞬間一愣,連忙解釋道:「不怪她們,是……」

而陶德則面沉似水,對著她恭敬一禮:「夫人,請回。」

「我……!」趙婷諾欲言又止,顯然夫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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