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霸王色是百萬人中只有一人才能擁有的超強資質,同時也是王者的象徵。
也有人說,新世界擁有霸王色霸氣的人物多如過江之鯽。
這種說法,是真是假,無從考證。
這就好比,某個海賊團的一群海賊能夠熟練使用月步,卻大放豪言,說月步只是一種雕蟲小技,彷彿是個人都能輕易學會一樣……
可事實上,大海上能夠自如使用月步的海賊,終究也是極少數。
霸王色霸氣也一樣。
說是如過江之鯽,可真正看到的,也就那麼一小撮。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那些君臨於新世界頂點的強者,的確是人均霸王色。
所以,要想在新世界裡混,能否養成抗衡霸王色的氣魄,是一項極其重要的衡量標準。
不然的話,就只能像茶豚帶來的部分海軍一樣,在莫德的霸王色氣場面前,暈了又醒,醒了又暈,什麼事也做不成。
反正,莫德覺得霸王色是一個很方便的清場技能,所以他不管遇到什麼情況,先來一發霸王色再說。
而這麼一發霸王色下去,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在這裡決出生死?賊哈哈!!!」
黑鬍子仰頭大笑出聲,笑得青筋順著眼角蔓延浮現,看向莫德時,眼神像是擇人而噬的地獄犬。
「還是算了吧,老子辛辛苦苦來這裡,可不是為了打一場屁點意義都沒有的架!」
這個隱忍性極強的男人,是為了震震之力而來。
所以,任何跟震震果實無關的戰鬥,在他看來,不僅無聊透頂,而且毫無意義。
包括在外海遇到艾斯等白鬍子海賊團殘黨的時候,他也是能避戰就避戰。
這就是黑鬍子的做法。
當然,本質就是能伸能屈,難聽點的說法,就是認慫。
聽到黑鬍子的話,藤虎一方和艾斯一方的人,緩緩將視線挪移到黑鬍子的身上。
剛結束戰鬥不久的拉斐特和賈雅他們,拖著失去意識的傑克和潤媞,來到莫德的身後。
青雉渾身散發著冷氣,若有所思凝視著黑鬍子。
莫德看向黑鬍子,微笑道:「怎麼會是毫無意義呢?陰差陽錯也好,誤打誤撞也罷,既然你們都來了,那麼……此時此地,正是讓『敵人』從這個殺氣騰騰的時代里退場的絕佳時機啊。」
說到這裡,莫德頓了一下,不管聽到這句話的眾人生出了什麼反應,用一種毫無半點自覺的語氣道:
「怎麼?該不會只有我一人是這麼想的吧?」
「……」
這般霸氣發言,令場內一片死寂。
所有人望向莫德的目光,都在悄無聲息間染上了一層意義不明的光澤。
正是有了黑鬍子認慫似的鮮明對比,才極大突顯出了莫德說這番話時的霸氣姿態。
蕈狀岩上。
艾斯、馬爾科、比斯塔這三個白鬍子海賊團的骨幹成員,正一臉凝重看著下方的莫德。
「我們要是留下來,只會幫『黑鬍子』分擔風險,還是先暫時撤退吧?」
性格向來沉穩的花劍比斯塔,在辨明形勢後,更傾向於即刻撤離這個是非之地。
而這樣的判斷,也並非完全是因為性格使然的求穩。
主要是,四方勢力匯聚於此,要是亂戰起來,最不討好的,就是僅有三人的他們。
最重要的是,他們有馬爾科這個機動性極強的飛行能力,只要直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能將所有的風險轉移到黑鬍子身上。
「我不會退的。」
艾斯眼中冒出縷縷搖曳的元素化火苗,沉聲道:「正如那個傢伙所說的,現在正是一個機會……」
哪怕是經歷了頂上戰爭,這個身懷海賊王血脈的男人,仍是不懂什麼叫做退縮二字。
將這般行事準則貫徹到底的艾斯,早幾年前還做出了獨自一人登上鬼之島討伐百獸凱多的蠢事。
當時要不是百獸凱多正好帶著大部隊遠征,以艾斯的性格,要是在鬼之島對陣凱多,極大概率是會被凱多拿著狼牙棒活生生敲死。
「艾斯,比斯塔說得沒錯,我們如果選擇留下來,只會間接幫助到蒂……黑鬍子。」
馬爾科伸出手按在艾斯的肩膀上,他的看法,顯然是跟比斯塔一致。
在眼下這種境況里,他們領先於黑鬍子的優勢,即是隨時隨刻離開這裡的飛行能力。
等他們一離開,就算莫德海賊團不摻和亂戰,獨自留下來的黑鬍子一夥,就得面臨來自海軍怪物藤虎的威脅。
艾斯並不傻,也能一眼辨明形勢。
可就這樣迫於壓力撤退,艾斯很不甘心。
他死死盯著莫德和黑鬍子,咬著牙,沉聲道:「老爹的身體……還在莫德手裡!」
「……」
馬爾科和比斯塔臉色微微一變。
港口上。
藤虎一眾海軍正一臉驚訝看著說出霸氣發言的莫德。
反觀黑鬍子一夥也是如此。
而莫德麾下的船員們,一個個都是鎮靜自若。
當初連進攻聖地,殺死天龍人的事都做了……
事到如今,不管莫德在何時何地做出何種決定,他們都能坦然接受,並且誓死相隨。
「怎麼都不說話啊?」
在這愈發沉悶的氛圍里,莫德面露微笑。
從黑鬍子一夥和白鬍子一夥登場之後,莫德的第一個反應是驚訝,但隨後就產生了讓黑鬍子一夥,乃至於白鬍子殘黨在這裡退場的念頭。
但要說促使他在此時此地產生這般念頭的原因,倒不完全是他對自己的實力過分自信,而是他麾下有青雉這麼一員猛將。
另外,想必以一笑大叔的立場,同樣是要剷除充滿危險性的海賊,肯定會更優先去照顧黑鬍子海賊團和白鬍子海賊團。
鏘——
在這一瞬間掌握了所有【脈絡】的莫德,很是乾脆的拔出秋水。
利刃出鞘的聲音,於此刻落在黑鬍子耳畔,卻顯得尤為刺耳。
「既然如此,就權當你們默認了提議,在這裡……不死不休!」
隨著一句又一句的發言,展露出霸道姿態的莫德,散發出了令人膽寒的血色氣場。
在場的所有人,僅是感受著莫德散發出來的氣場,就足以斷定……
這個屢屢創下話題性的男人,並非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打算在這裡不死不休!
瘋子。
黑鬍子的眼睛裡布滿著明顯的血絲,在心裡給了莫德一個中肯的評價。
只是,他可不想順從莫德的打算,在這裡搞什麼毫無益處的不死不休。
更準確來說,要是在這裡展開生死廝殺,倒霉的只會是他黑鬍子!
「賊哈哈!!!」
黑鬍子忽然大笑出聲,眼角餘光瞥向蕈狀岩上的白鬍子海賊團殘黨。
在這短短的幾秒之內,不論是馬爾科他們,還是他黑鬍子,都是認清了場內的形勢,也各自清楚怎樣的抉擇才是合適的。
而黑鬍子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能夠分擔火力的馬爾科三人會果斷撤離這裡。
思緒飛快轉動之間,黑鬍子緩緩收斂笑聲,大聲喊道:
「艾斯兄弟,你也看到了吧,現在可是為老爹報仇的大好機會,所以要不要暫時和我聯手,先將這個害死老爹的傢伙解決掉?」
僅論在白鬍子海賊團里的份量,毫無疑問是以馬爾科為主,但黑鬍子卻指了艾斯的名字。
這是因為黑鬍子足夠了解艾斯的性格。
而他的目的,就是留下艾斯。
只要艾斯留下來,馬爾科和比斯塔自然也只能被迫留下。
「……」
蕈狀岩上,聽到黑鬍子的話,艾斯眼神一凝。
「艾斯,不要衝動。」
「我們的隊伍還在外海,而且港口邊上的那群海軍也不好對付,所以還是先離開這裡比較好。」
馬爾科和比斯塔眉頭一蹙,同時看向艾斯,各自說道。
「抱歉……」
艾斯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不想就這麼灰溜溜的跑掉。」
話音一落,艾斯抬起右手,掌心朝天。
大炎帝!
艾斯的掌心處,憑空釋放出一股磅礴洶湧的衝天火焰,旋即以極快的速度凝聚成一顆散發著驚人溫度的巨大火球。
這一招炎帝,是艾斯最強的招式。
在頂上戰爭之前,他在釋放這一招炎帝時,必須得用全身來釋放火焰,才能在短時間內凝聚出這一招炎帝。
但現在的他,經過頂上一役後,實力明顯是突飛猛進了很多。
現在單靠右掌,就能在短短不到一兩秒的時間裡,釋放且凝聚出相較於從前,不論是威力還是體積,都有了實質性增強的大炎帝。